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伊万带着他的学员们进行最后的考核。
“你们只有五分钟,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伊万指着手中的地图大声地解说道,“你们一定要降落在以信号弹为中心,方圆三公里内的区域。你们没有口粮,没有水,没有药品,没有通讯设备,一切都要凭你们的本事去争取。如果撑不住,就按下你们头盔上,代表放弃的灰色按钮,行动部的直升机会在10分钟内会把你接走。”
每年生存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按照规定,教官必须在距离考核开始前的五分钟才能告知学员们考核的内容。此刻,每一架运输机内的教官都和伊万一样,向自己的学员们解释着这次考核的规则。
“每隔八小时,考核的范围就会随机缩小成一个更小的圆形范围。在考核范围的边界处,行动部队员会向新的范围边界靠拢搜索,如果你们在规定的范围外超过半个小时,或者被他们抓住,就会被视为阵亡!记住,缩小的圆形范围会随机出现在最一开始的范围内!”伊万再次提醒道,“你们与其他所有学员都是敌对的,当场上只有一组学员并且找到目标的时候,考核才会结束!你们手上的武器里都是空包弹,激光发射器会模拟子弹的轨迹进行判定,如果判定阵亡后还继续攻击的话,全组都会被淘汰!”
来不及仔细组织语言的伊万,看了眼时间,然后掏出一张照片接着说道:“这是你们和所有人的目标,一栋小木屋!如果五天之内没有人找到这个小木屋的话,参与考核的所有学员都要留级!最后一点,我不指望你们能获胜,前三就好,不用太拼命,但也别太早被淘汰。我说完了,祝你们凯旋!”
随着伊万的呐喊,机舱门顿时开启。学员们早已习惯的强烈气流扑面而来,他们在乱流中互相凝视着,直到舱门完全打开。
“接下来的五天会是你们这辈子最难忘的五天,别给我丢脸!更别硬撑!出发吧!”伊万激动地大喊。
“落地之后,在信号弹方向以北两公里处集合!”何冷云指着空中的信号弹,说完便一跃而下。
学员们身穿着布满了感应器的特殊作战服,迎着夕阳依次跳了下运输机。几架在不同航线飞行的安-12运输机下,一朵朵伞花在空中绽放。
何冷云和伊梅林迎着风,观察着各组“敌人”的降落方向。还没等他们落地,激烈的枪声就从远处的南部传来。
三组耍小聪明的学员,落在了信号弹下的中心区域。他们试图抢占那里,这样一来,他们在前期就不会受到行动部队员们的袭扰了。
伊万小组落地后,有条不紊地割下降落伞绳。没过多久,他们便按照何冷云临行前的指示,在距离信号弹以北两公里处会师了。
伊梅林回忆着临行前伊万解释的规则,何冷云则紧张地安排着每个队友的职位。他知道,一组敌人就在他们东南处一公里的范围内。
“莱特、达克,你们两个负责东南方向的警戒,别离我们太近,也别太远,一百米左右,那个方向有一组人。如果他们摸过来的话,你们先将他们放行。”何冷云指着地图说道,“等他们距离我们五十米的时候,打一发信号弹,我们就可以前后夹击他们。”
“信号弹?会不会暴露咱们的位置?”雷元海质疑道。
“明白。”
“对了,备伞都别扔,把伞绳割掉,当被子用,太阳马上下山了。”西伯利亚刺骨的寒风侵袭着每个人,也提醒了何冷云。
众人听后,纷纷掏出备伞。
“安娜,美琴,你们两个先休息,保存体力,四个小时后你们替换梅林和凯文。我和阿海去找食物,咱们比其他组少一个人,所以一定要谨慎,OK散吧!”
队友们按照何冷云的部署散开,他们一边移动,一边用树枝扫平自己身后留下的脚印。善于隐藏自己的里奥两兄弟,用他们的白色的备伞包裹着身体,掩盖着他们那显眼的黑色作战服,然后钻进了松树下厚厚的雪层。
伊梅林和凯文则找到了一棵树枝粗壮的松树并爬了上去,黑色的作战服正好融入了那深墨绿色的松树针叶。
陈美琴和安娜趴在一棵茂密的松树下裹着降落伞,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两人身为组内为数不多的女学员,在一年半的训练中早已成为了好友。
“安娜,你还喜欢雷元海嘛?”陈美琴小声问道。
“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他太幼稚了。”安娜冷冰冰地回答道。
“那当年…”
“你想问当年他跟我搭讪的事吧,那时候我只不过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拒绝他罢了。”安娜打断道,“虽然他挺帅的,但他有的时候就像个小流氓。你看,凯文和梅林多成熟。还有何组长,虽然性格有些古怪,偶尔会发脾气,但总的来说也还算好,至少有男人应有的担当。”
“噢,怪不得你和凯文关系这么好…”陈美琴感叹之余,捉摸着这个俄国妹子的小心思。
天色渐暗,寒风中飘起了小雪。
“啊切!”在何冷云身后,清扫脚印的雷元海打了个喷嚏。
“行了,不用隐藏脚印了,咱们已经走得够远了。”何冷云回头说道。
两人为了觅食,已经走了快一公里,刚才从信号弹方向传来的密集枪声也渐渐变得稀疏,看来那边快要分出胜负了。
“你说,这大冬天的,连一根鸟毛儿都没,哪里找得到食物?”雷元海抱怨道,“真的服了,他们不给对讲机就算了,连个指南针都不给,就几张地图够干嘛用的?真怕待会那边出什么事。”
“怕什么,敌人也一样。”何冷云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每一棵松树,一边说道,“打起精神来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松树洞吧。”
“遇到棕熊的话,该怎么办啊?”雷元海依旧不依不饶,
“棕熊?早冬眠去了!一点常识都没有!”何冷云不耐烦地说。
“嘿嘿,我广东人啊嘛,这些东西哪里懂…”雷元海还没说完,笑嘻嘻的嘴脸立刻僵硬了,他跟何冷云同时从腿上缓缓拔出匕首。
一只欧亚野猪就在两人前方的不远处盯着二人,它喘着大气,发出特有的呼噜声,猎人曾经在它背上留下的旧伤,隐隐约约浮现在两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