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怕容北彦被美色所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容北彦没看他,只直直的盯着黎绾月的眼,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可以,我要你!”

    刚把黑衣人安置好回来的黎阳,一进门就听到了这种话。

    黎阳“……”

    他连忙看向黎绾月。

    果然,黎绾月的脸色黑了黑,她霍得站起,“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黎阳看着黎绾月的模样,叹了口气,拿上他的包包就准备和黎绾月一起出去。

    君逸今天杵在一旁,看了好大一场闹剧,他看见黎绾月要走,有些慌的看了容北彦一眼,他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思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君逸看着黎绾月快要走到门口了,急得猛然开口,“黎小月!”

    黎绾月的手已经触到了门把手,只待她稍稍用力,便能将门打开。

    听见君逸急切的喊声,黎绾月顿了顿,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松了松。

    君逸一看有戏,大喜过望,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被黎阳打断,“阿绾!”他敏锐的察觉到此时的黎绾月很不对劲,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这一声喊,导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黎绾月背对着他们,葱白的手握着门把手紧紧松松,终于门被打开了一小条缝隙。

    她霍得将门“嘭”一声关上。

    黎阳感觉不太对,慌的连他的宝贝包都扔在地上向她跑去。

    黎绾月此时像是忍到了极致,单薄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一大口乌血吐出,缓缓向后倒去。

    这一变故惊的众人齐齐起身。

    黎阳一边大喊着“大小姐!”一边向她那边飞扑而去。

    可他快还有人更快,众人都没看清容北彦是怎样动作的,他已然到了黎绾月身前,将她稳稳接住。

    “怎么回事?”他的目光直直刺向黎阳,沙哑的嗓音和颤抖的手不难看出他此时的慌张。

    见此变故,君逸和顾齐连忙围了上来。

    黎阳没说话,将黎绾月的袖子扯了扯。一众人齐刷刷的盯着黎阳把脉,他将手缓缓拿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老毛病了。”

    容北彦攥紧了手,“什么毛病?能否医治?”

    他哑着嗓音,到此时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记得第一次见面,家庭医生就告诉他,黎绾月的五脏六腑功能都在衰竭,后来和黎绾月相处着,慢慢将事情压在了心底。

    其实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寻,比如上次月光草田间她吐了血,据君逸所说,前几天她又吐了,而今天……

    他此时明明将黎绾月抱在怀里,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那种挽不住的无力感又来了。

    黎阳死死攥紧了手,“都是那个老东西刺激的。”

    没等君逸等人听明白,他继续道,“现在治不了,只能靠她自己缓过来。”

    容北彦轻抚了一下黎绾月的脸,不再理会黎阳,“顾齐去找叶医生。”

    顾齐应是,正准备出去,却被黎阳一把拦住,“你们想害死她吗?她的问题你们这些山下人根本无法解决,都不是一个范畴之类的东西!”

    顾齐愣了愣,拨开了黎阳阻拦的手,看向容北彦。

    容北彦替黎绾月捋了捋额上的发丝,她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面色苍白,唇色苍白。

    他死死的握紧了拳,一字一句重复道,“她到底怎么回事?”

    黎阳被容北彦的目光盯得有些发麻,他垂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小姑娘,“被人下了诅咒,活不到二十岁。”他哑着嗓音缓缓道。

    君逸等人一派沉默。

    黎阳闭了闭眼,他此时根他们说这些其实违反了黎族的规矩,可容北彦手里的月光草,只怕说不清楚,得不到吧!他缓缓叹了口气,回去后他自去领罚便是。

    容北彦是怎样聪明的人,他一说便懂了,“所以月光草能救她?”

    “算是吧!”黎阳皱了皱眉,“还需要别的,月光草是救她的一个媒介。”

    容北彦沉默一瞬,再抬眼便喊了顾齐去拿月光草。

    顾齐愣愣的待在原地,他没想到容北彦对黎绾月的感情竟已发酵到如此程度。

    “快去啊!”容北彦看着顾齐这种情况还在走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齐迅速回神,他深深的看了不省人事的黎绾月一眼,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这月光草虽然对于黎绾月很重要,可这对于容爷也同样重要,如今容爷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给黎绾月,他作为下属,没资格也不能去阻拦。

    但这东西既然给了她,从今往后就必须好好活着,她若做出损害自己身体的举动不光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更是对容爷心意的不负责。

    顾齐闭了闭眼,眸中的思绪掩在了镜框之后。

    房间内的几人转了地方,先回到容北彦家里,将人安置在床上。

    容北彦在房门外手捏着眉骨,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逸知道他此时不好受,其实也能理解,就连他知道了这个消息都很难受,更遑论容北彦这样一个将全身心都放于她处的人呢?

    看着容北彦颓废的模样,容北彦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容北彦回到自己房间,点了根烟,烟的火星明明灭灭,容北彦拿起来抽了一口。

    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因为黎绾月不喜欢,有一次他抽了烟,在她面前晃时,她都避开了,从此以后他都没再抽过。

    想到这些事,容北彦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他眨眨眼,掩下酸涩的情绪。

    黎绾月躺在床上悠悠转醒,她此时又渴,嗓子又干,还有种不真实感。

    因为她抬眼就看到了一圈粉色,粉色吊灯,粉色沙发,唯一的一个灰白色的桌子在一片粉色中格外明显。

    这分明是容北彦家,想到这,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强忍住眩晕感,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推门走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平时热闹的容家,连佣人都没在二楼。

    她微微蹙眉,拐了个弯,敲开了隔壁容北彦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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