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人除了个性,外表几乎一模一样,一般人也不会过于注意孩子的性格,三宝听完六宝的提议也总算点了头,只是抬手比了个一。
意思是他只留一晚,不给娘亲惹麻烦。
殷苒苒拗不过他,便只好顺了他的意思。
牵着三宝走过去,殷苒苒看了眼桌上摊开的残渣,这是她让银粟秘密找来的之前谢初荷喝药的药渣。
“有什么发现没有?”殷苒苒问六宝。
六宝摇了摇脑袋,奶声道,“就是一般保胎药,没问题呀。娘亲觉得是有人在药里害谢姨姨吗?”
殷苒苒摇头,“只是排除一些可能性而已。”
谢初荷之所以会流产,除了因为她本身胎象不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那一身伤。
既然排除了药物原因,那基本可以确定她是因为受到暴力伤害导致的流产。
那么这个暴力伤害她的人,又会是谁?
若按她的接触判断,永安伯夫人绝对有最大的嫌疑。
这满府之中,胆敢命人对谢初荷动手的,也只有她了。
但,真的会是她么?
殷苒苒决定继续等谢初荷苏醒,毕竟事情的真相,只有她能告诉自己。
即便是她的侍女,恐怕也没法代替她说出真相。
……
当晚,殷苒苒依言抱着三宝和六宝一块入眠。
别看三宝对自己依赖,实际睡觉的时候从来只把自己卷成一小团缩在角落,就像猫咪一样,虽然内心依赖,却不喜欢黏在你身边,只要确定你在身边,确保你在他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就能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早,殷苒苒让六宝待在小院里,银粟则光明正大地带着三宝出门,直接将人送回瑞园去。
他们毕竟只是永安伯府的客人,就算带孩子出门玩也不会有人刻意关注,门房也不会在意孩子有没有回来,只要六宝到时候还在府里溜达,便当做人已经从外头回来了。
殷苒苒觉得这没毛病,放心将人交给银粟带走,就径自去了谢初荷的房间,确认过谢初荷的脉象后又给她施了一次针,这一次用的便是普通的银针。
“如无意外,世子夫人今晚应该能醒。”殷苒苒将银针拔除后朝着身侧的明月如是说,见她面上顿时露出的激动与感激,没有多说,只让她到时候过来叫自己。
从正房离开回到小院,殷苒苒却并不觉得松了口气,反而觉得胸口莫名发闷,连带着眼皮都仿佛在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还会有什么事?
殷苒苒在心里疏理着谢初荷的脉象,确定自己应该没有忽略的地方,刚要给自己煮杯茶喝,就听外头,小院的门忽然被推开。
仙藻在侍女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只见她发髻微乱,眼眶还有些红,看到她时,眼泪险些就要掉下来,带着哭腔道,
“姑娘不好了,三宝少爷他……出事了!”
殷苒苒眼皮再次剧烈跳了一跳,嘭的一声,手中茶杯猝不及防摔落在地。
茶杯碎裂的瞬间,殷苒苒只觉得脑中有一根线似乎也跟着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