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估计是打完电话就出来了,三人在门口撞上,姚珍冲他俩说:“你俩也得单独问个话。”
闻钊蹙眉:“我算是报警人吧?也得问?”
姚珍点头,闻钊没什么所谓的道:“反正先前都问过了。”
姚珍将视线转到夏歧脸上,眉梢微挑,“这位之前可没问过。”
闻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想起来夏歧的形象还是夏晗的样子,他怕姚珍误会,忙张口要解释,却被姚珍打断了,“夏晗的案子在我们这儿已经结了,即便刘思民真有问题,这案子也得有人上诉重启才有效,所以,今晚的问话不会公开。”她说罢看向夏歧,“你多次找到我,说你姐姐不可能自杀,但凡事都讲求证据,今晚的事,就当我私下帮你个忙。”
夏歧知道分寸,点头道谢。
“如果刘思民真的有问题,夏晗的案子会重启。”姚珍道,“如果他没问题,你也没必要一直纠缠。”
“嗯。”夏歧点点头,“我知道。”
这个时间,局里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介于夏晗的案子已经结了,姚珍便没惊动同事,直接将两人带到了里间办公室。
“你先说吧。”姚珍接了两杯水给他们,冲夏歧道:“你为什么要扮成夏晗的模样?”
夏歧便将前因后果悉数说予姚珍,姚珍一边记录一边点头,“你俩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嗯?”闻钊抬眼。
姚珍啧了声,“他又不是夏晗,你俩先前应该不认识。”
“他扮成他姐姐来宝翠楼上班,我早知道他姐姐没了,私下叫助理去夏晗的老家调查了一下,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闻钊说。
“所以你们就达成共识了?”姚珍显然不相信,“你不过是夏晗的老板,就算员工死因不明,她的死跟公司又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没必要尽心到这份儿吧?”
“咳咳……”闻钊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夏歧,似在征求他的同意。
夏歧抿着唇没吱声,半晌后点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好吧。”闻钊道,“我俩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姚珍:“?”
夏歧:“?”
姚珍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掏掏耳朵,“未什么妻?”
夏歧连忙赶在闻钊开口前将闻钊与夏晗,以及闻钊与自己曲折的合约关系倒豆子般说给了姚珍,在姚珍快惊掉下巴的表情下,沉稳地点点头:“嗯,事情就是这样,稍微复杂了那么一点。”
闻钊立马接道:“但跟案件无关。”
不过好在姚珍当警察这些年见过的事不少,只稍微惊讶了一下便道:“嗯,会玩儿。”
夏歧:“……”
闻钊:“客气。”
他们这边的问话基本没什么问题,只是对于夏歧对案件有所怀疑的情况下,私下扮作夏晗钓鱼“凶手”的危险行为,姚珍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和警告处理。
当然,一开始夏歧就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所以在认错方面,也表现得很积极。
刘思民是由姚珍带去丹霞路那个同事审问的,之前夏晗的案子,这位同事也有参与,所以对整个案件以及夏晗的人际关系也比较了解,而刘思民老婆,则是由姚珍亲自审的。
“又不是医院做检查,仪器照一下就能出结果了,没那么快。”姚珍说,“回家等着吧,有结果后我会联系你们的。”
夏歧再着急也没用,只得再次道谢,毕竟案子已经结了,即便带回了刘思民两口子问话,那也不是既定程序,姚珍已经帮了大忙了。
“不用客气,就算是帮忙,也是我应该做的。”姚珍说罢顿了顿,“不过,在车上的时候我简单问过刘思民一些问题,夏晗的案子,你做好心理准备。”
夏歧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在刘思民家,他虽然气得把人揍了,但也能感觉得出来,刘思民没有杀夏晗。
只是猜测和怀疑都不是实打实的证据,有些东西不摆在眼前,不清晰的被人告知,夏歧便不愿意去相信。
闻钊宽慰他说这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夏歧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理解,但这会儿身边有个人陪着,他感觉很温暖。
两人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身心疲惫的同时,夏歧的脚踝有点隐隐的发酸。
脚伤刚恢复,季淮说最近不要长时间走路或站立。
今天他没走多少路,但除了在车上和警局里,他几乎一直是站着的,这会儿到家后身心跟着放松下来,疲惫和无力感也跟着席卷了全身,连带着脚踝处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也跟着被放大了。
夏歧下意识拧了眉,手轻轻在脚踝处按了按。
闻钊端着两杯水过来,正好看到,脸色微变,“脚痛?”
夏歧摇摇头,“不痛。”
闻钊显然并不相信,作势就要给季淮打电话,夏歧被他的行为吓一跳,赶紧阻止,“真不痛,就是有点酸胀,可能是今天站立的时间太久了。”
“让他过来看看,开点药什么的。”闻钊说。
“别麻烦了。”夏歧见讲不听,干脆起身一把将他刚掏出来的手机夺了过来,翻过屏幕怼到人脸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人白天上班已经够累了,屁大点事还要为你这个朋友奔波,换我肯定跟你绝交。”
“朋友不就是有事儿的时候帮衬帮衬,不然交来干嘛?”闻钊啧了声,“再说了,脚不舒服怎么能是屁大点事?你就是对自己身体不上心,要不是我鞍前马后的照顾,你这脚哪能这么快好。”
“那我谢谢你。”夏歧把手机还给他,“要不是你姐,我脚也不会受伤。”
闻钊脸色变了变,“对不起。”
夏歧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见闻钊一脸自责,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没有我家的糟心事,你就不用跟我假扮情侣,就不会被我姐吓得崴脚。”
“哪来那么多如果呀。”夏歧说,“没有这些如果,那今天我也不会知道刘思民的存在,更不可能把他送到警局,所以,就当扯平了。”
闻钊点点头,“之前喷的药还有吧?拿来给你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