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青春美丽的脸庞下是一个近乎百岁高龄的老妇人。她一生所经历的风雨，足已使她平淡地看待一切。
安藤健的武士刀即将刺穿赵夫人的心口。
跪坐在下边的人一声惊呼，“稍等一下。”
接着更多的反对声出现。吵吵嚷嚷的，谁也无法说服谁。
程因听不清，又不懂日语，但知道这些人起了内讧。而且，问题很严重。幸灾乐祸看了半天，光看热闹也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人带出来。
“可惜，听不懂。要不然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就好了。”
顶层套包的露台可以向下看见，酒店入口的情况。远远的，孙学凯跟那位神秘少主也到了。
安藤由美慌慌张张地宴会厅跑出去。程因跟着摸到楼梯口听情况。
原来安藤由美不敢告诉安藤健，她在路上遭遇追击，弄丢了八卦镜。安藤由美独自隐瞒下了事情，打算一箭双雕。
大概是知道事情有危险，只有孙学凯一个人空手上了楼。
孙学凯的智商欠费的情况尤为严重。到现在还在追问安藤由美，“八卦镜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孙桑，镜子呢？”
孙学凯提醒安藤由美，他背后也有人撑腰。“要么爽快点说出秘密，要么玉碎。你父亲见到八卦镜，一定会对你很失望。”
躲在暗处的程因抠抠耳朵，哎，人傻不能怪社会复杂。安藤由美带回了赵夫人，安藤健压根就不知道八卦镜的事。
安藤由美先前害怕少主的势力，答应退让。但现在她背后有整个安藤家族的支持，有恃无恐地叫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永远。”
程因默默跟一句，说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宴会厅内有人走出来，询问安藤由美，为什么还不进去。
“是，父亲。我马上就来。”
孙学凯莽莽撞撞地冲到宴会厅门口，安藤由美慌张地不行。算是妥协地答应孙学凯，把她认为的秘密说了出来。
“赵夫人极有可能是一条人鱼，吃下她的肉，就可以长生不死。”
孙学凯的表情跟程因差不多，仿佛生吞下了两大块王致和臭豆腐。
“荒谬，赵夫人的的确确是个人。”
安藤由美坚持自己的分析是对的，“不，她是一个吃过人鱼肉的人，跟传说中八百比丘尼一样。她也变成了人鱼，吃下她的肉，同样可以长生。”
孙学凯震惊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继而又说到，“我不关心赵夫人，我只要八卦镜里头的秘密。”
安藤由美也懵了，怀疑自己在跟一个傻子说话。
“孙桑，镜子里没有秘密。那只是一个幌子。只有拍下八卦镜的人，才能带走赵夫人。你滴，明白？”
辛苦多日的希望泡汤。孙学凯怅然到，“难道，真的救不回佳佳。真的要我带着遗憾，后悔度过余生。”
程因大概清楚了安藤家的奇葩思路，折返回去找乔渡生。他们两个得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得罪安藤家，招惹麻烦，又可以救出赵夫人。
“你说，安藤由美怎么就确定赵夫人吃过人鱼肉，凭空想象？”
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程因来回踱步，顶层套包对他失去了吸引力。无聊地趴在地毯上，打滚。乔渡生弯腰，低头看他，漫不经心地点拨一句。
“你又是如何知道人鱼传说？”
程因摊平四肢，仰面思考。乔渡生便一直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一抹羞红闪过程因厚如城墙的脸。小心拍拍自己的脸，降降温。责怪似地骂乔渡生，“别看了，老子被你盯出两个大窟窿。”
乔渡生的嘴毒起来的时候，简直是句句扎心。
“我乐意看傻子。”
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赏乔渡生两计大白眼，时间紧迫。不断回忆自己关于人鱼的信息来源。
“我小时候看安徒生童话，美人鱼为了心爱的王子，用声音换双腿。结果人王子压根没爱上她。我哭了一下午，难受地呀，一晚上没睡。”
乔渡生好笑地紧拧眉头，程因可不像听歌故事就哭鼻子的人。用玩笑的口吻交代程因，“有一天，若是你面临选择。你活着，比我活着更重要。”
还在纠结童话故事的程因，顺口接话茬，“不行，要死，一起死。谁也不能占便宜。”
隔了几秒后，程因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
“看完以后，我才反应过来，买错书了。我本来要买碧莉思写真集。”
他也不是真傻，乔渡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既然安藤健坚持相信赵夫人是人鱼，那就要从人鱼传说中下手。
大摇大摆走到半路，程因回过味，就为看看情况，没必要包个八十八万的顶层套包。自己跟那些有毛病的有钱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么....”
乔渡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做解释。
再度绕回宴会厅的楼梯口，孙学凯已经被安藤由美晾在走廊。孙学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费那么大劲，得到的却是一面无用的镜子。
“想知道？我们合作。”
乔渡生放出藤条，将孙学凯拖进走廊。程因快步捂孙学凯的嘴，不许他乱叫唤。
见孙学凯不愿意合作，程因索性也告诉他一个秘密。
“八卦镜，赵夫人，缺一不可。”
孙学凯立马不挣扎了，疑惑不解，“你怎么知道？”
那不是废话，要不然，赵家干嘛把镜子跟赵夫人一块送出来。
“赵家是没钱买米，还是觉得赵夫人占平方，哭着喊着要把她往外送。”
孙学凯思考许久到，“能救回佳佳吗？”
乔渡生淡淡到，“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宴会厅里头的争吵时逐渐停止。
“秦始皇那么大的本事都没办法从坟头里头炸出来，你孙学凯算哪根葱，能起死回生。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人没了，你开始走歪门邪道。”
程因逼迫孙学凯，答应合作。
“我还是不喜欢佳佳。只是，只是觉得内疚，没能阻止她那天去工地。”
程因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道理，“人要死，怎么都会死。喝水呛死，走路跌死，你在不在，她注定要死在那天。”
不等孙学凯感慨几句，程因推一把孙学凯，人**事多，乖乖配合就完事。
乔渡生下楼去取八卦镜，回来的时候，手臂上被拉出一条大口子。顺手将抢来的衣裳丢给程因，故作轻松，实则要程因的关心。
“无妨，小小的冲突。”
“他把你打了？这点出息，等着，我给你报仇去。”
五分钟后，程因嘴角一大块破皮。哭丧着脸，回来找乔渡生告状，“妈的，打我也就算了。他要强吻老子，几个意思。嘴差点让他嘬肿。”
轮到孙学凯着急，“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不行。”
“他死定了。”
又再一次折回去，这趟回来，大获全胜。
孙学凯目瞪口呆，“木盒的密码有两层，一层是1234，另外一层是万兴设置的。”
原以为能够刁难住程因，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打开了。
程因得意洋洋地抱起装八卦镜的木盒，噼里啪啦地输入一通密码。
“看什么看，万兴的少东家是他大舅子。”
高举起八卦镜，抬手问乔渡生要东西，“墨镜。”
没有任何意外，乔渡生又一次返回，淡笑着递给程因，墨镜和一顶遮阳帽。程因美滋滋地戴上墨镜，将衣服领子树立起来，遮住大半张脸，又用帽子挡住眼睛。
程因的体型跟少主差一小截，远看倒还好。又有乔渡生变幻了外貌，从旁冒充保镖，挡在程因跟前。从视觉上看，会让人觉得是因为乔渡生过于高大，导致程因看起来矮。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吃什么大的，外边看着瘦瘦高高像麻杆，脱衣有肉，八块腹肌，马蜂腰。程因羡慕不已，果然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
乔渡生打头阵，孙学凯当靶子，程因躲在中间。大声叫嚷，“安藤你个奸商，滚出来。”
安藤由美慌慌张张地大声呵斥，命令保镖赶走闯进来的孙学凯三人。
“孙桑，秘密，你已经全部知道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论胡搅蛮缠，程因是一把好手。
“胡说，明明是你撒谎骗人。”
轻轻使劲，推开保镖的包围，程因故意打开木盒，“安藤小姐，您父亲一定不知道，拍卖的东西里，还有这面镜子吧。你说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手里。”
说完，啪，一下把镜子缩回木盒中。
“啊，不好意思。我们来之前把密码改了。你抢走的话，木盒里的机会就会把镜子毁了。那这损失，我可要找你赔偿。”
安藤由美气愤地骂到，“你，你，凭什么管我要钱。”
“我的镜子，你弄坏，当然要问你要钱。”
乔渡生拎起孙学凯挡在程因前边，结结实实挨了安藤由美好几脚。孙学凯疼得惨叫连连。
程因冲安藤健打招呼，“嘿，老头，吃饭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