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气死你。”
程因，庞天瑞小孩子斗嘴般，吵得直跳脚，互相喷口水。
“回家。”
乔渡生拽走程因，庞天瑞早被贺谨丞的麻绳套住脖子，甘愿入套。程因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良言难劝要死鬼。
程因飞起一只拖鞋砸庞天瑞，“滚蛋吧，牛犊子！”
纸扎铺的生意依旧冷淡。查看营业额，黄老道把抽屉里的钢镚散钞全拿了。一地的瓜子花生，零食袋子，一结算，倒赔两百。
门上还贴了张电费缴费通知。
程因心疼，流泪，一家子张嘴等开饭，钱没了，人活着还有啥意思。“啊！老子要逆袭，老子要发财，老天爷，给我个机会！！”
“吾可以将你做成法器！天上地下，仅此一件。甚是殊荣！”
“呵呵。”
枪在手里，程因心里头的确有些慌。打发乔渡生回楼上卧室好好睡一觉。他还是决定独自走一趟，把枪还给贺天启。
搬了七八个纸人塞进面包车。走之前。给乔渡生留了张纸条。要是，他回不来，赶紧把他失踪的消息告诉黄老道。
日上三竿，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程因谅贺天启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贺天启大概也想不到。程因艺不高，但人胆大，还敢再回去。
因为时间已经快到早上。贺天启必须加快动作完成他的布局
只见几个保镖，撬开下水道的井盖。领头的，也就是拿枪指着程因的保镖。先跳下去下水道。贺天启不太愿意进，皱着眉，又不得不下去的样子。
程因不敢靠得太近，暴露行踪。要多谢贺谨丞把他关在电梯井里头一天一夜，他闲着也无聊。大概研究了一下，圣菲新城这个小区的布局。
找了一圈，找了个跟贺天启相近的方向。程因一咬牙，也跟着跳进下水道。
下水管道的环境相当恶劣。污水横流又是老鼠，又是蟑螂，在水面上面漂飘。再往里走了一段时间，空中刺鼻的味道越来越重，混杂着各种腐臭，发霉的味道。程因越走越恶心，撕下衣裳的一角，捂住口鼻，太臭了。
走好长一段路，才看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直呼倒霉。人家走的污水管，他走化粪池。不时浮上来几只腐烂的小动物。程因抬脚，避开一直试图爬到他脚上的老鼠。程因手臂上缠着蛇骨鞭，恶气很重，几团水蛇见到程因，自动游开。
唉，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说来也是运气好，程因走的这条路，走着走着，有一个小洞，钻过去后，是一条小隧道，正好够程因匍匐前进。程因探出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贺天启上方。
想不到，下水道里竟然有一块大空地。大概有三室一厅的规模，三十多号保镖，围绕着在一起。
大空地中间突出来一个圆圆的盘盘，石头雕刻，看着非常坚硬。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坑，像是盛放某种东西的凹槽。
下水道里昏暗无光，两三盏小灯发出的微弱光芒根本不足以照亮。贺天启的身影在黑暗中，忽隐忽现，狰狞异常。
圆盘四周刻满了各种符号，纵横交错，稀奇古怪。跟先前在镇压女鬼的水井中的符号不同。程因虽然只能看见一星半点，但能肯定决不是高云宫的手笔。
“恭请大少爷。”
一个保镖抱着一个小坛子，捧到贺天启面前。程因起初以为是古董法器一类的东西。听见保镖喊大少爷，心想，贺家大少爷不是中风了？左右又没看见贺家大少爷出现。
贺天启也不接小坛子，命保镖放到圆盘中央凹下去的小坑里。捧小坛子的保镖摸黑看不见，另外几个保镖用手电筒照了照。
贺天启的表情很复杂，扭曲着脸庞。像是笑，又像在哭。
保镖问到，“老爷，一切照大师的吩咐布置。“
程因肯定这个保镖是收了好处，因为下一句就是，”自从那个许聪出现，高云宫好像有所察觉，不太愿意合作，几次推阻搪塞。”
贺家祖上犯下杀妻铡女的恶罪，要不是有高云宫出手相助，早不知道横尸多少回。贺天启显然也离不开高云宫的庇护。
“杀了。”
草菅人命。程因气愤至极，简直不把人当人，果然是祖传的恶人基因。
灯光照射，小坛子的模样展现在程因眼前。看这款式，有点像，骨灰坛。而且还是最新款，售价八万八的至尊安息坛。
骨灰坛刚放进圆盘中间的位置。程因感觉四下一震，又说不出哪儿的异动。感觉像地震，又像地面在抖动。
但，倘若程因现在正处于28楼，从阳台往下看，会发现先前被雷劈开的白雾又重新拢盖住了圣菲新城的高空。
程因趴着不动，看贺天启还有没有其它动作。心里头骂这个贺家老不死的花样真多。
跳大神？各家各派，程因不说精通，也能看出点门道。
几个保镖围成一个圈圈，里头又套一个小圈，模仿圆盘的形状。说是有迹，可循，又没什么门道可言。但，说是胡乱跳，看着就有点儿意思。
难不成是什么邪门歪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又看了几分钟，程因确定，贺天启肯定是被江湖骗子给骗了，而且骗得不轻。所以说找一个正规门派，譬如高云宫，是多么重要。起码你还能找到地方退款。
这哪里是布阵法，分明就是欺负贺天不懂，乱教一气。关键贺天启还信了。
大概是动作实在是过于滑稽。贺天启不愿放下架子亲自上阵。几个保镖也是边强忍住笑，边乱跳。最中间那个高举双手挥舞两下，然后抬起脚踢一脚。程因看出来了，这不就是雏鹰起飞。上学时候，跳的广播体操。
接着又是一阵蹦蹦跳跳，左左右右。兔子舞？程因没眼看了，骗子也算是为名除害吧。掏出手机，程因打算将画面拍摄下来。
手机录像启动时，发出了一声启动的声音。程因按了静音，却忘了关掉录像提示音。糟糕，程因现在这个位置，进退两难。倒退着出去，估计还没爬到一半，贺天启的人就上来，直接乱枪打死他了。下水道常年无人，程因担心自己失踪了，都没人给报个案。
“乌拉呜呼啦，阿卡巴拉卡！呜七吧！！
幸好，保镖们正大喊口号，没注意到异常。程因松口气，继续看情况。
跳了一分多钟，中间又夹杂了一点真东西。不过七星步踩的非常不专业，左右都分不清。有一个保镖，可能四肢不太协调，差点被自己绊倒。
噗呲。程因拿拳头堵嘴，实在是怕自己笑出声。
贺天启满脸严肃，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又是一通长达五分钟的群魔乱舞。像什么呢？像是吃多了毒蘑菇，出现了幻觉。
保镖们齐齐停下动作，程因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柱香。认认真真地拿打火机点上，排除一字型。
领头的喊口号一拜，二拜，三拜。找了块有淤泥的地方，插上香。
“仪式毕，万事大吉！”
别说是程因，连贺天启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上当受骗。这阵法到底管不管用？不过，毫无疑问。坛子放入圆盘的那一刻。这个阵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布置好一切。贺天启在保镖的簇拥之下，缓步离开下水管道。
程因等了一会儿，确定贺天启走的很远了。跳了下来，摸索摸索到圆盘中间。这坛子，是个骨灰坛，没错。不过，程因猜错一点，不是市面上卖的那款骨灰坛。应该是特制的，青盈盈的发着冷光，形状像个倒立的宝瓶。
前有伥鬼，这回又是骨灰坛，贺家到底是想搞什么？
骨灰坛上有照片，贺家那个植物人大少爷。
贺天启，狠人！！虎毒尚不食子，贺天启拿自己亲孙子的骨灰做法器。细思极恐，程因甚至怀疑贺家大少爷摔倒都是贺天启故意设计的。
“尘归尘，土归土。”程因拔出淤泥里的香，拜了拜，“贺大少爷，我有意带你走，入土为安。免得像伥鬼一样，生不成，死不得，投胎无门。你要是同意，就别吱声。”
静静等候三秒，程因点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
用力往外拔骨灰坛，纹丝不动。程因憋得面红耳赤，“贺大少爷，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自己同意的事，怎么还好意思反悔。我赶时间，嘿呦嘿呦拔萝卜，我拔，我拔.......”
圆盘似乎另有蹊跷，程因用手机电筒照射骨灰坛外表。别说，有钱人的骨灰坛是不一样，底下居然是螺旋状，拧进圆盘里。
程因试着反向拧，还是没用，再一看，靠，我去，居然还有锁。这是骨灰坛，还是保险柜。程因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
“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