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乔渡生被动两个字还没说完，冰库的大门再次炸开。巨大的响声吓程因一跳，程因吃的是死人饭，先前也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当然不是很怕。
“算了，不管它。”
电梯按键一亮，电梯门却没开。
“坏了。”
乔渡生提醒程因，毛湘湘、穆长升、孙瘸子，甚至是黄老道都说过电梯出了问题。程因明明记得修好了，怎么又坏了。
“不是跟在圣菲新城那样？”
程因想起自己跟干尸大哥呆了一天一夜，浑身不舒服，拉拽乔渡生，“走，走楼梯。赶紧离开。”
刚走到冷库边上，程因听见屋里头传来一首歌曲，程因肯定不会有了闲得无聊在停尸间的冷库放歌。仔细分辨歌曲，“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惫啊。一路风尘盖不住岁月的脸颊，兄弟你变了，变得沉默了说说吧。那些放在心里的话~”
乔渡生知道程因嘴快，会接，在他开口的瞬间，伸手将程因按住，拿手堵住程因的嘴，“嘘！”
“呜呜呜，懂。”
程因表示他也没傻到这个程度，明知是陷阱，还巴巴地往里头钻。踮脚，往冷库里头看了一眼，一个冰柜大开音乐声似乎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程因有点走不动了，“那个，你，别愣着，快跑。”
眼前本来是扇安全通道的大门，程因在黑暗中摸索了数下，怎么回事，一扇门变成了一堵墙。程因难以置信地推了推，墙纹丝不动。不可能，程因拽着乔渡生拔腿就跑，哎，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乔渡生却让程因停下，“不用跑。”
跑了也跑不出去，身后的音乐再次切换。程因放缓呼吸，示意乔渡生，拉紧他的手。“什么人，出来！”
无人应答，又是音乐声。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觉到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醒与醉。”
程因听歌曲的类型，不太像跟他同龄的人。乔渡生对现代流行歌曲一窍不通，不过他精通音律，手指随着节奏，拨动了几下，好像在弹琴。
一曲放完，乔渡生长长地缓出一口气，“似乎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可拉倒吧，我一听这些歌就像掏口袋。”
程因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段被欺负的日子。乌脚巷附近有一群高中生，看多了港片，杀鸡放血，拜把子，自称是兄弟盟。程因上学路上，每天都会被堵在巷子里。一开始程因还想反抗，见人家拿了弹簧刀，花钱卖命。跟人家一商量，程因一天一块钱零花钱，每天交五角，可持续发展。
后来庞天瑞使了一出离间计，用大把的钱使兄弟盟四分五裂。程因那时候明白了一句话：钱是王八蛋，没钱，王八都不如。
“我估计这主人年轻的时候也闯过社会，听歌的年代，今年起码奔四有五了。”
程因在下一拍响起前，抢先唱到，”所有故事像已发生，飘泊岁月里，风吹过已静下，将心意再还谁，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程因猜的没错，歌停止了。“想当年，程小爷我也是KTV麦霸。”
乔渡生不懂麦霸是什么意思，不过程因唱歌确实不怎么好听，偏偏他就喜欢随时随地开嗓子。乔渡生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到，“谨言慎行。”
程因耳朵都起茧子，乔渡生成天让他谨言慎行。问题是，现在不是他惹麻烦，而是麻烦自己找上门。程因怀疑是不是孙驼背搞的鬼。转念想，孙驼背要真有个装神弄鬼的本事，何必来对付他。自己可没这么大的荣幸。
“切勿以貌取人。”
乔渡生确定这件事目前来说跟孙驼背无关，不过刚才孙驼背一通欺软怕硬，乔渡生告诫程因，“他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对你不利。”
有些人作恶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单纯见到你落魄，想看你更倒霉，罢了。他不会为你的成功鼓掌，但一定会为你的失败开心不已。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程因大喊到，“我猜对了，开门！”
音乐声似乎卡顿了，一阵雪花杂音后。程因手上似乎碰触到了大门的边沿，“快，门框这儿，开门。”
乔渡生跟着程因往外走，程因打开了门，冲了出去，轮到乔渡生，门又变回了墙。程因担心，会不会是冲着乔渡生来了。
隔了厚重的大门，乔渡生没法跟程因沟通，程因着急地比划，“手机，打电话。”
乔渡生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没带。程因无语三连，没一回中用的。
“阿生，猜歌。”
程因刚才猜对了歌曲，就打开了门，说明猜歌就是开门的密码。乔渡生也以为是如此，静下心，搜寻音乐声。
乔渡生努力了，但毫无效果。以他的认知，对于歌曲仅限于，他在电视机上看过的电视机主题曲。可他老喜欢看些喜洋洋灰太郎，小火车吴迪什么的。这些歌曲，要不是程因痴迷过一段金曲，能接上一两句，搁在其同龄人身上，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你让他放首简单点的。”
乔渡生听不见程因说的话，索性抽来木藤刀，直接劈开，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程因要是知道他有这个想法，肯定会跪下喊高抬贵手。
程因被拦在外边，急得团团转。乔渡生有自保能力，程因是担心乔渡生把停尸间拆了。
“你要讲文明礼貌，”程应透过门上的玻璃查看情况，没有乔渡生的身影。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人修电梯，人多了可以冲来障碍。
“白蜡？”
程因查看到楼梯上一点一滴，撒在角落，墙壁上的蜡烛油。程因想到灯笼被烧的事，难不成，这里就可以烧灯笼的地方。
程中抠下来一块腊油，闻上去有股桂花味儿，是老瘸叔做的蜡烛。
“你个臭驼背，敢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