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齐这个名字在容北彦的耳边炸响,他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他想过很多次该怎么跟黎绾月提这个人,想过很多很多次,甚至那些时间地点都想过了,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将这个人在黎绾月的面前提出来。

    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现在就这样被黎绾月给说了出来,这样突然一下子,给他整不会了。

    容北彦闭了闭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感到了一种无力感,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黎绾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了他微张的唇,“不想说就别说了。”

    “我说这个的原因只是想知道这个容天齐是你那边的人嘛?”

    “如果不是,之后我和泠枭的纷争可能就会波及到容天齐,我也不会去管他的。”

    容北彦听着那些话,心头猛地一落,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轻松感,仿佛是压在心头的东西不见了。

    他微微抬头,睁眼正视黎绾月的眸光,“认识,不熟,关系不好。”

    短短的几句话,黎绾月就对容天齐与容北彦的关系有了一个初步判断。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大致知道两人的关系肯定不好,要不然当初在她提到容北彦之时,容天齐就不会用那样一副愤恨目光了。.七

    她眨巴眨巴眼睛,对之后怎样对容天齐有了一个初步判断,若是和容北彦关系不好,她就不用顾及他,在之后她就算知道他处境艰难,也不会出手把人给救出来。

    说她自私也好,不为他人着想也好,她本就不是一个圣母心的人,若是见人就想救,她又怎么能在黎族生活这么久,怎么会活到现在?

    人啊!就是要学会断舍离,也应该学得自私一点……黎绾月敛了敛眸子,将其中的情绪隐藏了个干净。

    她抬眼看了看时间,跟容北彦说了几句话时间就已经过了大半,她还得去找傅筹帮他把药给换了,顺便再去问问泠枭的情况。

    容北彦把她送到门口,黎绾月自己打了个车慢悠悠的来到了约定地点。

    本来以为时间还差一点,傅筹应该还会晚一点到的,结果他到的还挺快,她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来的挺早啊!”黎绾月冲着傅筹招了招手,他们约的地点还是那个茶楼。

    这里环境僻静,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她先是给傅筹把了一下脉,而后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将新制出来的药递给了他。

    傅筹拿着新药愣了愣,这一次的药和之前并不一样,之前两次都是水蓝色的,而这一次却是混浊的红色,看着十分诡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接过药瓶子之后,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味道很淡,淡的他都以为是自己的嗅觉出错了。

    “这药……”

    黎绾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两眼药瓶,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次的药并不简单,她在里面加入了一点自己的血。

    她的血早在黎族之时便是经过洗礼的,因此比其他人的血更加珍贵,也可以入药。

    用她的血入药会比一般的药更有药效,她所给傅筹的药瓶里面的东西也是加强版的药。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什么必要跟傅筹解释,他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

    傅筹拿着药,抬眼看了黎绾月两眼,见她无意多说,他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有些事情知道就算了,如果问的明明白白,反而没有意思了。

    黎绾月坐在桌旁,手指蜷缩在一起,时不时的伸出一根食指去敲打着桌面。

    自从她上次尝过这家店的茶水之后,这几次都没有再碰过,见到傅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她抽了抽嘴角,严重怀疑傅筹兄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一个见到火锅跟没吃过一样,吃的香香的,另一个喝着这种茶还能一口接着一口喝个不停的。

    傅筹并不知道黎绾月所想,只觉得自己喝着喝着,对面坐着的少女眸光扫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打量着什么,这搞得他十分不自在。

    他不由得放下了杯子,“黎小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黎绾月的眸子微弯,她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这样一点都不累,有时候一个眼神,他们就懂她是什么意思了。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傅筹,“那个泠枭,你对他了解多少?”

    傅筹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她想问这个,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眨巴眨巴眼睛,缓过神来,嘴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泠枭,泠枭。”

    他顿了顿才道,“了解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黎绾月抿了抿唇,眉心微微蹙起,什么啊?多就是多,少就是少啊!什么叫了解不少,但不算多啊!

    想归想,她并没有出口打断他的话。

    很快傅筹就解释清楚了,“泠枭这个人十分狠,对自己狠,对其他人更狠,我记得黎小姐曾经问过我泠枭右臂上的疤痕。”

    “那疤据说是有人刺杀,将有毒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胳膊,当时那情况真是惊险,匕首刺入了他的骨头,里面的毒散开,再过片刻功夫,那毒就要散布整个胳膊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泠枭直接喝了一口烈酒,将那匕首生生扯了出来,那匕首上面还带了倒刺,扯出来之时还带着些许肉……”

    再次回想起当年那个场景,傅筹都不由得抖了一抖,如果泠枭不是他的仇人,他想他还是佩服泠枭的,毕竟能够对自己那样狠,那样绝的人已经不多了。

    “除了这些泠枭做事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随心。”

    “他做事全凭心情,就算大难临头,他也可以不慌。”

    黎绾月伸手捋了捋发丝,“他有什么软肋嘛?”

    她听了半天,傅筹都说了些她看出来的事情,那些对她并没有什么帮助,唯有知道软肋,才好对付这样的人。

    傅筹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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