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呼喊声,心一下子就化了。

    “好,爹等下帮你。”

    本来还想将君墨尘赶出房间的月云歌顿时打消念头。

    她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帮她挽发髻。

    接下来,她就亲眼见到他一个大男人像姑娘家一样手巧,帮她挽了一个飞天髻。

    不仅如此,他还给她描眉。

    看着他熟练的手法,月云歌皱了一下眉头,“你这么熟练,这几年是不是帮别人画了无数遍?”

    君墨尘手一顿,轻笑道:“醋了?”

    “胡说八道,我才不吃醋。”月云歌哼哼两句,“你最好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跟你回北宁的。”

    “哦?你就不想念你的家人?不想念皇祖母?不想念京中好姐妹?”

    闻言,月云歌顿时沉默,低头咬了咬下唇。

    再次抬头,她委屈地看着他。

    【和离!我一定要和离!这狗男人太过分!】

    闻声,君墨尘心一抽,不由得不慌了一下,连忙解释:“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人,至于描眉挽发髻这事,等会儿你出去问尘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真的只有我一人?”

    “对天起誓,仅你一人。”

    这下,月云歌的心情才舒缓不少。

    等君墨尘帮白白也梳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双丫髻后,白白开心得一直腻在他的怀中。

    “走吧君墨尘,我带你见见蝶姨志叔,他们是我的义父义母。”

    这连名带姓的,君墨尘很是不喜,“笨女人,你一定要连名带姓的喊我吗?”

    “那不然呢?喊你王爷?还是相公?还是你的字天羿?”

    “相公可以。”君墨尘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坏的笑意。

    “……”月云歌顿时沉默,“我拒绝。”

    她从来没这样喊过他,特别不习惯。

    君墨尘脸一沉,“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喊我,太见外,我不喜。”

    都如此亲密了,她还这样唤自己,自己很不爽。

    闻言,月云歌勾唇,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倒是有一个称呼,但我怕喊了之后,你会更不喜。”

    能听到她心声的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称呼。

    心里永远都是喊他‘狗男人’,她以为他不知道是吧?

    “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语毕,他闷闷不乐地抱着白白往外走。

    见状,月云歌低头看身边的尘尘,“你爹是不是生气了?”

    “阿娘,爹肯定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觉得君墨尘他身上……透露着一丝难过。

    想到这里,她拉着尘尘,快步走过去,大胆伸手牵上君墨尘的手掌。

    犹豫了一下,她抿了抿唇,红着脸喊道:“相,相公。”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暖意,尤其是听到她这么喊自己,君墨尘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娘子。”

    这一声‘娘子’,让她的面颊滚烫如同开水烫过一般。

    “嗯。”月云歌羞赧地低头。

    君墨尘见状,心情大好,一手抱女儿,一手拉月云歌的手,往蝶夫人二老的住所走去。

    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笨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让能牵动他的情绪。

    一想到她以后会全身心呆在自己身边,他就无比欢喜,因为他们啊……分别了六年多,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这边,毒王和蝶夫人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月云歌一家四口找来。

    进来后,君墨尘放下白白,松开月云歌的手,上前抱拳行礼:“见过两位前辈。”

    既然是笨女人的义父义母,那他须得行礼。

    毒王夫妇对视一眼,眼里露出满意。

    毒王说道:“坐。”

    君墨尘也不扭捏,和月云歌一块坐在旁边。

    “云歌丫头,现在你夫君来接你,你不日就要走了吧?”蝶夫人依依不舍地问道。

    她和月云歌相处了这么多年,在后者昏迷不醒的五年里,都是她精心照顾,她真的是将后者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尤其是尘尘和白白,她都当成是孙子孙女。

    如今她们娘仨一走,那这毒王谷,就又要安静下来了……

    “蝶姨,离开北宁多年,当年跟你们来到这里,我无怨无悔,可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我要回北宁看看家人了,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继续在外面呆着。”月云歌同样是一脸难过。

    虽说现在的她在北宁口中已经是死了多年的人。

    可君墨尘跟她提过,相信她没死的,还有大把人在,其中就有自己的亲人。

    如今百痋教一事已经平息,她也醒来,是该回去了。

    蝶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即是如此,我们也就不多留了,你这丫头我们俩都欢喜的很,要是得空,就回来看看。”

    “蝶姨,不如你们跟我一块回北宁吧?这里已经被君越亭知晓,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来。”月云歌垂眸,长翘的睫毛掩盖一抹不舍和的担忧。

    君越亭找志叔也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放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还死伤多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傻丫头,这南疆是我的根,现在年纪大了,也就不想东奔西跑了。”

    闻言,月云歌看向蝶姨,发现后者头发上那显眼的银丝。

    “蝶姨……”她起身,过去扑通跪地,趴在蝶夫人的双腿上呜咽。

    这一世,和他们二老相处的日子,比跟谁的都多。

    虽然自己昏迷了多年,但也能感受到蝶姨对自己的照顾的。

    “不哭了啊,有空你回来看看便是,以你的本事,进出南疆,也不用再防着谁。”

    “好,我有空会回来看你们的。”月云歌抹了一把眼泪。

    蝶夫人点头,“丫头,这是给你的,能防百虫,虽说你现在已是百毒不侵,还有绿蛇王和之前那个女娃给你的东西防身,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个给你,这是我戴了大半辈子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块红绳串着的黑玉出现在月云歌掌心,一股独特的药香钻入她的鼻中。

    “蝶姨,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月云歌拒绝。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蝶夫人板着脸。

    见状,月云歌咬着下唇,点头将黑玉挂在脖子上。

    “尘尘,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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