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渡生只消一眼，上官耀凡坠入十八层炼狱般畏惧不已。咬牙切齿，暗中发誓，暂时忍耐，等他们一走，再想办法报复。
凌空又一巴掌。
程因鼓掌叫好，“长长记性，做人，做鬼都一样，别太嚣张。”
上官耀凡稍有反抗，乔渡生一根手指将他按在供桌上，连着两巴掌。
“消气了？”
程因考虑几秒，热闹也看够了，上官耀凡到死都没忏悔，这么几巴掌打不醒他。
伸出胳膊，递给乔渡生，示意他扶牢。
“晚来一秒，程小爷我香消玉殒，查无此人。”
这回总算轮到他翻身做主，程因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打算狠狠敲乔渡生一笔。
“没点表示，表示？”
乔渡生闭口不应声，跨步往前走，“跟上。”
“下不为例。”
程因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消乔渡生的愧疚。
“没给你买工伤险，出了事，还得我赔丧葬费。以后千万小心，小爷我可不想给你垒坟头。你喜欢大出殡，还是香莲哭公婆。我给你扎个核弹，阴曹地府横着走。”
“别动。”
乔渡生拎起程因的衣裳，后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灼伤痕。手掌贴住程因的腰，温热的气流涌入程因的血脉中。灼伤的皮肉快速结痂，愈合，呈现出正常皮肉的样子。
程因浑然不知，拿手拍乔渡生，“喂，你一直摸老子的腰，一幅奇奇怪怪的表情。”
乔渡生没有多大表情起伏的脸又冷了几分。
“你？”
“没有。”
“嘿嘿，你不会是羡慕小爷我拥有绝世好腰。不是我吹牛，想当年，我一脱上衣，整条街的小妹妹为我疯狂。”
“如今不行了？”
“多大的人，当街脱衣裳，妹子以为我变态。”
所以，程因曾经就为了炫耀好身材，没有任何理由地当众脱衣。不愧是程因，乔渡生想到此处，哎，能拿他如何是好。
“什么表情。我低调是给你们这些人一条活路，妹子追着我跑，你们哪儿有机会脱单。”
“赞同的表情。”
程因扭身，仔细看乔渡生，美滋滋地想，自己当真捡到宝。既能听使唤，还能给自己撑腰。不免得意慧眼识珠。
“我发现啊，你的表情，有时候简直比潘飞家棺材还板正。”
“你啊，比一百只鸭子好吵闹。”
“略略。”程因拍拍腰，“羡慕？羡慕，你也没有。”
“本尊想有的时候，你自会双手奉上。”
“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回头注视小别墅，隐约有个女孩的身影缩在窗后。神情一如八大美女，凄苦悲凉。说不完的苦楚，上告无门。
“阿生，你有没有看见？”程因想了想，“我不是想自找麻烦，总觉不该袖手旁观，想帮帮她们。”
“依你。”
“阿生，我现在看你的脸，帅气逼人，英俊无比。”
“荣幸。”
乔渡生怕程因再胡扯下去，没完没了，提醒他，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坏了，韩美世一回去，韩阅身边没个撑腰的。韩美世指不定怎么打韩阅，没见过那么恶毒的亲爹。”
乔渡生却笑，“一种米百种人。”
“还笑？”程因无语，“你怎么来的？”
小别墅健在半山腰，步行下山起码一小时，山脚是高速路。难不成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踏云，”乔渡生及时停口，改说到，“搭车。”
“不对，你骗我。”
程因想聪明的时候，乔渡生总瞒不住他。正要和盘托出，并非不想带程因踏云而行，而是不想程因之后缠着他用踏云术做些无聊至极的事。
一想到，程因从此以后会把所有跑腿送货的工作交给他。乔渡生决定不告诉他，更妥当。
“我每天给你发十块钱零花，早餐四块，可乐六块。你哪儿来的钱打车。”
“靠脸。”
“你忽悠谁呐，”程因灵机一动，“你是不是骑老虎？”
程因长这么大，只在动物园，隔着防弹玻璃，见过真老虎。
“小生生，你我兄弟感情好，你让我也骑一回。”
踏云而行在的当下已经够荒唐，骑老虎，也就只有程因敢异想天开。乔渡生只想捂了程因的嘴，不许他再忽悠。
“当真？”
直接拒绝程因，只会让程因好奇心加重，不依不饶起来。乔渡生以退为进，佯装答应，自有办法叫程因知难而退。
“本尊那坐骑，名唤啸夜星。性情温和，良顺，你必定喜欢。”
“好，好啊，你快点叫来。咱们骑回去，威风威风。”
乔渡生语言中十分自豪，“你先前可有骑过老虎？可知道如何骑？本尊从前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学会骑。”
“我有驾照，你有吗？哼，老虎，小意思，洒洒水。”
程因兴奋地搓搓手，从小听武松打虎，这回骑老虎，可以当他往后几十年炫耀的资本。
“如你所愿。”
乔渡生等不及瞧程因吃瘪。
“啸夜星，出来！”
一声虎啸震撼山林，沉重的脚步声每踏一步，大地随之颤动。
程因赞叹，“好家伙，威风凛凛，不愧是百兽之王。”
“万不可后悔。”
“这，这是老虎？”
程因想象中的老虎，就是动物园里那种。
头顶一凉，程因摸了摸，一颗铲车大小的虎头拖着大舌头，热情地要舔程因。虎舌上的倒刺，如同一把把尖刀，毫不费力地一下就把程因的脑袋切下来。
“这尼玛是哥斯拉。”
程因腿都软了，趴在地上爬行，他就应该想到，乔渡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答应他。
“啸夜星素来乖巧，不会伤害你。”
眼前一黑，老虎爪子往程因头顶伸。啸夜星听从乔渡生的命令，留在深山中休眠，许久没有舒动筋骨，难受的很。
乔渡生掩盖住笑意，“此虎生与镜竹海，是族群中最小的一只。原本还不到下山的年纪，吾见它可爱，便偷偷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