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鬼怪的嗅觉跟活人不同，他们吃的是香火，能所闻到香味儿，是从本身出发。赵诗涵的灵魄有着鬼怪们无法抗拒的魅力。简单来说，赵诗涵就是鬼怪们的诱食剂。
这么一说，程因越发觉得黄老道满灵的。
“看来，你未婚妻的护身符没有佩戴到位。”
王律叹气，“诗涵也不太信这些。主要是黄老狗本来就不太让人信服。”
难得程因、王律统一观点，黄老道不是个正经老道。
“你老丈母娘怎么保养的？”
王律一直以为是天生如此，不容易老。而且，他对自己丈母娘感那么大兴趣才奇怪。
程因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五十多岁的年纪，哪怕是基因突变，也不可能年轻成这样。
乔渡生点出关键，“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天人五衰说的是，哪怕是九天仙家也有寿命终止，死去的时候。当他们的千年万载寿命走完，会出现五种衰相。他们身上光明消失，头上的花缦枯萎，宝座摇晃不安，身上香气不再，并且腋下会发出恶臭。围绕在他身边的天女，侍从也会离他而去，只留下他孤身面对死亡。
当五衰象呈现时，天人跟人一样会痛苦、会烦恼。同样，他们也会再入三千界轮回。
程因脑洞大开，“难不成是天女姐姐下凡尘。”
乔渡生听出程因跃跃欲试，想去加个QQ，微信的冲动。抬手拍落程因兴奋的小手，非常认真地告诉程因，“天女的容貌，无法用言语形容，她们的美丽是由心底迸发出的一种情愫，叫你忍不住地侧目。”
“大王八，他说你老丈母娘长得丑。”
王律不应答，“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多余的麻烦事，我也帮不上忙。”
程因切了一声，“这不就是等于废话。”
赵夫人身上隐藏着一个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秘密。赵家母女两都不简单。
程因想先从赵诗涵身上下手，“我们趁她不注意，拿天雷劈劈看。劈死了，肯定是妖怪。劈不死，”程因想了想，“那就赶紧打120急救。”
王律随手抄起边上的椅子，要砸向程因。
“天雷劈，办法不错，但失误率太高。”程因歪主意多，“白蛇传看过没？我铺子还留着五公斤雄黄粉，烧过水，倒里头，喂赵诗涵喝下去。看看她会不会显形。”
王律直接拒绝，“你怎么不喝。”
“程因，不许再胡说。”乔渡生叹口气，“想个有用的法子。”
程因无计可施，从现有的情况看，赵诗涵就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她的七魂六魄特别招邪祟喜欢。
正商议接下来如何行动，赵诗涵咣咣地敲门，带着哭腔说到，“王律，王律，你快出来。快，快啊，那些东西又来了。”
王律连忙开门，让赵诗涵躲进来。
“王律，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那些东西真的存在。”
“阿生，你跟我来。王律，你留下。”
程因打头阵，小心拧开赵诗涵的房间门。
成千上万只蟑螂从外墙翻入赵诗涵的卧室。地板、地毯、枕头、门缝、台灯，甚至是电源插孔，密密麻麻的爬满蟑螂。这个惊悚的景象一直漫延到房门口。最恐怖的是赵诗涵的床铺，一整面站满了蟑螂。床单是白色的，犹豫蟑螂太多，黑压压一片，一丁点白色都看不见。
头皮发麻，寸步难行，程因跳上乔渡生的背，“我的妈耶，快，你跟蟑螂头头商量一下，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程因胳膊上一颗一颗地爆鸡皮疙瘩。蟑螂的数量多到房间站下去，一层码在另一层的背上。层层叠叠，粗粗数，有五层之多。
乔渡生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首次。“尔等听令，速速退下。”
蟑螂不听指令，逐渐地从墙角到墙壁，密不透风，爬满一整个房间。
好在乔渡生还不算很没用，蟑螂只敢在他脚边停留，不敢往他身上怕。程因身陷蟑螂堆中，嗓子眼里头仿佛塞了一块大石头，想喊都喊不出声。
“辣块妈妈，我滴个天老爷。快想办法。”
“速速退下。”
“你到底行不行啊？”程因以前看乔渡生命令过动植物，“感觉这些蟑螂脑子不太好使，听不懂你的话。”
“想讽刺我无用，就是直说。”
“没有，没有，多亏您老，我们现在还不至于被蟑螂活埋。”
乔渡生再次命令到，“再不退下，休怪本座无情。”
蟑螂群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比先前还要多。程因指指地上，黄老道的平安符被丢在垃圾桶里。满满的一桶垃圾，应该是蟑螂的最爱，却没有一只蟑螂上前占据垃圾桶。
乔渡生甩手放出木藤，无比嫌弃地捡起平安符，“你拿着。”
“我觉得关键还是在赵夫人身上。”程因对乔渡生一通分析，“赵诗涵是赵夫人生的吧，那她肯定是遗传了赵夫人某些东西。”
程因看平安符上粘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脱口而出，“王律不会往上头吐痰了吧？”
程因不说还好，他一开口，乔渡生直接把程因丢了出去。程因摔了个屁股墩，“哎呦，阿生啊，你这家伙一点都温柔。”
由于平安符的原因，程因落地后，蟑螂一阵骚动，纷纷远离他，遁逃。程因谢天谢地，感谢黄老道，没让他被蟑螂恶心死，“我要是有命活到明天，我一定请黄老道上黄金宾馆洗最贵的脚。”
“你抓一只，看看有何不同？”
程因倒不是怕蟑螂，单纯就觉得恶心。“你也长着两只手，你，你自己抓。”
乔渡生手中的木藤在程因手边盘旋，威胁他，不抓就把平安符抢走。
“叫你同蟑螂亲热，亲热。”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最毒属于乔渡生。哼，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