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由美长得，实在是很抱歉。程因看见她的脸，一个面团甩到地上，踩两脚，捡起来都比安藤由美清秀可人。
宴会现场的众人保持教养，没有像程因那样明目张胆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甚至有人好意提醒程因，以外貌评级他人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程因报以礼貌的微笑，附送一句经典国骂。他就喜欢看这些虚伪至极的人物拼命保持教养的模样，比上动物园看猴都精彩。
赵老太爷将安藤由美一通天花乱坠地夸张，知识渊博，温柔聪慧，心底善良。
“阿生啊，可见大众的审美是一致的。就算骗人，也没办法开口夸安藤由美漂亮美丽，性感妩媚。”
“差不多。”
程因揪住乔渡生的话，差不多？乔渡生两只大眼珠子炯炯有神，不至于分不清相貌。程因故意凑到乔渡生面前，往他脸上猛吹口气。
“嘿嘿，我好看吗？”
乔渡生伸手捏他的下巴，拨到一旁。
“欠揍。”
程因喃喃到，“没瞎，怎么就分不清人？”
乔渡生沉默不语，抬头示意程因注意赵老太爷的情况。赵老太爷一通胡咧咧，介绍完安藤由美，举起手中的香槟杯。
“赵某人招待不招，还请诸位见谅。”
自始至终，赵夫人都没有出现。安藤由美像只花蝴蝶一般，穿梭在人群当中。不断寻找适合的目标，借机搭讪。
程因哈哈大笑，刚才还责怪他没教养。安藤由美一站到边上，躲得比谁都快，生怕被安藤由美缠上。
“阿生，我们走。”
程因发现安藤由美的行动是有预谋的，她每打一次招呼，离乔渡生就近一步。几分钟的功夫，安藤由美已经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乔渡生的身边。
安藤由美假装惊讶，“您是乔先生？”
程因借口拿酒，挡住安藤由美的视线。“不好意思，由美小姐，你挡到了我的路。请让开。”
安藤由美用手包住嘴，笑得花枝乱颤，绕过程因，径直走向乔渡生。显然她在识别金龟婿的能力上，天赋异禀。乔渡生冷淡地点头，算是回应。
“乔先生，您一定认识我。因为，我的姐姐是安藤丽奈。”
程因心想，你姐姐就是天上的仙女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程因拉乔渡生的衣角，理所当然地要替乔渡生挡麻烦。
“由美小姐，麻烦你拎拎清，不要随便打别人家伙计的主意。小心跟姐姐一样，进到里头踩缝纫机。”
安藤由美厚颜无耻地表示，“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说的事什么意思。她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古话说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程因一时气梗，无奈无语地拉乔渡生走。
“乔桑，我想跟您做个朋友。您跟其他人不一样。”
程因呛她，“不嫌弃你丑，是吧？大姐，你心里没点数。如果不觉得丑，就是喜欢你的标准。麻烦你提高一下标准，免得给人造成不必要的烦恼。”
安藤由美却好像没脸没皮，不依不饶地纠缠乔渡生。
“乔桑，听说您特别喜欢赏花。我们家乡的樱花尤其凄美艳丽。”
乔渡生不为所动，再美的花，也不及程因舌灿莲花。
“那的确是美，核废水养出来的花儿，是比较滋润。”
安藤由美好像并不知道程因是谁，略有怒气地问程因，“先生，打扰别人聊天是很不礼貌的事。”
“大姐，抢男人也不见得光彩。”
这一句，乔渡生最中听。欢喜地捏紧程因的手，一言不发，却令安藤由美尴尬无比。
程因刺激她，“看什么看，小爷我长得帅人品好，什么样儿的小白脸得不到。送你句至理名言：人丑就多挣钱。”
“你......”
后头传来鼓掌声。是先前追程因车尾的少主。
“精彩！”
程因没回头看，强势将拉乔渡生的手，改为搂肩膀。他比乔渡生稍微矮一些，垫了垫脚。无比嚣张地手指安藤由美，示意她滚开。
安藤由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乔桑，您和我姐姐在生意上有多往来。目前，她的生意由我接手。您是否有兴趣，私下约个时间，详谈。”
程因暗骂狗皮膏药。乔渡生显然也不想去跳安藤由美的坑，摆手拒绝。
“乔桑，今天想必也是为赵夫人的事。我想，这个甜头，我可以给您。”
程因一听有戏，不动声色地伸长耳朵。乔渡生借口带程因长长见识，摆脱开安藤由美的纠缠。安藤由美无从下手，只得另寻目标。
“三万一杯的红酒。”
程因刚要把这味儿跟刷锅水差不多，把酒往杯子里吐，当即一口又闷回去。可以说，既没见识，又没志气。打了个酒嗝，赞叹到，“每一口都是钱的味道。”
乔渡生摇头，“你再尝尝。”
程因对酒的认知不多，怎么喝也喝不出别的滋味儿。细想肯定哪里不对，抬头仔细观察四周。宴会上好多人像他一样喝不出区别，不过是装做懂酒。但当他看见，那位少主手中的香槟，恍然大悟。
红酒的确是红酒，不是假酒，绝不是三万一杯的。
不对啊，乔渡生什么时候知道酒的价格。程因来不及追问，乔渡生转移话题，示意招待将酒瓶拿过来。程因看酒瓶，比看天书都费劲。上下看几遍，就一个瓶子，卖废品最多一块。
“别卖关子，我要看得懂，干嘛留着你当伙计。”
乔渡生先看酒瓶，再看酒。程因了然，高价酒瓶低价酒。打个比方，一百块的酒瓶，装一块钱的劣质酒，谁都能喝出不对。改装八十的，除非是专业级别的品酒师，否则根本分不出区别。
“厉害啊，这你都能看出来。”
程因想赵家的经济状况可能出现了大问题，又有一个**烦，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