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夜未央躺在床上小憩,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夜未央缓缓起身披好衣服,坐在床边,“进来。”

    朝歌推门进来,“主子,您让查的事有消息了。”

    夜未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朝歌又接着道:“绮罗是日月宫的人,不过这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之前并没有过有关她的消息。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据说是她是绮琏的养女,如今,绮琏已死,他的大弟子清绝继任宫主之位,这个绮罗现在是清绝亲封的日月宫圣女,在日月宫地位极高,而且这日月宫就在碧潭谷。”

    夜未央启唇喃喃道:“碧潭谷。”那不是幼时自己去求医,医圣陆怀瑜所居住过的地方么?难不成她和陆怀瑜有什么关系不成。

    随即对朝歌道:“再去查,这日月宫与医圣可有关联,至于绮罗,先可不用理会。”

    他看的出来,那绮罗并不想取自己性命,至于她为何那样说,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朝歌惊,那绮罗可是要取你的性命啊!

    夜未央摇摇头,朝歌只好罢了。

    “王妃她们呢,还未回来?”夜未央看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淡淡问道。

    “还未回来。”夜未央摆摆手,示意朝歌下去。

    朝歌离开后,夜未央穿上厚厚的大氅,去了书房。

    一家药铺里,容锦绣接过掌柜递过来的药,看着浑身挂满药包的言歌,灿烂一笑,将手里的药挂到他的脖子上,拍拍手,“好了,走吧。”

    言歌苦着脸抬步跟上,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药,手里提的,腰上绑的,还有,脖子里挂的。

    后面,那个掌柜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离去,久久未回过神来。

    言歌快步跟上前面独自走的欢畅的女子,“王妃?”

    容锦绣闻声转过身,看着言歌身上大包小包的药,挑挑眉道:“怎么,拿不动吗,确实有点多哦,要我帮忙吗?”

    言歌苦笑,“不是,这些属下还拿得动,属下只是想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买?”看着言歌无奈的样子,容锦绣颇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够夜未央吃些时日了吧。”

    言歌连忙摇头,这些药都够主子吃一年的了吧。再说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跟看怪物一样的瞧着自己,真是不舒服。

    容锦绣看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你还废什么话,快走。”

    回府后,管家被容锦绣和言歌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叫人帮忙将药拿走。容锦绣匆匆用了些晚膳,甚至没来得及和夜未央打声招呼就又和言歌偷偷溜出了府。

    月光洒在地上,人间仿佛是夜未央书房里的水墨画,浓淡相宜,月色映再雪上,闪闪发光。

    “王妃,我们这又是去哪?”摸着黑,言歌不解的道。

    容锦绣无奈的翻个白眼,“我说,你怎么问题这么多,跟着本妃,少说话,多做事,快点,我们现在去皇宫。”

    皇宫!言歌眼眸微微瞪大,王妃该不会是要去偷药吧!

    容锦绣转头看了眼身后一脸震惊的言歌,“你猜对了,跟紧。”

    言罢,容锦绣足尖轻点,身姿飘逸,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月色笼罩的雪夜里。

    言歌霎时目瞪口呆,王妃竟有如此俊逸的轻功,可他丝毫不曾察觉,与她一处,他隐隐能察觉到王妃身上偶尔露出的气息,只当她有些个三脚猫的防身功夫罢了。诧异过后,却是连忙运气,跟上容锦绣。

    巍峨的宫殿,红砖绿瓦,气势恢宏,各色宫灯,照的整个皇宫恍若白昼,亭台轩榭,假山楼阁,一览无余,皇城巡逻的禁卫军更是交替不断。

    暗处,容锦绣看着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微微颦眉,这么严,听见轻微的声响,容锦绣转头,看见言歌气息略有不稳的过来,微微一笑。

    言歌忙稳住气息,警惕的查看四周。

    黑暗里,容锦绣看着来回不断巡逻的禁卫军,眸光微微发亮,只听她道:“听说,宫里的兰蕙贵妃有了身孕,都六个多月了,在这深宫之中,谁没做过一两件伤天害理的事儿呢,这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是么?”

    言歌呼吸一摒,“王妃的意思是……?”

    扮鬼去吓兰蕙贵妃!

    可是来偷药,和兰蕙贵妃有什么关系?

    容锦绣一拍言歌的肩头,“有前途,去吧。”

    “这,恐怕有些不好吧。”言歌一头雾水,这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我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想不想救你主子了,想的话就给我快去。”容锦绣怒,这个言歌,叽叽歪歪,跟个女人一样,真想不明白,夜未央是怎么瞧上他的。

    “属下知错。”言歌再未言语,转身消失在黑夜里,容锦绣也闪身没入暗处,没了踪影。

    月色依旧,鸾凤宫。

    屋顶,一抹身影灵巧快速的落下,容锦绣慢慢蹲下身,抬手轻轻拂去瓦上的雪,掀开。

    俯身望去,殿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着大红色金线描凤锦袍的女人坐在主坐上,云髻高挽,金色的凤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晃得容锦绣眼睛发花。

    那女人生的极美,极具大家风范,弯弯的柳叶眉下,细长的凤眼微挑,玲珑琼鼻,朱唇轻启,但说出来的话确实那般刺耳。

    只听那女人略有些疯狂的道:“祁儿是说,那个贱女人生的那个贱种找到神医了?”

    容锦绣闻言皱眉,他们是在说夜未央?

    容锦绣微微倾身向前,在看下去,只见那女人的下首处,坐着一个身着杏黄色蟒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的长相有三分随了那女人,同样细长的凤眼,剑眉微扬,鹰鼻薄唇。

    夜昀祁道:“母后不必忧心,他找到神医又如何,据眼线报,他们要找的药引,金虫草,却在母后手中,只要母后毁了那药,还怕他不死。”

    这两人正是皇后和太子夜昀祁。

    皇后闻言,似是想通了什么,勾起红唇,残忍的一笑,“还是祁儿聪明,本宫现在就毁了那东西,本宫倒要瞧瞧,没了药引,那个贱种还能活多久!”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天的。

    容锦绣气结,这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狠,竟然想毁了夜未央的救命药,还好,她今晚来了,要不然,明天哪里去找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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