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歌神色未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咚咚咚。”

    “谁?”

    “老爷,小的带云大夫来了。”

    “进来吧!”

    进了内屋,月云歌闻到一股酸臭味,刺鼻得让她忍不住皱眉。

    这药,有点不对劲。

    “敝人云月,见过孙老爷孙夫人。”月云歌上前拘礼。

    孙老爷打量了一下月云歌:“云月大夫这年纪……”

    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夫,莫不是谁的徒弟来着?

    月云歌抬头,淡然一笑:“在下四十有余。”

    要是前世今生加起来,可不就是三十多啊!

    此话一出,孙老爷夫妻俩面露惊色。

    孙夫人诧异地问道:“云月大夫你说,你已四十有余?”

    瞧着白嫩的模样,顶天也就十二,怎可能跟他们年纪相仿?

    “不错。”月云歌点头,“我是大夫,自然有驻颜之法。”

    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医术厉害,她这是故意找的借口。

    当然,她是真的懂这驻颜之术。

    一听到这个,孙夫人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问道:“不知云月公子的驻颜之法是?”

    月云歌看了孙夫人一眼,笑道:“孙夫人,敝人来这是为了给老爷子看病的。”

    听闻此言,孙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云月大夫,请。”

    孙老爷掀开帘子,带月云歌进内室。

    走进内室,这酸臭味更加明显。

    “劳烦孙老爷派人将老爷子上次服用之药的药渣取来。”

    “要药渣何用?”孙老爷不解地问道。

    月云歌淡淡道:“孙老爷取来就是,等会儿敝人会解释。”

    语毕,她来到床边替孙老爷子诊脉。

    片刻后,月云歌面无表情道:“我要为老爷子施针,还请孙老爷退后一步。”

    这施针就施针,为何要退后?

    孙老爷虽不解,但还是照做,毕竟自己不是大夫。

    月云歌通过药箱,从储药空间取出自己称手的银针,在鸠尾、巨阙二穴刺入。

    随后相继在周围的穴位下针。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布满汗珠。

    一盏茶功夫过后,老爷子腹部鼓起。

    紧接而来的是肠子蠕动的声音,在场的人都能清晰听到。

    孙老爷强忍着恶心,往后再退一步。

    这种声音他听过,自己肠胃不适的时候,腹部就会这样响,随后便是……腹泻。

    噗噗噗。

    随着这让人尴尬的声音传来,老爷子控制不住的下泄。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让人倒胃口的味道。

    孙老爷忍不住捂口鼻,但这依旧不能隔绝味道。

    看到月云歌面不改色,孙老爷不由得信了她的医术,毕竟能在这个场面做到纹丝未动的,想必救过不少人,早已见怪不怪。

    “呕!”孙夫人忍无可忍,一阵反胃。

    这下子,孙老爷更是头皮发麻,捂着口鼻说道:“云月大夫,我们夫妻俩先出去了。”

    月云歌闻言,轻轻点头。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起针落针,调换穴位。

    黑褐色的酸臭药汁从老爷子的嘴中呕出。

    为了让老爷子呕得彻底,她伸手将老爷子扶起来,不顾沾到的污秽,轻轻拍打他后背,让污秽物尽数吐到痰盂中。

    在暗中保护月云歌的人都不敢贸然靠近,这味道真的太冲鼻了。

    尤其是他们学武之人,嗅觉要比普通人强上这么一点。

    “天啊,主母这是闻不到吗,这味道比粪坑味还冲。”

    “这更能将主母的本事表现出来啊!”

    “说得也是……”

    没人知道,月云歌给自己也扎了一针,封住嗅觉,若不然她得熏晕在内室。

    半个时辰后,老爷子鼓起的腹部逐渐平下来,上吐下泻也止住了。

    月云歌收回最后一针,拎着药箱,端着痰盂推开门走出来。

    外面的人也被这冲天的臭味给熏得不行。

    见她端着滂臭的痰盂出来,大家伙快速后退几步。

    “孙老爷,劳烦你给我一间空房,将我需要的药渣送过去,我给老爷子配药。”

    “这么说,我父亲有救了?”孙老爷捏着鼻子,连呼吸都沉重几分。

    他实在是不敢呼吸,太臭了。

    “嗯。”月云歌颔首,“让下人帮老爷子拾掇好,整个屋子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换掉。”

    这等小病都不是事。

    闻言,孙老爷让家丁带她去侧院,再安排人帮老爷子清洗,换到干净的房间。

    这一下可是大动作啊,所有的东西都得换掉。

    前前后后,孙老爷简直是顾上柴火却顾不上掀锅,手忙脚乱。

    大家都有目共睹,自从老爷子生病以来,二房一点作为都没有,尤其是二房之子。

    此时。

    月云歌在房间中,做了很久的心理活动,才将封闭自己嗅觉的银针拔起。

    那冲人的味道钻入鼻子,她忍不住干呕,脸色发白。

    这味道,真他娘的刺激啊!

    检查了老爷子的呕吐物,随后又检查先前的药渣,月云歌强忍着难受,将方子写出来,随后把药粉也给配出来。

    片刻后,黄昏日落。

    月云歌背着药箱,将方子和药粉拿到孙老爷面前。

    “这包药粉,分三次,一日一次,兑两勺水让老爷子喝下,接着就是每日三次喝药,喝上三副药就能见到效果,喝完药后再带老爷子去我的药堂施针三次,便能痊愈。”

    “就这么简单?”孙老爷看着手上的方子,那只有五六味药,表情一愣。

    先前看了这么多个大夫,哪个大夫不是开了满满几张药方,哪像她,只有几味药。

    “老爷子的病也很简单,只是一些大夫本事不够,胡乱开药,这才闹得严重而已。”

    说完,月云歌抿了一口热茶,压制胃部的不适感。

    孙老爷闻言,心想原来是这样,他就说老爷子先前还好好的,怎么渐渐严重了。

    果真是庸医害人啊!

    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孙老爷让人将一千两白银取出来。

    “云月大夫的药堂在何处?”

    “城北,济世堂。”

    “济世堂?”孙老爷微微皱眉,他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药堂名字。

    月云歌轻咳一声,淡笑扯谎:“孙老爷,实不相瞒,这药堂明日才开张,我偶然得知孙老爷子病重,这才前来医治的。”

    “原来如此!云月大夫救了在下父亲一命,明日济世堂开张之时,在下定送上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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