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猜的没错,樊渊和顾炀直到下午才来上课。

    两个人刚走到班级门口,没等进教室呢,就被蹲守了一上午的卓婉拎到了办公室,对着两个人训斥了将近一节课,在两个人不停认错后,才放他们离开。

    顾炀敲了敲被卓婉吼得有点懵的大脑,一手揪着樊渊的衣角,跟在樊渊身后往教室走,边走边打小哈欠,显然他还没有睡够。

    能够和樊渊一起睡在笼子里,挤在秋千上,对于顾炀来说,再久都不够。

    两个人一进教室,李紫烟立刻冲过去调侃樊渊。

    孟展紧随其后,就怕李紫烟这个粗线条的大嘴巴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顾炀搭了几句话就先回座位上去了,他昨晚睡了近期以来最舒服的一个长觉,此时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显得很慵懒。

    顾炀一进门,潘菲就注意到他两边耳朵上的新耳钉了。

    并且顾炀此时耳垂还有点红肿,显然这耳洞也是刚扎不久的。

    潘菲回头跟顾炀搭话:

    “扎耳洞了?耳钉很漂亮啊!”

    顾炀听潘菲夸他,挺开心的抬起头左右转动,给潘菲展示他的新耳钉。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看!”

    潘菲连连点头,又吹了顾炀好多的彩虹屁,吹的是花样百出,直把顾炀夸的飘飘然,然后话锋一转:

    “顾炀,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你带这耳钉太好看了,拍一张留念啊,拍完我给你传过去一份。”

    顾炀欣然点头:“好啊,来吧。”

    说着把耳边因为最近没去修剪而有点长的碎发别到了耳后,露出两边精巧的耳钉。

    他一手撑着下颌,视线自下而上的看向镜头,整个人显得慵懒又莫名有种具有攻击性的美。

    潘菲换了几个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挑出最好看的一张发给顾炀,然后转身就把照片发到了她们的小姐妹群里了。

    “重大通知!顾炀戴耳钉了!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我来了!让我看看,这是小苍兰啊!不过花瓣边缘怎么有点发红啊,跟染了血似的!”

    “还被荆棘环绕着,噫,怎么有种莫名刺激、禁断的味道!”

    “前面的姐妹们都眼瞎了吗!这是两个英文字母啊!FY啊!这么明显你们居然没看出来!”

    “FY?啥意思?”

    “樊渊???我靠!!!!”

    下面一串紧跟着的感叹号,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她们内心的激动了。

    顾炀对此毫无所知,还在那里摆弄潘菲发过来的照片,看着里面戴着耳钉的自己,一时有点自恋,觉得怎么看都好看。

    樊渊终于回到了座位上,顾炀立刻把照片递给樊渊看,樊渊看了眼,也没说好看,只是用顾炀的手机把照片又发到了他那里一份。

    顾炀嘴角微翘,眼眸带笑的看着樊渊。

    樊渊却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盒酒精棉签,冲顾炀招招手。

    “过来,在外面被风吹了一路,需要消消毒。”

    顾炀看到那个酒精棉签就有点怂,他这耳洞刚打的,耳垂还有些红肿,每天都要涂几次酒精消消毒。

    虽然樊渊手法又快又准,没出什么血,但疼还是会疼的,特别是用酒精棉签擦的时候。

    樊渊见顾炀犹豫,直接伸手勾住顾炀颈间的颈链,将他拉到了面前。

    顾炀瑟缩了一下,还是侧着头面向樊渊露出耳朵,顺从的让樊渊把耳钉摘下去。

    他皱紧眉头一副等死的紧张模样,浑身紧绷着等待棉签落下。

    樊渊却没有立刻擦,而是先冲顾炀的耳朵吹了吹。

    “放松,别紧张,忍一忍,过几天就好了。”

    顾炀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耳朵的肿痛被樊渊一吹似乎也没那么痛了,清清凉凉的。

    樊渊将酒精棉签小心翼翼的按在耳洞边,轻轻擦拭。

    顾炀想过长翅膀的时候用自己的口水涂一涂,又怕这一涂下去,耳洞再重新长死了,那不就是白扎了两下吗?

    所以他只能放弃,每天由樊渊帮他涂几次酒精消毒。

    樊渊涂的很小心,每涂几下都要对着耳垂吹一吹,吹得顾炀的耳朵是越来越红。

    给顾炀消完毒,樊渊又把耳钉擦了擦,这才重新给他戴上。

    顾炀抬手碰了碰冰凉的耳钉,又想到那张好看的照片,就觉得这点小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

    樊渊收起酒精棉签,转手就把几张试卷放到了顾炀面前。

    “我去了解了一下上午的讲课进度,你既然上午没听到,课间也别闲着,把进度赶一赶。”

    顾炀十分嫌弃的扒拉两下试卷,不想写的情绪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把试卷推开,樊渊就把试卷推回去。

    “顾炀。”

    顾炀伸出手揪住樊渊的袖子,在樊渊看过来时,讨好的晃了晃。

    “能不能不写这么多呀?”

    樊渊铁面无私:“不行。”

    顾炀看着那几张试卷,觉得头都开始疼了。

    樊渊见顾炀这样,突然说:

    “这样,你每做完一张试卷,都可以延长一小时待在笼子里的时间。”

    顾炀眼睛一亮:“真的?”

    樊渊点点头:“但你要先偿还昨晚在笼子里睡觉用去的那十几个小时。”

    顾炀惊呼:“那也算?”

    樊渊反问:“怎么不算?”

    顾炀拿起笔,咬牙切齿的开始做题。

    “行!算就算!”

    这一下午,顾炀就没走过神,上课就认真听课,课间就努力做题。

    顾炀的刻苦,让因为不放心而多次偷偷躲到后门窗户偷看的卓婉欣慰了不少。

    她觉得顾炀真的是要发愤图强、改过自新了,也许今天上午没来上课,两个孩子真的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自此,顾炀为了增加在笼子里待的时间,学习的又努力又刻苦,在之后的几次小测试中,成绩一直都有明显的进步,让高三一班的任课老师们直呼欣慰。

    谁也想不到,顾炀学习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他自己关进笼子里。

    十一月中旬快过完时,天也凉了下来。

    《夜莺》金手指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天,顾炀正往走廊尽头的笼子屋走呢,突然心中一跳,他立刻看向左手手心。

    左手手心的小书浮现出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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