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后知后觉,好像这次的逼宫有点儿儿戏啊。

    看了看温直,他躲闪自己的眼神,孙元洲这个指挥使更是默默喝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皇帝人老成精,到了此时,哪儿还看不出这事儿不对劲儿。

    “事已至此,都说说吧,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窦琳琅走出来,拱手行礼:“皇上英明,姬玉琅谋逆之事已经处决,只是禅位诏书已经写了,玉玺也取来了,姬玉琅有句话说的对,皇上该颐养天年了。”

    老皇帝气笑了:“窦琳琅,你也想谋反吗?”

    “臣不敢,窦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谋逆之事断不会做,臣只是清君侧,请新帝继位,还朝廷一派新气象。”

    “哈哈……,好的很呐,朕英明一世,竟然被你一个小女娃娃给耍了,今日之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没有,皇上不要冤枉臣,臣什么都没做啊。”

    只是看着姬玉琅作死,推了他一把而已。

    廖锵鸣走到她身边,挡住老皇帝的视线,道:“皇上,姬玉琅倒行逆施,您却一再包容,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臣等一致认为,皇上应该退位让贤,颐养天年,新君会把天下治理的更好。”

    老皇帝阴恻恻道:“新君?你们打算让谁做新君啊?”

    他看过自己的几个儿孙,五皇子摆手:“不是儿子,儿子从未想过做皇帝,太累了,儿子不喜欢。”

    你还嫌弃了?

    老皇帝心累,那么就是老三了。

    三皇子站起来表态:“父皇息怒,儿臣也不喜欢做皇帝的,但是大哥昏聩,侄儿更是屡教不改,不堪为君,儿臣不才,愿意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

    廖锵鸣撇嘴,看看人家多会说,篡位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老皇帝沉默,最终道:“跟姬玉琅一样,如果臣子们支持你做新君,朕成全你。”

    韩宰辅走出来:“臣附议,三皇子博学多才,宽厚仁慈,实乃新君不二人选,请皇帝禅位于三皇子。”

    郭老头跟着道:“三皇子还做过老夫的学生,聪慧好学,礼贤下士,难得的是善良仁爱,定会成为一代仁君。”

    孙元洲跟着道:“臣附议。”

    一个个臣子站出来,支持三皇子,其他不明情况的也赶紧表态,笑话,大势所趋,没看韩宰辅都打头阵了,三皇子继位板上钉钉了,从龙之功可不能错过了。

    一时间大殿的人都支持三皇子。

    淑妃激动地浑身颤抖,她有生之年还能做太后,感觉跟做梦似的。

    大势已去,老皇帝没想到自己精明一生,晚节不保,被儿孙相继逼着退位,简直是耻辱啊!

    “玉玺取来了。”

    一个太监送来黄色绸缎包裹的盒子,里面是九龙玉玺,交给了三皇子。

    饶是三皇子心性沉稳,此时也很是激动,举着玉玺仔细观摩,这可是天下之主的象征啊。

    “臣等恭贺新君,新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山呼海啸,新的一年,朝廷换了新皇帝。

    老皇帝再怎么不甘心,也被人送回来后宫,变相的圈禁起来。

    新年臣子们早早开工,忙着新君登基的事儿,该年号为嘉兴帝。

    窦琳琅功成身退,又恢复了低调,一整个正月都没有出门,但是朝中之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四叔做了兵部尚书,廖侯爷为人耿直,从龙之功,做到了督查院总都督的职位,监管天下百官。

    孙元洲早有了退位的心思,只是廖锵鸣还年轻,担心他做不了,让他做副指挥使,扶他管好玄衣卫,就能退休颐养天年。

    这是玄衣卫为数不多的得以善终的指挥使。

    廖锵鸣也忙的脚朝天,新军登基,谁都清闲不了,都没多少时间和窦琳琅见面。

    因为想窦姐姐,没心思给玄衣卫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扯皮,前世东厂大都督的冷血果决渐渐显露,底下人见识了他的手段,一个个的老实起来,这位真的能整的你生不如死。

    元宵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宫里宣旨,传窦琳琅参加元宵晚宴,荣升为太后的淑妃,容光焕发,看着满宫的妃子和诰命夫人们,笑的老脸都乐开了花。

    窦琳琅以为沈氏守孝为由,拒绝了淑妃的召见。

    同时放出话来,守孝期间,不会参加一切宴席,闭门不出,让外界很是意外。

    淑太后不太高兴,窦琳琅这是功高盖主了,摆架子呢。

    目光盯向了跟着母亲一起进宫来的窦琳玉,笑着问道:“这是你家嫡女,今年多大了?”

    “回淑太后,十六了。”

    “还没许配人家吧?这么好的姑娘,哀家看着都喜欢,正好皇儿刚继位,后宫空虚,不如来宫里陪陪哀家吧。”

    二夫人变了脸色,他们窦家到了今日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让女子进宫固宠了,她的女儿眼珠子一样养这么大,不是进宫伺候皇家的。

    心中冷笑,淑太后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焐热,就开始作妖了,幸好琳琅提醒她了,她早有对策。

    “承蒙太后厚爱,是我家女儿的福气,不过有大师帮她算过命数,不易太早出嫁,最早也要十八岁之后,否则对夫家不利。

    哎,是琳玉没这个福气了。”

    淑太后脸色一沉:“是吗?哪个大师算的?或许不准,不如找钦天监来重新算算,哀家实在是喜欢这个孩子呢。”

    董婉儿看淑太后不依不饶,出面求情:“能得太后喜欢,是琳玉的福气,只是此时不妨问一下皇上的意见,如果选秀也该交给礼部,内务府来操办。”

    淑太后看她们都这么难缠,只好道:“过了元宵,哀家亲自操办此事。”

    闹了这么一出,宴席的气氛不大好,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对窦琳琅不满,借题发挥,找窦家麻烦呢。

    二夫人和董婉儿对视一眼,都带着忧虑,窦琳玉更是一肚子火,淑太后真讨厌。

    回到家,两人急急忙忙去找窦琳琅商议,只是刚进门,看到廖锵鸣也在,两人正在抱在一起,亲的忘乎所以,把两人给闹了个大红脸。

    “哎呦,琳琅,你可悠着点儿,守孝呢,怎么胡闹都行,可不能有了身孕啊。”

    廖锵鸣那么厚的脸皮也红了脸,“你们聊,我去给你买灯回来看。”

    窦琳琅整理一下衣裳,面色微微泛红,道:“二婶,我晓得了,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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