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什么死有余辜啊?人家活得好好的呢。”

    秦兄拿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接着斜睨对方一眼,似乎早已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甚至还在怪对方大惊小怪。

    焉浔月闻声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贺离钧信守承诺,帮她救下了焉青云。

    “什么?就因为她是女皇多年的挚友?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怎么能这样放过一个意图谋逆之人?”

    肖老弟愤愤说道,之前畏缩不前的形象荡然无存。

    秦兄问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何止啊,那个焉浔月还通敌卖国呢,现在陛下派出的金甲骁骑还没把人抓回来。”

    接着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估计啊,是特意放走她的,毕竟先前那么受宠,女皇只是想收权,也不是真想药她们命不是?”

    肖老弟闻言终于恍然大悟,张大嘴巴,长奥了一声,“还是秦兄洞察时局,原是如此啊——不过,只主谋不死,从犯得遭殃吧?”

    就算是杀鸡儆猴,女皇也会拿焉府其余人等开刀,杀杀焉青云的威风。

    “可不是嘛,焉浔月大婚当日,也就是陛下下令抄府那天,除了焉家主夫,还有一个焉浔月的男宠,其余一干人等都被……”

    秦兄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肖老弟心领神会的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直言女皇陛下手段狠厉。

    裴景黎听见哥哥的消息,下意识攥紧拳头,双眼死死盯住前面二人。

    像是时刻要冲上前,揪住那人衣领问出哥哥所有下落。

    “景黎……”

    焉浔月轻声唤了他一下,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放松。

    前一秒满是阴狠的双眼,此刻顿时恢复至明朗,只是略带一丝楚楚可怜的湿润。

    受伤般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唉——秦兄,你就说她们这些达官贵人自己造的孽,她们自己受去,怎么还连累我们这种混饭吃的小老百姓呢?”

    肖老弟又开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双眼涨得通红,看样子是有些醉意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了,焉浔月那个男宠在牢里没多久就死了,刑部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

    什么?

    焉浔月如遭雷击,双耳一阵弦音,几乎听不见那人在说些什么。

    视线落在裴景黎身上,他的脊背挺直,正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

    “我觉得吧,肯定是焉家人害怕他泄露些什么,把他灭口了。”

    “真可惜啊,年轻的一条生命,总不能因为是个男宠就合该这么死去吧?”

    “……”

    莫凌枫听到此处,也不由跟着轻声叹气,等他再次把目光转移到面前二人。

    却发现他们神色阴沉,古怪之极。

    不就是听个故事,至于这么大怨念么?

    莫凌枫看见裴景黎阴鸷隐忍的目光,吓得一跳。

    “景黎,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焉浔月顾不得心中的惊慌,小声询问道。

    她伸出手试图去拉对方的胳膊,却被裴景黎一把甩开。

    焉浔月坐在原地一怔。

    裴景黎唰的站起身,噔噔几步跑出旅馆。

    “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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