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精致养着的花朵。
对于丞相这种纯文臣的畏惧与服从,远没有对镇国将军那样大。
更别提长相精致,身材比例修长且身姿轻盈的羸弱少年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朝堂之上,无人不知镇国将军府与丞相府相看两相厌。
更别提镇国将军一向不喜丞相府之人,众人也就粉随正主,对姬子轩十分不满。
包括刚刚在里面关心备至的那位兵部尚书,亦是如此。
“好了,都各自散开去忙手中事务吧!”
“闲聊的话,等手中之事都忙完了再继续!”
兵部尚书缓缓从房间走出,无比威严的开口说道。
“是!属下们这就去忙!”
众人像是比嗓门儿大一样,一群人这样说完,吓得树上的黄鹂都四处乱飞!
兵部尚书目送着众人离去各自忙碌的身影,不由摇头轻笑。
“这群憨憨!”
而与兵部相距不远的其他五个部门,除了还没适应的新官员吓了一跳外。
其他官员已然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四平八稳的处理着手中的事务。
吓得手脚心肝齐齐发抖的老官员,仍然有适应不了的。
就比如——
“我的个亲娘哩!兵部真的是文臣吗?”
“找时间得和皇帝禀报一下,让兵部动静小点!”
“再这样下去,我这个户部尚书就被吓死在衙门了!”
没错!适应不良的老官员,只有户部尚书马尚大人了。
原本还想着晚上回去了,和自己那貌美如花的蝶夫人好好研究一下育儿新计划的。
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给送走!
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带颜色的废料,瞬间被秒的渣都没剩下!
户部尚书此时心里得意极了。
谁说户部尚书就没有好下场的!
那是因着从前的户部尚书都不作为!
光吃饭不干活,陛下能忍么?
朝中累死累活的大臣们能忍么?
那样无作为还占着高位的官员,能有好下场就怪了!
自己就不一样了!
女儿被接到宫中学规矩,只要自己好好运作,早晚能回到太子妃位置。
更别提自己还得了陛下亲赐的一个夫人!
儿子养废了又如何?还有孙子呢!
孙子不成器又有何惧?大不了和年轻貌美的新夫人再生一个!
人家都说了,老夫少妻的娃娃神级聪明!
这马府的日子,不就一点点的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么!
他马尚,就是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男人!
大燕朝最厉害的户部尚书!
……
此时的梁姝妤,也已经口干舌燥了。
这群榆木脑袋太难教了!嗓子都冒烟了!
还不等梁姝妤踹口气,就见影卫中的一个大个子举手提问了。
“郡主,属下认为您刚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梁姝妤疑惑地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郡主!三十六计,走怎么可能是上计呢?”
“我们应该迎难而上,绝不服输才对!”
“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是懦夫才会有的行为!为人所不齿!”
“郡主!您觉得属下说的对吗?!”
梁姝妤差点没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这二货是镇国将军府的影卫?
难不成当影卫的首要条件,是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成?
长个脑子是为了装饰用的?!
梁姝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着?全死了好方便敌军进城?”
“合理化撤退是为了更好的击败敌人!”
“利用天气、地形地势和人心去击溃敌方不好吗?”
“非得以命搏命?!”
“若是对方用的都是这样的手枪杀敌,你觉得你那莽夫行为能守城?”
“你的脑子里除了杀人和被杀,什么都装不下了不成?”
“愚蠢!”
“你这是典型的愚蠢!”
“你自己蠢就算了!你还要用你的蠢去影响其他人!”
“我现在说的是兵法!兵法!”
“不是独属于你一个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武艺高强!”
“那些边关将士们都是很普通的士兵,甚至还有带着自家扁担、菜刀上阵的百姓和妇孺!”
“你觉得你那套莽夫行为行得通吗?啊?!”
梁姝妤此时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级别,大个子影卫赶紧闭嘴瑟瑟发抖。
梁姝妤尤不解气,指着影卫的鼻子再一次狠狠发飙。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换个成年人的脑子!”
“思想境界还不如我这个六岁的孩童!”
梁姝妤觉得,自己的话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郡主,属下去哪里找个脑子换上啊?”
梁姝妤:……
看着面前的憨憨影卫可怜兮兮的挠着脑袋,梁姝妤不由气呼呼的就想要上去给他两脚。
但一想到自己这几脚下去若是将他踢得更傻了,那才真的是凉透了。
梁姝妤不想让影卫那本就不富裕的智商更加雪上加霜,只好缓缓压下心头的怒火。
“刚才我教你们的兵法,你们用在沙盘对战中试试。”
梁姝妤指了指几人中最聪明的那一个。
“你!和这个喜欢莽夫作为的男人对战!”
“让他知道知道,莽夫行为屁用没有!”
被指到的影卫点了点头,梁姝妤又把另外几个影卫叫住了。
“你们观战!不许说话!”
众影卫们真就没有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梁姝妤不禁更为恼火起来。
这一群笨蛋!
该应声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
不该应声的时候,嗓门儿都能盖过天上的雷声!
盼夏心中也有些恼怒。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些影卫们这么笨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智商下降的啊!
此时的盼夏无比庆幸。
幸好自己早早跟了郡主了。
要不然和这些个影卫们在一块待的时间久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也被传染傻了!
梁姝妤默默地走到一旁揉着眉心,留下盼夏盯着他们玩沙盘。
两大影卫在其余五人的注视下你来我往,玩的那叫一个精彩!
可盼夏只是摇了摇头,无比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