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侧妃一直派人等着郡主出宫的消息,知道郡主是带着赏赐出的宫,杖毙了传话婢女。”
“还在房中摔茶杯,大骂帝后处事不公,还说……”
“还说什么?”
皇帝轻轻接话,似是聊家常般随意。
只不过语气有些冷。
“属下斗胆,还请陛下不要治属下大不敬之罪。”
皇帝忙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马侧妃说皇后无才无德,说陛下老眼昏花,昏庸至极。”
皇帝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皇后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至于粉珍珠一事,应该不是马侧妃做的,但属下也不知是不是她身边的陪嫁嬷嬷做的。”
皇帝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朕知道了,继续派人盯着。”
暗卫副首领只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皇帝此时却唤住了他。
“入内寝翻马侧妃首饰盒的暗卫,做的干净些。”
暗卫副首领直接将身后背着的包袱皮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人头。
小全子上前认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回到皇帝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皇帝只淡淡的夸了他一句做得好,暗卫副首领就大踏步离开了。
皇后气的直打哆嗦。
“好一个马氏,她怎么敢!”
想了想又问道:
“陛下的暗卫们真的都衷心不二吗?会不会被收买了?”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
“要不是暗卫首领越来越悲天悯人,朕也不会启动副首领。”
“他心里应该清楚,暗卫生来就是朕手中的刀。”
“真的到了一个程度,他们都能一刀结果了自己。”
想了想,又问身后的总管太监小全子。
“礼部侍郎从户部尚书位置被贬了多久了?”
小全子公公仔细想了想:
“回陛下,两年有余了。”
皇帝想了想,又轻笑出声。
“传旨下去,礼部侍郎马尚,官复原职,任户部尚书。”
“至于新的礼部侍郎,让吏部那边出份名单,朕选个务实的补上去。”
小全子躬身退了出去。
……
此时收到皇帝旨意的各府官员们表现都不同。
有摸不着头脑的,有疑惑不已的,有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
还有欣喜若狂的,如礼部侍郎府。
不对,现在应该叫户部尚书府了。
此时的户部尚书马尚马大人满脸笑意,客客气气的给宫里传旨的太监一个大红封。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皇帝肯定是在补偿他!
更有心中有数的,如丞相府。
姬丞相和姬子轩父子二人坐在书房中,说着刚刚晓谕,诸臣子家的圣旨。
“子轩,你怎么看?”
姬子轩只想了一息时间,便有了答案。
“父亲,咱们大燕朝没有一个户部尚书能做到告老还乡的,怕是这位马尚书好日子到头了。”
姬丞相点了点头。
与丞相府想法不谋而合的还有镇国将军府。
蔡氏收到这道圣旨后,整个人都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不去挑尚书府了!”
梁战山哈哈大笑,两个人就坐在梁姝妤床边说话。
就自家孙女儿这体质,真让她静养才会憋疯她的好吧!
此时的梁战山也在和蔡氏聊着天,两人也没有瞒着梁姝妤的意思。
毕竟梁姝妤聪慧,自己会权衡利弊,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再者,梁姝妤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远离皇室,远离朝堂纷争,哪怕她只是个女子。
让她多知道些朝堂的风向不是什么坏事。
也能言传身教的让她有些政治头脑,哪怕以后她安于后宅,也能凭借着对朝堂风向的预判能力过得好些。
就算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会心里眼里只有男人,将自己活成傀儡。
可以说,两个人真的是很宠小梁姝妤了。
但也有臣子全家都是奇葩,完全拎不清的。
比如楚国公府。
楚国公此时正在正厅中走来走去。
楚国公世子和府上楚国公的二儿子、三儿子也在正厅中坐着。
“父亲,要是实在想不清楚陛下的用意,咱们就去镇国将军府,问问姑父吧!”
楚国公世子被自家老爹左一圈右一圈的走,晃的头昏眼花。
还不等楚国公发话,楚国公夫人纪氏就冷哼出声。
“你们的姑母都和咱们家断绝往来了!现在过去求人家,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事实就是此事与镇国将军府有关,陛下看在安乐公主的份上饶了镇国将军府一次。”
“但又不想白白委屈了户部尚书,这才给人家官复原职。”
“此时的镇国将军府已经失宠了,你们是不是傻,还要往上凑?”
“看来得找个关系往宫里递个信儿,让咱们家明珠在宫中好好学规矩。”
“等到了太子府后,万万不要和马侧妃对着干。”
“我看啊,马侧妃早晚要拿回太子妃的名号。”
“以后咱们楚国公府靠明珠了,跟着镇国将军府才叫没前途。”
楚国公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又一想到梁战山那日离开自家府门留下的那句话,也不由得在心里冒起火来。
“对!你们都听清你们母亲的话了?”
“要是让我知道谁还和镇国将军府私下有往来,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慈,清理门户了!”
楚国公的三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不约而同的蔫蔫的回了个“是”。
此时的梁姝妤却满脸兴奋的盯着正在说话的祖父祖母。
“户部尚书是个接地府的职位啊?这么刺激的吗?”
好像干听着不怎么过瘾般,梁姝妤坐在床上,从袖中掏出了一大堆薯片、爆米花、干脆面和小饼干。
还不忘了掏出几瓶可乐放在了床边。
老两口嘴角齐齐一抽。
还好他们讨论的事情很重要,早早地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
梁姝妤也觉得有些不太方便。
于是手一指,地面上出现了一张简易小桌子。
“祖父,快把小桌子搬到床上来。”
梁姝妤又示意自家祖父把桌子腿儿都掰出来,将桌子卡在自己腿前,将零食和饮料铺了一桌子。
随后就开始拆零食包装,咔吧咔吧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