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的来到车站,迫不及待的等着师父走出车站的大门。她站在围栏的外面,踮起脚尖望了又望。虽然她知道这并不会加快师父到来的速度,但至少可以早一点发现在人群中的他。师父在人群中总是那么显眼。就像他的周身有一层壁,人流再怎么急促慌乱,都打扰不了师父的节奏。
她看到了,释心戴着黑色的棒球帽,穿着黑色长衫,不紧不慢的向出口走来。
“师父!”小珂站到了栏杆上,冲着他挥手,人声鼎沸,释心可能没有听到,于是她又喊了好多声,显然奏效了,释心回了她一个眼神。直到释心从拐角出站口出来,小珂便因视角原因看不见他了,她便待在原地等他,但依旧不停的四处张望。
释心拿两根手指轻轻的点了下小珂的肩膀,说:“站栏杆上你不怕它坏吗?”
“师父!”小珂马上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然后给了她师父一个熊抱,释心也习惯的抱起她转了个小圈。
小珂并没有盼来释心暖暖的微笑,只是见他一副敷衍的表情,就猜测师父大概心情不好,这次来皓城也不是专程过来看她的。她便意兴阑珊的跟在释心后面,也不敢说话。
“你和你父母联系了?”释心这句话没有带情绪,却无形的透露出巨大的愤怒。小珂怯懦懦的跟在后面,没有答话。释心又往前走了几步,见小珂在逃避问题,他便停住了,转过身,小珂低着头,没注意看前面一头撞在释心胸膛上,她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释心的脸。她知道师父生气了。释心低着头看着她,她还是一言不发。
“不打算回答我?回不回答你都见了。”
小珂把头低的够低,让释心看不到她知错的眼神。猝不及防,释心狠狠的打了小珂一个巴掌,把她的大渔夫帽都打飞了,小珂差点都没站稳,她稳了稳身子,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她明白这次是彻底让师父失望了,因为师父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今天跟我回老宅吧。”是命令的口吻,释心转身往前走,小珂也乖乖的跟上,“你要是觉得还惦念着他们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大可不必再跟我这个人贩子走。”
“我没有。”小珂低声回答,她生怕她此时说话师父更生气。
“师父,我错了!”小珂知道师父还肯碎碎念她的丑事,说明并没有生气到想放弃这个徒弟。
“你跟他们再无关系了。当年那么果决,现在才来后悔吗?你知道背叛我的人的下场,就算是我徒弟,我也不会留情。我不在乎你的任何隐私被暴露,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被暴露你明白了吗?”
“知道了师父。”骂几句师父的气自然就消了吧。
小珂只是想,既然被找到了,就应该去解释威胁一番,他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这是当初就已经选择好的。是两方抛弃,并不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
“如果你们再背着我见面,我不会留情。”
释心说完便大步大步的往他的老宅走去。
“不打算叫车吗师父。”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珂离释心已经有点距离了,她赶紧小跑跟上。
虽久不来皓城,但释心对那些有点年代的羊肠小道还是很熟悉,弯弯绕绕一个小时连走带跑的就到了释心市中心的老宅,对,曾经有些偏远的小别墅,现在已经位于市中心了,价值不菲。
直到临睡前,释心都没再和小珂说一句话。这种沉重的寂寞是让人失眠的。小珂抱着重重的被子来到来到释心的房门口,委屈巴巴的说:“师父,我又睡不着了。”
释心看都没看小珂一眼,冷冷的说:“你房间柜子里有个超大玩具熊。”
“不,我要和师父睡。”释心没同意,她还是不敢踏进房门半步。
释心放下了书,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那你来吧。”
小珂小路小跑就铺到释心旁边,释心也给她让出位置。
“自上一次,你和我在一块儿,你就没单独睡过,怎么现在还怕吗?还是单纯脚冷想过来蹭暖的,今天不许把脚伸过来。”
小珂一到床上就躺下了,仰望着这个外表二十岁实际已经2000多岁的老年人:“师父来这里是因为我吗?不是吧。”
“当然不是,来解决一些旧事,过几天再介绍你认识一位师父的朋友。”
“是年纪很大的朋友吗?”
“对。”
小珂不再说话,开始想象同师父一样长生的人,会是怎样一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