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月云歌换上南疆人的衣服,由蓝娄儿帮自己改变妆容和配饰,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南疆人。

    那条绿蛇自然而然盘在自己的肩膀上趴着。

    在南疆,谁人身上有蛇或者蝎子,都不出奇。

    至于安云诺给自己的项链,她摘下来放在空间里,免得被人发现后牵连到安云诺。

    “为了不被暴露,接下来你就假装哑巴,可以吧?”

    “可以。”她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说话就会暴露自己。

    少顷,一辆在着人和物的牛车缓缓行出山林。

    有蓝巴古带路,月云歌安全来到一个村子。

    “我带你去我妹妹家,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明日再进城。”

    “嗯。”月云歌颔首。

    村子里的人看到蓝巴古等人进村,也没有多加理会,毕竟他是村长的大舅子。

    在院子里晒东西的中年男人看到牛车时,扭头冲屋里喊道:“阿妹,阿哥来了。”

    屋里的人闻言,快步走出来。

    看到蓝巴古的时候,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开心地跑过来搂住蓝巴古,“阿哥!”

    “哎,阿妹最近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阿哥呢?”

    “阿哥还……咳咳。”蓝巴古忽然咳嗽一下。

    蓝巴莲见状,赶忙替自己哥哥检查,表情沉下,“阿哥,这是咋回事?”

    “进屋说。”蓝巴古摇摇头,然后招呼在一旁的月云歌,“阿云,过来。”

    说真的,月云歌一句话都听不懂,看着面前这群人,就像是切身实地听外星语一样。

    只见蓝巴古在自己妹妹耳边嘀咕几句,后者脸色微变,也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之后两人的脸色变得严肃。

    蓝巴莲让丈夫带他们三人进屋,她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进了屋里,蓝巴古跟月云歌道:“你可能不知,我阿妹半个月前也在外捡了一个北宁人回来,当时那人身受重伤,养到前几日才清醒过来,但因躺得太久,一时不能下地走路,一直至今都是由我阿妹的小姑子在隐蔽处照顾着。”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吱呀吱呀的轮椅声。

    月云歌看出去,瞳孔瞬间瞪大。

    “尘东!”

    不错,轮椅上坐着的人就是在南疆失踪一个多月的尘东!

    她现在压根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阴差阳错因祸得福,找到尘东,是她从未猜想过的。

    轮椅上的尘东也因过于震惊而变得木然。

    等反应过来后,尘东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挣扎着从轮椅上下来,随后扑通跪在地上。

    却因双腿肌肉问题,不过强撑一下便变成跪坐在地。

    尘东伏在地上,嗓音沙哑,话语满是自责,“王妃恕罪!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是属下的错!”

    见状,月云歌于心不忍地弯腰搀扶,“他没事,你先起来,等坐下后我们慢慢说。”

    两人相认的画面让蓝家人一脸不解。

    不过蓝巴古在听到尘东对月云歌的称呼时,脸色是一变再变,瞬息万变。

    担心被有心人听到,蓝巴古让自己女儿去把风,剩下几人都留在屋里。

    这群人里,只有蓝巴古的北宁话过关,而蓝巴莲和夫家丈夫及小姑子都仅限于简单交流。

    “你是北宁的王妃?”蓝巴古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你是王妃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说来话长了,长话短说就是百痋教的人想击垮北宁,将我掳走,扰乱我丈夫的心绪,他们好趁机而入,掌握主权。”

    蓝巴古听到后,冷笑一声,“百痋教就这样,喜欢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连妇孺都不会放过,要他们就是一群从肮脏角落走出来的老鼠。”

    看蓝巴古对百痋教的憎恨,月云歌认为他不会告发自己,但会不会一直帮她保守秘密,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她要和尘东私下聊,蓝巴古等人也很识趣地离开房间。

    “王妃,王爷怎么样了?现在王府还好吗?”

    月云歌一脸惆怅,迟疑了一下,才将他们当初外出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当然,一些小事,她没有说。

    口干舌燥之后,她可算是将所有的事都说了。

    “你们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黑羽阁,还是赫连承的狱血宫,带回来的消息都说你们进了南疆后就失去踪迹。”

    说到这里,尘东捂着脸,连连深呼吸几下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时,我们跟着王爷,凭着王爷手上的羊皮卷来到这里,可我们并不知,暗中有人一直盯着我们,没过多久我们就遭到埋伏。”

    “出现的人武功比我们高,还会巫蛊术,很快我们就失去意识了。”

    “等醒来后,我、尘西、尘南和尘北,我们四人都被绑在水牢中,其他人不知在哪。”

    “绑走我们的人拿我们炼蛊,天天逼我们吃一下蛊虫,蛊虫要命的时候,他们又出手救我们,如此反复折磨,让我们生不如死。”

    “除了下蛊,他们还会拿我们来练巫术,试图控制我们的神智,起初的时候,我们四人意志都很坚定,可经不住次数多。”

    “久而久之,尘西他们三人失去意识的时辰越来越久,我深知这样下去就会必死无疑,所以在在那些人对我们再次动手的时候,我趁机学了他们那控人心神的邪术。”

    “也是半个月前,我可算是成功了。”

    “为了找人来救他们,我自己逃出来,但一直被追杀,直到跌落河中,几日前醒来才从他们口中得知我的事。”

    听完后,月云歌低眉垂眸,沉吟片刻,想起赫连承心腹当时查到的事。

    “羊皮卷是有人故意为之,利用我师父,将你们王爷给引到南疆,但我不明白,那些人抓了他,为何只是消了记忆,控他心神?”

    尘东叹息:“若是王爷不知,那属下就更不得知了。”

    月云歌摸了摸下巴:这事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不过现在,还是想办法早点回北宁将此事告诉狗男人和赫连承为妥。

    “你现在还知道怎么回到那个地方吗?就是关押你们的地方?”

    “记忆模糊,但可以试着找一下。”

    “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等你身体恢复后再说。”

    “有劳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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