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雯的话成功让全场安静下来。
夜雪冷冷凝视着她。
“怎么，不敢吭声了，被我说中了吧。”
乔雯得意洋洋地冷笑，“如果承认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赶紧对着镜头向大众致歉，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次。”
夜雪点点头：“你有一点说对了。”
乔雯怔住两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筹建城市福利中心确实是为了积累好名声，像我这样做慈善的人其实很多。放眼望去，整个昆城说得上名字的几乎都在做，哪一个不是为了好名声呢？”夜雪轻轻笑着，“你说让我单纯为了同情他们，所以才花这么多钱？抱歉，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乔雯慌了神，她闹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干嘛。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反驳她吗？
怎么还认可她的说法了？
夜雪白皙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着，“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为了我的名声为了整个南海集团的未来，我都不可能对城市福利中心的基础建设偷工减料。不是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镜头之外的弹幕也疯了一样在刷屏。
【对啊，这样做是自毁长城。】
【我就说南海集团没那么蠢，人家今年才刚刚恢复元气，干嘛做这种事哟。】
【这个乔雯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蠢吗？】
乔雯一时间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辩驳：“那也不能说明官方的调查结果有问题。”
“出现两个调查结果，就是有问题，我怕你们不承认，所以专门派人去请当天负责救援的消防队长。”
夜雪轻轻一笑，“我一个人说了当然不算，听听去过现场的人怎么说吧。”
乔雯顿时脸色发白，双手都颤抖起来。
身材魁梧，一脸正气的消防队长直接对着麦克风：“夜女士手上的确实是我们消防中队的调查结果，城市福利中心的消防设施并没有问题，还多亏了他们有这些，不然火势不会那么快控制，伤亡肯定要比现在更严重。”
消防队长顿了顿，“有一点很奇怪，出事的房间门是锁上的，所以我们进去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可……房间门外就是安全的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苏女士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事后我们中队觉得事出有因，已经联合警方处理。”
“什么？！”乔雯震惊了。
夜雪朝着她眨眨眼，神秘地笑笑。
“你为什么要报警？！”乔雯的声音有点失控。
消防队长：“城市福利中心火灾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有警方介入。”
夜雪冷笑：“这也是我一开始觉得奇怪的，我请大家看一段监控视频。”
说着，大屏幕上画面一动，开始播放火灾当天的走廊监控。
她并没离开，而是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去了别的楼层，随意进出其他没有上锁的房间，最后又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门口。
她还是没有进去。
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终于，消防警报响了，大楼出现火灾。
监控画面里的乔雯似乎很兴奋，继续在门外徘徊，直到走廊天花板上的消防灭火器打开，一片水花落下，她才不得已从门口离开。
“大家都看见了吧，福利中心大楼的每一个公共区域都有这样的烟雾报警器，并且会第一时间开始灭火。也就是说，只要苏楠楠当时意识清醒，整个人行动正常，她完全可以打开房门出来，只要站在走廊上，她就安全了。”
夜雪眯起眼眸，瞄准乔雯，“可事实却很古怪，她不但没有这样做，甚至没能在火灾爆发的第一时间呼救，而是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烧死，这——不是很奇怪吗？”
乔雯浑身都在颤抖。
不，不可能的，自己明明已经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女人到底从搞来的监控，怎么可能在火灾里还能完好无损地记录画面？
“还有，我建议消防配合警方好好查一下火灾当天乔女士进出过的这些房间。”
她弯起红唇，“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怀疑大楼里数个着火点都是从这些房间最先引发，乔女士应该是第一嫌疑人。”
“什么！？”
消防队长点点头：“我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怀疑，原本官方调查不会这么快出结果。”
台上的李汉已经快站不稳了。
夜雪偏偏还有最后一击。
她站起身，对着镜头悲痛而诚恳地默哀：“我为苏小姐的不幸遭遇而感到遗憾，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查出真相。”
她转脸看向乔雯，“乔小姐，你真是有心了。”
乔雯差点炸开：“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的头七都没过，你已经穿上这么鲜亮的颜色——想必粉色是苏小姐最喜欢的颜色吧，你真是她的好朋友。”
夜雪这话提醒了所有人。
是啊，哪有好朋友刚过世就穿得这么鲜亮的。
而且公开调查结果如此严肃的场合，乔雯搞得像是来走红毯的。
怎么，还想艳压群芳不成？
【真是够了，我刚才就想说，穿得这么漂亮哪里像伤心的人。】
【人家现在是苏远笙的养女了，因祸得福哟。】
【你们说，该不会是她自己想取代苏楠楠，所以……】
【搞不好真有这可能！】
弹幕疯狂议论。
乔雯的脸色一阵青白，她死死盯着夜雪的脸，恨不得看出两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