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伟锁上柜门，“程因，你干嘛，抢金店？？芸芸呢？”
程因低着头，将乔渡生推到跟前，“她，她有事，离开几天。”
青向笛还不算良知泯灭，解围道，“她在我公司的重要部门，担任要职。”
对，担任，人质一职！
青向笛抓了李金芸做要挟，程因坑他一小笔钱，作为李金芸的精神损失费，合情合理。
“有钱能使磨推鬼。金条子是买路财，通行证。嫁娶婚庆，彩礼彩金也少不了。”
程因一开口，李修伟秒懂，收到暗示。看青向笛的面相，主要前几天刚在电视上见过，苏州优秀青年企业家。人中龙凤，大富大贵，不差钱。保险柜悉数打开，“我们李记是百年老店，青老板，是给媳妇买金。龙凤镯，金步摇，喜庆吉祥。”
“再加两公斤金砖，喜上加喜......”
青向笛心里头怎会不知程因是在借机讹他。不过是见真办成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程因心里也忐忑，要不是答应了乔渡生要把青向笛的保时捷坑过来。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白霜谪仙般的人物，普通俗物打动不了她。”
乔渡生清晰地听见程因咽口水的声音，走到程因边上，戳程因的腰。程因往边上一缩，乔渡生紧跟一步，继续戳一下，看程因一眼，也不说话。
“你，你，别说，我腰细臀翘手感好，你看了起邪念。讨厌，滚远点。”
乔渡生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道歉到，“手刚长出来，不是很配合。”
“那可怎么办？我就说没有原装的好。还好，我给你拿回来了，放在抽屉里。回头，你自己按上。不客气。”程因拍拍自己的屁股，“兄弟我晚上还想睡个安稳觉，别再乱碰了。”
“喜欢？”
“那不废话。”程因指着柜台里最大的一个金蟾，“你给我买。”
乔渡生掏出十块钱递给程因，“吾先前给你一块金条，你给吾一瓶可乐。可乐两块五，这金蛤蟆，十块钱肯定能买到。”
李修伟默契闭上嘴巴，不说话。程因阿巴阿巴，“市场在波动，金价随着美联储的操控......”
乔渡生笑的时候，眼睛微微向上翘，嘴角挂着一看好看的弧度。
程因恍然大悟，“乔渡生，你焉坏。耍我，好玩吗？啊，再说，你吃我的，住我的，我也没找你要钱。”
乔渡生甩出两个字，“好玩。”
青向笛掏了钱，还要看乔渡生、程因恶心人。不悦到，“还需买什么，一并说了，让鲍平去买。”
“稍安勿躁，既然是下聘，必定得有件好东西。以后白霜出门儿，一班子姐姐妹妹比较。一个说，哎呀，我老公给买的钻儿，一斤多。另一个说，我老公给买的链子，手腕这么粗。轮到白霜，一无所有。”
乔渡生忍不住又拿手戳程因，示意他不要吹过了。“一公斤的怕是冰糖。白霜如今不过是孤魂游魄，莫要胡说。”
程因使眼色，李修伟从一个保险柜取钥匙，打开店内另一个小保险柜。李修伟捧出两只小金兽，小兽均是昂首匍匐，两眼用红宝石镶嵌，尾巴向后垂卷，似鹿而长尾，脚踏五彩祥云。
“对对，对，而且一人一个，情侣款。”
乔渡生看出不妥，极力替程因掩饰。天禄、辟邪两物置于墓前，祈护祠墓，冥宅永安之用，另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升仙座骑。程因打定主意，哪怕是被青向笛弄死，也要把青向笛超渡了。
拿起天禄，挥手，掌中多出一截木藤，拧结成一条细藤绳，穿过天禄的脖颈。乔渡生将绳子挂在程因的皮带上，自己则取了辟邪，挂上。
“你一个，我一个，正好！”
程因话梗在喉咙里，呛不出来。“你，你，怎么见什么要什么。你是三岁小孩吗。谁说我要买了，看看不行，犯法啊，放回去！”
青向笛不言语，背后的飞剑叮叮作响。青向笛食指一按，定住躁动的飞剑。
程因追乔渡生的手，东扑西撞。乔渡生故意逗他，高举辟邪，程因跳了两步，挂在乔渡生脖子上，“不给我，我咬人了啊！”
“不碍事，随意。”
捂心脏，家有熊孩，死的早，“祖宗爷，很贵的，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你又要车，又要金，是白霜嫁人，还是你嫁。”
“进了吾的口袋，便是吾的。吾顶天立地一男儿，要娶不嫁。”
青向笛已经结完账，买了对龙凤镯，头也不回地跑了。
李修伟计算机一按，“先前存的金条，折算手工费，算上提成，再付四万，谢谢惠顾。”
程因差点把命丢在黄泉，换来的四万块，就这么打了水漂。“别说话，我想静静。”
乔渡生把玩着辟邪，“往后做事，需再三思量，切不可冲动。方才若不是吾，青向笛早就一剑将你刺穿。”
“不会！他不仅不会，而且还会爽快地付钱。”程因哭丧着脸，“青向笛连我那么荒唐的法子都信，说明，他走投无路。要不是心存一丝侥幸，早就一剑抹脖子，见白霜去了。待明日，他看清白霜对他的心意，心一死。哪怕，我们不超渡他，他自己也撑不住，早晚灰飞烟灭。”
“话虽如此，”乔渡生对青向笛抱有几分怜悯，程因杀人诛心的法子过于狠毒。“他不过求而不得，罢了。”
“你等着，他那日砍了你一条胳膊，我饶不了他。”
阳光照在乔渡生的脸上，在眼下勾勒出一抹阴影，发丝轻抚过额头，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带着几分安静专注打量程因，对着他笑。
程因一激灵，感觉自己是只可爱的小鹿，被山里的大老虎盯上，马上要沦为大老虎的晚餐。
“反正，我不管，我没钱，礼尚往来，你赔我！”
“给你！”乔渡生拍了拍程因摊开的手，“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呸，谁要知心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