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锋是闲不住的人，每天晚上都会去夜市摆摊卖手提包和皮带。否则，只要想到仓库里的库存，他就吃不好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这天，顾时年做完作业后没什么事就跟着顾锋一起去摆摊。
羊城最早的夜市，已经很热闹了，各种小摊贩扯着喉咙在叫卖，有人随意走过，也有人停下来看看，还有人撸高衣袖梗着脖子讨价还价。
因为来晚了，顾锋占到的地方并不算太好，旁边是一个糖水摊子还有一个捞粉小摊，看着不是湿漉漉就是油腻腻。
一不小心就能毁掉一个包。
顾时年让顾锋赶紧换到卖衣服的附近。
好不容易换了地方，顾锋把一张旧床单铺在地上，然后把手提包、钱包、皮带等东西摆出来，然后打开小喇叭。
“......老板娘私奔，老板清仓，要钱不要货，给钱就卖......快来了，快来了，大清仓了......漂亮国的款式......”
路过的人听到这段话直接笑喷，最近大家就没少听老板或者老板娘跑路私奔的消息，好像每一个地摊小贩都有一段心酸往事。
“咦。前面有个老板和小姨子跑路，老板娘清仓的，还真是缘分，说不定前面的老板娘和这个老板还能成为一家人。”
顾锋脸都红了，“阿拾，能不能换一段话？”
真的太羞耻了。
顾锋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背出来还被录下来的。
“这段不好吗？你一个大男人带着女儿，正有说服力。别人一同情，可能就把今天的包包全买了。”
顾锋叹气，阿拾聪明能干，但就是不太老实。
“阿拾，骗人不好。”
“爸，这不是骗人，这叫促销手段。”
好吧。顾锋无奈叹气，然后打起精神来给客人介绍包包。
顾时年坐在三轮车上，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看，足足有砖头厚重的外文书顾时年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在旁边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这些书是顾时年让文老爷子想办法帮她买到的，刚到不久。
蓄电池的研究陷入了瓶颈，顾时年只能多看这方面的书籍放松自己，然后才能找到更好的突破方向。
“阿拾，要不你回家吧。”
“我陪着你。”
顾时年就着旁边的灯光看书，顾锋在卖力推销手提包，但依然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前面那个老板和小姨子跑路的老帮娘就卖得比你们便宜。”
顾锋搓着手，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我们的质量更好，争屁......”
噗。
老父亲一紧张就破音了，直接把‘真皮’说成了‘争屁’。
“阿姨好，我爸要养我呢。养个孩子不容易的，为了挣钱给我买铅笔，我爸已经很努力了。”
年轻的阿姨嗤笑一声，“努力什么呀。如果他一个大男人足够努力，你妈就不会扔下你们父女私奔了。”
虽然这样说，但年轻阿姨还是拿起手提包看了又看，“质量的确不错，就是贵了点。再便宜五块钱，我就买了，就当是给小姑娘送一支铅笔。”
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了半个小时，顾锋今天晚上终于开张了。
可喜可贺。
顾时年立刻表示要吃一支五羊甜筒庆祝。
“阿拾，赚的钱还不够买甜筒。”
那就冰棍吧。
顾时年要吃一根绿豆冰棍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