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君越亭喂了解药后,月云歌让侍卫将龚然先绑起来,以防万一。

    毕竟龚然和白衣男这么亲近,难保两人不是一路的。

    就算是君越亭自导自演,那也得将人控制住再说。

    片刻后,月云歌收针,看了一眼脸色恢复正常的君越亭,吐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她上前行了个礼,一脸歉疚道:“外公,今日一事皆因云歌而起,扰了外公的寿宴,云歌在这向外公赔罪了,请外公见谅。”

    奉国公哎了一声,摆摆手,不愠不怒地说道:“事出有因,外公又岂是那种不讲理之人?太子的身体如今如何了?”

    “外公,太子已无大碍,这毒并不致命。”

    “太子无碍便好。”

    语罢,奉国公内心松了一口气。

    若是太子真出事,不等皇上降罪,丞相府那边断然不会轻饶他奉国公府和他外孙女。

    月云歌颔首,淡淡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众人,忽地拔高音调:“还请外公帮云歌做主,云歌身边这婢女怕是被有心人利用,而那人想借云歌之手害太子,妄想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了然。

    她若是毒害太子,那必定会牵扯到硕南王,到时候不仅没了皇储,又没了最可能和太子挣权的硕南王,这背后之人心思极险啊!

    其实仔细一想,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硕南王妃若是真要毒害太子,为何会让自己的婢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这不是将自己暴露无遗吗?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就是太子桌子上有酒水,为何还要接硕南王妃婢女倒的酒?

    大家众说纷纭,猜测不一。

    现下看来还是得等到当事人醒过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别担心,外公已经让你两位舅舅去调查此事。”

    说到这里,奉国公起身,抱拳朝大家歉意接声道:“今日一事让人始料不及,寿宴只能到此为止了,实在对不住各位,还未尽兴就停下,望各位海涵,配合调查一下。”

    奉国公的面子,众人还是很愿意给的。

    听到这话,大家都客客气气地回话。

    “哎!国公爷这话可使不得,今日是您大寿之日,我等并不觉得晦气,接下来无论二位公子如何调查,我等也愿意配合。”

    “对国公爷无须顾忌,我等会认真配合的。”

    “是啊……”

    交给沈严松兄弟二人查,他们是一百个放心啊!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一同出手,相信不久后就会出结果。

    月云歌内心叹了一口气,眼里流露出无奈。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会遇上这样的事。

    看着两位舅舅单独将人带到一旁去询问,她让人准备一盆冷水,当着一众人的面,将冷水自上而下浇在龚然头上。

    哗啦!

    初秋天凉,在冷水的刺激下,龚然猛然睁大眼睛。

    看着四周的情况,在他发现自己被绑住的时候,他一脸迷茫:“怎,怎么回事?”

    见人醒来,坐在椅子上的月云歌一阵冷笑。

    “怎么回事?本王妃倒想好好问问龚少爷,不是说本王妃下毒害了太子吗?为何跑的却是与你一同跟在太子身边的白衣男?”

    闻言,龚然脸色大变,他看了看四周的狼藉,内心惶恐:“在下不知王妃是何意……”

    “本王妃只想问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毒害太子,从而诬陷到本王妃头上的?”

    “下毒的不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吗?”龚然抬眸看向站在一旁不断掉眼泪的怜儿。

    听到这话,怜儿憋屈得很,满腹怨言,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

    “胡说八道,我家王妃慈悲为怀,才不会害人呢!”

    “先前我一直都给王妃倒酒,要不是你家太子把酒杯探过来,我又怎会倒酒?”

    “再说了,我家王妃为何要害你家太子?”

    “要真说矛盾,还不如说是你家太子爷纠缠我家王妃,被我家王妃无视和拒绝,你们才故意下套来毁了我家王妃呢!”

    被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尽管如此,怜儿还是冷静地将事情拿出来分析。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爷纠缠硕南王妃?皇兄纠缠弟妹?

    这又该是皇家怎样的丑闻?

    奉国公看到这么多人在场,难免会有有心之人,这样就是给自己外孙女带来麻烦,所以不禁皱眉呵斥:“大胆婢女,怎可在众人面前口无遮拦!”

    听到此话,怜儿心里一惊,连忙跪下。

    “奉国公恕罪,奴婢说的是事实,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

    奉国公眼里闪过戾气: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瞧见外公的表情,月云歌抿了抿嘴,唤了一声:“怜儿,闭嘴。”

    “是……王妃。”怜儿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沈严松兄弟二人已经盘问了在场的人,他们来到月云歌旁边,先是捡起酒壶检查。

    见多识广的沈严松当即说道:“这阴阳壶并非人为操纵的,而是有机关,每倒酒三轮便会转向盛放毒酒的一边,等倒了一次毒酒后,又会转回正常的酒。”

    话音落下,怜儿接声:“是了,奴婢清楚的记得奴婢已经给王妃倒过三次酒了!”

    月云歌也有印象,自己的确是喝了三杯。

    如果不是算计好的,那怎么偏巧第四杯就倒给狗太子了呢?

    但若是这毒不是朝着狗太子去的,而是奔她来的,为何要等到第四次才是毒酒?

    沈严松沉着脸,低头看向龚然:“大胆贼人,还不将事情速速道来!”

    “在下……在下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啊,只是那个时候太子恰好想喝果酒,便将杯子谈过去了……”龚然欲哭无泪,他自己也懵逼的很。

    “哦?恰好?不是你们二人撺掇太子喝果酒的?”

    “我们……”龚然刚想说不是,突然想到什么,话语一顿。

    见状,月云歌抱着胳膊,冷声道:“情况究竟如何,将太子唤醒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她将针包拿出,取出三根银针,刺入君越亭的几个穴位上。

    等到后者睁开眼,她才将银针拔出。

    君越亭浑身虚弱无力,靠在亲卫怀中,眼神迷离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众人。

    “本宫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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