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基尔仍是一副警戒状态,丝毫没有因为冬枣方才的话,而产生任何动摇。

    她深信,对方之所以会对自己说这么多,一定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说不定……

    话语之中,就藏着什么陷阱,等待着自己步入圈套的那一刻。

    “目的吗?大概,便是想借此向你提出一个问题吧。”

    冬枣说着,用手帕捏着手机一角,递还给了它的主人。

    “问题?”

    基尔虽有些困惑,但还是顺着对方话的意思问了下去,顺便伸手接过了被递来的手机。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将手机毁掉。

    “你现在所效忠的国家,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当然你想明白这个问题后,再给我答案吧。”

    冬枣气定神闲的说着,仿佛方才彼此间不过是在看着月亮,畅谈人生理想罢了。

    哪有丝毫紧张的氛围?

    话音一落,冬枣没有过多停留。

    不急于得到答案的他转身,便朝着一旁的岔路口走去,嘴里还不忘对基尔提醒道:

    “没事的话记得早点回去,枕头大战可是人越多越热闹。”

    显然,这是打算暂时先放她一马了。

    “……等等!”

    基尔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可冬枣闻声后,却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意思。

    或许是想着: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那多没面子?

    “你刚才说的,是‘遗体’对吧?

    琴酒他们从来不会用这种词汇,一直以来都是用‘尸体’来称呼!

    这样的你,为何要选择加入到这个黑暗的组织中?

    难道,你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话,并没能促使冬枣停下脚步,反而越发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或许是觉得,基尔的话太过聒噪,像极了某些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正义使者”。

    …

    遗体与尸体,看上去似乎差不多。

    但在与之相关的亲人看来,意义便大不相同了。

    就好比警察组织中的刑警。

    前辈一定会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在看见不幸遇害的被害者时,一定要用“遗体”一词,而不是用“尸体”。

    ——因为,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

    伊豆大酒店。

    22点34分。

    基尔乘着专属电梯,来到了酒店顶楼,前往了豪华大套房。

    整层楼,都被打造成了豪华大套房的领地。

    除此外,为了方便在这里的尊贵客人,还在这层楼中设立了酒吧、桌球室、家庭影院等。

    相同的一点是,这些地方都没有任何工作人员驻守。

    这样做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保障客人的自由和利益。

    “咔嚓——”

    基尔来到双开门前后,便转动了门把手,用力推开了大门。

    好不容易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进去后,便看见了一旁坐在布艺沙发上的冬枣,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就在基尔疑惑之际,冬枣伸手指着斜对面远处的一扇小门,解释道:“从后门进来要方便很多。”

    难道是因为大家总是活跃在黑夜、还为此常常熬夜的缘故,导致作息不规律,从而影响了智商?

    想到这儿,一心为成员身心健康着想的冬枣,开始思考起了应对之策。

    毕竟,身体是做坏事的本钱。

    “我……”

    基尔开口,正欲表示自己“知道了”时,便有一个白色枕头朝她飞来。

    所幸因为枕头柔软,里面都是羽毛的缘故,并没有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微疼了一下。

    “……”

    她看向了落在一旁的白色枕头,默默弯腰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所以,枕头大战已经开始了?

    “喂,基尔!”

    基安蒂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别傻愣着了,快——”

    话还未说完,就有一个白色枕头直接朝着她的脸上砸去,使得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

    有人偷袭!

    这还了得?

    有些好胜心的基安蒂,立马捡起了掉落在自己一旁的枕头,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想要知道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自己说话时发起进攻!

    琴酒?

    不,他不像是会玩暗中偷袭的人。

    科恩?

    不,给他十个胆子或许都不敢如此。

    爱尔兰?

    不,这家伙的死对头是琴酒,即便是偷袭也会只偷袭琴酒,不会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苏格兰?

    这家伙一脸窃笑的模样,显然是因为方才偷袭成功。

    果然就是你这家伙偷袭我!

    “苏格兰,你给我去死吧——”

    基安蒂说着,直接举起枕头纵身一跃,朝苏格兰砸去。

    “等等!不、不是我啊!刚才那个枕头是黑麦扔的!”

    苏格兰摆摆手想要解释,奈何对方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辞。

    无奈之下,为了不被基安蒂手上那加持了BUFF的枕头伤害,他只好四处躲闪着,时不时躲在他人身后,以此来让对方无从下手。

    作为“罪魁祸首”的黑麦,望着因为替自己背锅,而被基安蒂“追杀”的苏格兰,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这一幕,自然被一旁的波本看在眼里。

    实则与苏格兰为发小的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陷害。

    ——黑麦,去死吧!

    趁着黑麦得意之际,波本伸手拿起了一旁的两个枕头,来了个“连环炮”,齐齐朝黑麦发射出去。

    每一个枕头,都圆满完成了它的使命,完成了漂亮的“爆头杀”。

    枕头虽然柔软,但即便是皮糙肉厚的黑麦,也能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重力。

    见有人从身后对自己发起进攻的黑麦,自然扭头看向了他——

    波本。

    那个虽和贝尔摩德一样,同为秘密主义,却时常与苏格兰厮混在一起的男人。

    “你这是在向我发起挑战吗?”

    “求之不得。”波本微笑着回应道,并没有明显的让自己的不满流露出来。

    “那就开始吧——”

    黑麦说着,已捡起了自己面前的两个白色枕头,蓄势待发。

    …

    五分钟后,枕头大战变成了混战。

    从最初的固定目标,演变成现在逮谁扔谁的局面。

    在空中飞散的羽毛,让此情此景仿佛下起了漫天大雪的冬夜般,有种梦幻般的美感。

    当然,如果下一秒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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