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区风沙极大,不过今天老天也还算给面子没有起大风。
葛长老简单的说明了要求后,秋猎就开始了。
“哎,你看那两个人是哪家的郎君?”
“听说是跟白家一起来的。”
“长得真俊……”
周围女修和男修目光频频落到冷霜华和暮成雪的身上,跟同行人讨论。
秋猎大会如期举行,暮成雪和冷霜华也换上了相对轻简的衣服。
白马白衣,衣诀飘扬。远望犹如高山白雪融冰化水潋滟成湖,两段风景融为一体。谁人见了不得称赞一句郎艳双绝。
“我说阿雪你怎么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暮成雪笑道:“不会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得早了,闹脾气了。”说罢还要去捏冷霜华的脸。
冷霜华握住了暮成雪的手腕,道:“没有,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暮成雪看着虚握在自己手腕的筋骨分明的手,道:“阿雪你的手好像比我的小。”说罢就将冷霜华的手与自己掌心交叠。指腹虎口的薄茧轻轻地摩擦带来一丝丝的痒意,冰冰凉凉的感觉随之而来,驱走了心中的燥热。
冷霜华垂眸看着自己被托住的手若有所思,拥有万千烦恼都化作一阵风翩然而过心性的人竟然不是修逍遥道的。杀道证身,我竟然看不到他身上的杀障。
修真界中有的人靠的是苦修增长修为,有的人靠的是行善积德开坛做讲涨功德进而提升修为,少数的人选择断情绝爱远离红尘清修,最最少数的一部分人选择最为凶险的杀道。
前三种时间久见效慢,而最后一种时间短见效快,可以快速突破修为。不过是要付出代价,晋级太快心智不稳就会走火入魔跌落歧途从此再也无缘大道。而且久经杀伐之人自身会带着杀障,在最后飞升的时候经历的雷劫会比前三者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激烈。
这么多年了,除了九幽阁里有那么几个艺高胆大不走寻常路的。暮成雪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正常人,而且还让他感觉不到命格里杀障的血腥味。
有趣的小东西不是吗,冷霜华缩回自己的手:“暮成雪你身上为什么闻不到血腥味呢?”
“这,我可不知道。”暮成雪猛然靠近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冷霜华的身影轻笑:“不如阿雪离我近一些再好好地闻一闻?”
冷霜华依旧只能在浓重的药味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黄泉冷香,冰冷又无情。
“咳!”
冷霜华和暮成雪保持姿势不动微微偏头循声望了过去,只见白梅带着几个世家子弟站在对面神色有些不自在。
冷霜华无所谓只是扯着缰绳腿一夹驱马跟暮成雪拉开距离。
暮成雪见人离自己远了眉心高挑,拖着长长的调子闻到:“少族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扰人花前月下会被打的。”
白梅:“你以为我愿意吗,也不看看身在何处就拉拉扯扯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不知羞耻。”有人小声提醒道。
“对,就是不知羞耻。”
暮成雪看了眼悄悄提词的孟兴宇道:“小子,我同我家相公亲近好像没什么错吧。别乱用词,当心阿雪一气砍了你,我事先说明我可拦不住他。”
“什么!”孟兴宇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冷霜华没说话瞧了一眼的白梅身后的世家子弟,除了孟家师兄弟以外还有个不认识的孟家嫡系。所以说这两个小子是进本家了?算了不关我的事了,我可不费脑子去想了。
“走了,”冷霜华平静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暮成雪的越来越离谱,道:“这么大人了还在那逗孩子,我要去休息了。”
暮成雪闻言连忙道:“来了来了,阿雪等等我。”
言罢就驱马追了过去,留下四个少年面面相觑。
忽然那个孟家嫡系问道:“这就是那对奇怪的道侣?”
白梅伸出手指让一只画眉鸟落在手上说道:“是啊,孟启明你爹没跟你说?”
“没,”那个叫孟启明的少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自从大伯出事后就紧张兮兮的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
孟兴宇见状连忙拉着孟飞宇开溜,他虽然急功近利脾气不好但是还是很护短的,自家师兄软乎乎的像个面团任打任骂的,一会儿孟启明不开心了拿师兄撒气这可就糟了。
白梅:“你们干什么了?看看你家那两个旁系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孟启明耸肩:“我堂哥造的孽呗,现在这两人一见苗头不对拔腿就跑。偷溜的功夫可快了,头疼。不说了,我得去追他们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大伯又要闹了。造孽。”
言罢,就追了过去。
白梅咂咂嘴:“中原人的事真是麻烦。你说是不是啊。”白梅抚摸着画眉鸟光滑的羽毛又放飞了画眉鸟,眼里掠过一层浮光,她才不信这两人只是为了找药那么简单。
邪祟妖兽的习性大多都是昼伏夜出,白日里也没有什么大猎物众人就在驿站里成荫纳凉。这个时候人员稀少倒也是干坏事的好时机。
说着要去驿站休息的冷霜华骑着马正走在与驿站南辕北辙的路上。
烈日炎炎此地却是异常凉爽,冷霜华闭目养神,忽然白马停住了脚步怎么也不肯向前。
冷霜华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那块破损的石碑。用朱笔写的锁妖塔三个大字让人望而生却。
只见他翻身下马卸下马具拍了拍白马的脖子道:“自由了就去自己该去的地方。”那白马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蹭了蹭冷霜华的脸打了个响鼻跟着另一匹白马离开了。
暮成雪:“原来阿雪你是来干坏事的啊。亏我真的以为你是真的累了。”
冷霜华没搭理暮成雪而是走近石碑摸着冰冷的石碑,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被人凿过的痕迹,上面还残留着他微弱的灵力。
看来有人拿了我的东西凿开了西北镇妖塔的法阵,还嫁祸给我。借刀杀人此计甚妙啊。
暮成雪摊开扇子笑道:“阿雪这是又找到一件冷教主的遗物了?”
冷霜华抬眼看着暮成雪含笑的眸子,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先死?”
“当然知道,”暮成雪扇子一收揽住冷霜华的腰贴着冷霜华的耳朵道:“当然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啊,教主大人。”
闻言,冷霜华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