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知雨的分析有道理!”
“看来有必要马上报警抓宋晚意,重审这个案子了!”
“宋晚意,我们一家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妈!”
听着他们的争吵唾骂,温若葶一阵眩晕,按住了太阳穴,一字一顿地说道:
“住口!你们这些年冤枉晚晚还不够吗?!”
“我说了,堵门放火的是一个男人,不是晚晚!”
薄老爷子不解地看着温若葶问,“若葶,你不会是包庇她吧?”
温若葶笑道,“爸,我没有必要给害我的人打掩护。”
“晚晚在国外五年,学医、搞科研,吃了多少苦,为的只是回国救醒我。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薄老爷子听了,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有点惊艳地看向宋晚意。
“嗯,短短半个月就能让你醒来,看来她学医也算小有成就。你放心,我们薄家会给她丰厚报酬的。”
薄老爷子向来吝啬于夸奖,能夸宋晚意小有成就,就意味着他非常认可她的医术了。
可这根本不是宋晚意要的。
江知雨作恶多端,却得不到报应。
宋晚意不禁怀疑,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公道?!
哪怕她再笃定江知雨和纵火一案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连江知雨诬陷她,她都无言自证清白。
她甚至怀疑,温若葶在撒谎……
她无声地笑了,咸涩的泪水滑过嘴角,她也微笑着咽下去。
“好了,葶姨醒了,所有人的嫌疑也都洗清了,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薄奕琛看着她突然情绪崩塌,忙握住她的手,“晚晚,我扶你回琴楼休息一下。”
“不用了薄先生。”
宋晚意无力地推开了他。
“我受雇作为你和葶姨的私人医生,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我就离开奕园。”
“你的治疗还要继续,请你两天来一次博康医院,我会让助手把治疗时间通知韩彻。”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薄奕琛呆愣了一下,心脏骤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痛楚。
他快步追上。
“奕琛!”
“奕琛哥!”
老爷子、温若葶和江知雨同时叫他,但他头也不回。
他在门口拉住了宋晚意。
“宋晚意!我说过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我是认真的!”
宋晚意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看着他。
“薄奕琛,你以为你是谁?”
“你说过的话,你要做的事,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是要把眼前这个男人那颗火热的心,冻成千年寒冰。
“你凭什么拉着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女人的手不放?这叫非礼!”
说完她狠狠甩开,“放手!!”
薄奕琛咬了咬牙,重新拉住她的手往台阶下走去。
“你和我毫无关系?好,我现在就带言言和柠柠去证明你和我的关系!”
宋晚意怎么甩也甩不开,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鼻音浓重地对他吼道,“薄奕琛,你放手!别用你碰过江知雨的手碰我!让我恶心!”
他的脸色气得乌青,呼吸也急促起来。
“宋晚意,我昨晚虽然断片了,可是身体的感觉不会有错,我没有做过!”
宋晚意推开他,“那你现在去做啊!”
“江知雨是清白的,她不是凶手,一直以来是我冤枉了她。”
“你没有拒绝娶她的理由了,为什么还不去跟她结婚?!”
“跟着我这个对你们薄家居心叵测的人干什么!”
听到这里,薄奕琛的怒气瞬间熄火。
刚才客厅里混乱一团,他没能体会宋晚意的心思。
到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才知道,她这样万念俱灰、这样毒舌和暴躁是为什么。
他没有再去碰她,只望着她,满眼的心疼和懊悔。
四目相对,宋晚意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眼泪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
落下来的那一刻,仿佛在薄奕琛心上猛插了一刀!
薄奕琛多想靠近她,拭去她的眼泪,却只敢站在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距离以外。
柔声道,“晚晚,五年来,所有人对你的冤枉,加起来都没有当初我对你的伤害深。”
“让你对找到凶手、证明清白这件事,执念这么深,全都是我的责任。”
“如果我受到惩罚,能让你心里的恨和执念消失,那么从今天起,你不必再为我治疗……”
宋晚意一怔。
哪怕她再难受,再恨,从来没有想过中断他的治疗。
“薄奕琛!你……你是在耍个性还是威胁我?!”
薄奕琛自嘲一笑,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南涔的电话。
“顾南涔,麻烦你亲自来一趟奕园,接晚晚和孩子们回家。”
顾南涔虽然一脸懵逼,但听到接宋晚意和孩子,他还是二话没说答应了。
宋晚意看他挂掉电话,愣怔在原地,鼻子酸得发疼。
“命都不要,薄奕琛……你够狠……”
说完,她用手背狠狠擦了把眼泪,转身就往琴楼跑。
薄奕琛捂着心口,对身后不远处背对着他的韩彻吩咐:“韩彻,跟过去帮忙。”
韩彻看看他,无奈只好追宋晚意去了。
这时,迎面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路边。
就在宋晚意经过的时候,两个男人下了车。
江焯在前,一个中年男人在后。
中年男人侧目看了宋晚意一眼,宋晚意的余光也下意识扫了他们一眼。
可这一瞥,她忽然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
她急忙扭头看过去,只见那男人个头和江焯差不多,一米七八以上。
眼睛的颜色有些浅,是浅棕色的,像有发散似的,只有瞳仁很黑。
他的眉梢里,有一颗小米那么大的黑痣。
看见那颗痣的一瞬间,宋晚意的脑子里忽然轰鸣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头痛欲裂!
“啊……”
她一把抱住了头,忍不住蹲在了地上。
韩彻吓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
“宋小姐,你怎么了?”
宋晚意撑着膝盖站起来,捂着头,目不转睛疑惑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韩大哥,那个和江焯一起下车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