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山海拘灵册 >第71章 灵上身,碗中立筷驱邪
    张雅雅不到四周岁,女子属阴,又是稚童,一个不慎就容易着道。乔渡生不轻易杀生,一来一回要问个清清楚楚,断个是非黑白。

    “阿生,我今天突然发现,你业务面挺广泛。”

    程因不是信口胡说,算算这些日子,经历的,镇黑蛇收怨灵,穿越破案,现在又要驱邪。

    “说实话,你们天庭公务员没有明确职责划分吗?整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乔渡生眼睛一眯,到底是谁到处给他找事,一刻都不许他停下。程因是典型的学渣,平时不好好学习,临时抱佛脚。邪物上身,程因以前没碰见过,打开手机一通搜索,微信QQ一顿艾特,希望得到各种大佬的金玉良缘,呸,良言。

    “座下来历姓名!”

    张雅雅咧开缺了大门牙的嘴,这么看,还是个小孩,一张口发出的声音。程因心中妈呀一声喊,用最可爱的脸,说着最恐怖的话。张雅雅的语气、神态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才拥有的。老一辈说普通话都带着些方言口音,特点清晰,像现在的孩子从小学普通话,说普通话,区别非常明显。

    “学博,爷爷让你去喊爸爸和叔叔,怎么还不来。”

    张学博哭得眼睛发涩,啊啊张嘴,“爷爷,雅雅还小,你别伤到雅雅。你要什么事情,冲着我。”

    “你爷爷问的是,你爸跟你叔怎么没来,答非所问。”程因解释到,“这不给您守灵,您有话,跟学博说也一样。他保证传达到位,是吧,学博。”

    程英用脚踢张学博,让他机灵点,别被套上脖子,跟着走。

    “你又是谁啊?”

    这句话一出,程因断定,附在张雅雅身上的绝不是张家爷爷。程因跟张家有些远亲关系,还是张家爷爷跟程因他爸爸偶遇后,说起的。虽说辈分叫法都是胡乱说的,但是亲戚没错。

    程因打哈哈,想着怎么气他一气,引他言多必失,诈一诈。“张爷爷,您叫我小因就好,不是魔法小樱,是因为所以的因。昨天晚上咱们不是说好的,白天您好好躺在冰棺里,晚上再出来折腾。您,您老人家,别说话不算话。”

    语气之怨恨,态度之坚决,“祠堂,不进祠堂!死也合不上眼。”

    “人活一生就死一回,这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您愿意睁着就睁着。”

    张雅雅僵硬的表情转而嘿嘿嘿地发笑,威胁程因,“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雅雅张舞着小手小脚,誓要挠下程因一颗眼珠子。程因手持哭丧棒顶住张雅雅,不让她靠近自己。张雅雅不知哪儿来的邪力气,逼得程因连连后退数步,一脚蹬在门框上,才止住张雅雅。胜在,张雅雅根本够不到程因,威胁半天,还被程因一顿戏弄。

    “你说你要找,也找个手长,脚长,长得帅的,像我们家阿生那样。”

    怕伤到张雅雅,程因可不想背一个打孩子的罪名,“张学博,快把你小嫂嫂找来。大白天闲着也是闲着,让她来打孩子。”

    鬼上身是说一个人突然变得行为很反常,不像自己。当然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臆想,也有为了某些目的装出来的上身。

    倘若论起真的,跟出马请大仙又有所不同,一个自愿,一个是非自愿。一个是心甘情愿请胡黄常莽一类的地仙,通过某种利益交换,达成彼此的目的。此处不多说,往后自会有所经历。

    程因遇见的是后者。由于体质原因,或者自身气场变弱,导致某些邪物趁虚上身。

    手机搜索出几个法子,有一个水里立筷子的方法。先前为替白霜招灵,程因研究过立筷问名的用法。取一碗水,三根筷子,平行的竖起三根筷子。三根筷子的另一侧又车头放在碗上一根,边问,是某某的魂回来了?问到正确的答案,筷子便会直立在碗中。

    不过后来,程因看了走进科学的揭秘,筷子之所以能立起来,是因为在筷子上淋了一些水,水能自然的将筷子“粘合”起来。掌握一定的角度,哪怕你喊漩涡鸣人,小猪佩奇,筷子也能立起来。

    且,人死后入了地府黄泉,只有去处安排。阴阳有隔,怎会轻易放回来作乱。除非是甘愿做孤魂野鬼,强留人间。

    “累不累,歇会儿?”程因故作严肃,“马上开席了,你也真不会挑时候。小雅雅还在长身体,原本能长得跟姚明似的高,为国争光。现在,上顿不接下顿的饿,长大了,进小区,保安大哥都不用抬杆,站着就能抬脚进。”

    显然对方并不太懂程因的幽默感,趁程因松开哭丧棒的瞬间,飞扑上来要咬程因的脸。程因一手哭丧棒,一手紧拽着手机,张雅雅突然发狂,手机脱手,不偏不巧,砸中了乔渡生的额头。

    乔渡生挥手,瞄准了程因的屁股,打飞手机。一条木藤牢牢接住张雅雅,拖回地面。程因一个跳脚,好险,捧住手机。

    “我说你能不能仔细点,刚买的。”

    乔渡生抽回木藤,将张雅雅放到程因的哭丧棒跟前,“哦,那还给你。”

    “好身手!”

    程因点赞,乔渡生不苟言笑的脸上,眉角一扬,略带得意,“嗯,自己小心。”

    张雅雅人小力气大,又仗着程因不敢伤她,屡屡进攻。程因跑得拖鞋都飞了,“张学博,拿碗倒水。”随手把手机丢给张学博,“照着做。”

    张学博果断端碗塞给乔渡生,“你跟他是一伙儿的,你肯定也懂,救救我雅雅妹妹。”

    乔渡生修长的食指挑过碗,碗中的水一滴不漏,筷子怎么丢进去,浮在水上的,乔渡生端着三只筷子,纹丝不动。程因无语,人家正儿八经的有神通,还信你那套封建迷信。

    “什么时候了,还耍帅。”程因切声,“回头教教我。”

    程因对张家的人和事,两眼一摸黑,就是要诈上张雅雅身的邪门东西。装模作样地念自编的口诀,“天灵灵,地灵灵,仙人指路,我问路。来的是何人,我报上姓名,你答应。来者,可是余建成?”

    余建成是个大活人,此刻正在主持丧仪。筷子没有动,程因继续问,胡讲了几个人名,“贾贵英,王侓,乔巴,大雄......张根土。”

    张雅雅眼神忽的一躲闪,似乎是相信了程因的把戏。平地起妖风,企图将碗中的筷子立起,乔渡生侧身躲闪,筷子即将立起,一巴掌拍回碗中。

    “啊噢,看来你不是。”

    程因刚准备继续炸,下盘没稳住,一个踉跄,乔渡生环腰抱住,险些连他也被带倒。乔渡生指尖上端的碗,一声清脆,摔得四分五裂。

    是张雅雅的妈妈,张学博的小婶婶,听说女儿出事,无论敌友,上去就是一脚。小婶婶的脾气,在先前的红绳、麻绳的束脚绳之争,能感受到家庭地位稳固,说一不二。程因不敢打,她抄起扫把,啪啪地抽地,“张雅雅,我是你妈!”

    张雅雅身上的邪物不愿受皮肉苦,加上张雅雅听见妈妈的呼唤,神志恢复几分,哇地大哭,“妈妈,抱,雅雅怕。”

    程因捡起哭丧棒,“没事了。”拿给张学博,“三十,学生证打八折,二十五。”

    “哥,你的数学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吗?”

    “哼,跟财神爷学的。”

    张雅雅挣脱开妈妈的怀抱,费力攀爬到八仙桌上,端正坐好。开腔到,“学博,去把你爸,还有两个叔叔叫来。”

    程因不吃他装神弄鬼的这一套,抱起张雅雅,按回地面。耍横到,“叫谁来都没用,有话直说。雅雅她妈妈,自己的孩子,自己揍。别客气,回头,给买两瓶娃哈哈哄哄。”

    眼见扫把又举起来。

    张雅雅脸色一变,乔渡生手快,拽开程因,拉到身后。再度审问到,“姓名,来历。”

    程因有乔渡生保护,“姓嘛?叫嘛?打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小爷我手里的哭丧棒不饶你。”

    不管是人,是鬼,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程因就铁定心,不谈条件。“你说出来,合理,我酌情满足。不合理的,打哪儿来,回哪儿。”

    “祠堂,进祠堂!”

    程因在祠堂的问题上协商了数次,不耐烦到,“祠堂又不是你家开得,你想进就进。银行还开着门,你怎么不进去躺躺。”

    “我是余家人!!”

    程因看向张学博,不礼貌地问一句,“你爷爷确定是你太爷爷亲生的?”

    张学博被问懵了,“我,我也不知道。”

    “你家姓张,祠堂姓余,他说他是余家人。”程因故意吊着他,要他狗急跳墙,和盘托出,“今天张家摆灵堂,你姓余,见过蹭饭蹭车,没见过蹭灵堂的。”

    “哎~”

    张雅雅小小的身躯里发出沙哑,缓沉的叹气,跟昨晚张家爷爷起尸时,听见的叹息一样。

    “此事,说来话长。”

    张康顺领着两个弟弟,走进屋,“爸,儿子们到了。”

    “康顺,我是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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