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心里暗暗吐槽。
垃圾桶都没他能装！
“白邪，你们顾老师都说了让你让你先回去，你怎么还不走？”
李婷婷突然接话，满脸都是“你还不滚”的表情。
我是真不想理她，但是她偏偏要在灵囿卖力表现。
“天这么冷，顾老师冻坏了吧？我这儿自己装的热水，喝了能暖暖身子，顾老师别嫌弃。”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保温水杯，一脸娇羞的递给灵囿。
灵囿看着她皱了皱眉头，眼里已然是不耐烦。
“不用了，我不喝别人的水。”
李婷婷拿着水杯的手尴尬的停住了。
我站在一旁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能让李婷婷听见。
她瞪了我一眼，我丝毫不在乎。
刚才在门口还信誓旦旦说是来替顾老师的班，结果是来献殷勤的。
“还真是热脸贴冷屁股啊。”
李婷婷被我一句话气的差点没绷住，灵囿在，她忍了又忍才把火气憋下去。
她牵强的笑了笑，“主任今天早上才跟我打电话，说你自己值班太累，让我来替你一天，他可能忘了给你打电话通知了。”
听她这意思，顾老师在这儿值班确实是教导主任安排的？
灵囿这家伙还真没说谎？
这教导主任还真是够老奸巨猾的，让一个代课老师来值班？真亏他想的出来！
灵囿一搭话，李婷婷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她使劲浑身解数找话题跟灵囿聊天。
我看的实在心烦，干脆转头去教学楼继续找刘悦。
“白邪，你去哪？”
灵囿追上来，想伸手拉我却被我躲开。
“当然是找刘悦啊。既然顾老师和李老师有事要聊，那我只能自己找了。”
我一边往楼梯上一边说，听着后面李婷婷“哒哒哒”跟来的高跟鞋声，我心里更加烦躁。
穿成这个样子，谁信她来值班的？
我打开一间又一间教室的门去找刘悦。
整个教学楼里都空荡荡，一直回响着李婷婷的高跟鞋声，但其中夹杂着微弱的声响。
咯吱……咯吱……
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一时间确定不了它的来源。
我们从一楼一路找到六楼，那声音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很熟悉。
像极了张玉出事那天晚上在床下发出的声响，有什么东西正被硬生生掰断。
吱嘎——
再推开一扇门，里面空空如也。
明明是白天，教室里却异常阴暗，有风往后脖颈灌。
阴冷的感觉让人后背发凉。
“这什么破天气？怎么这么冷？”
李婷婷突然抱怨了一句，裹紧了她外面的毛呢大衣。
这楼里的温度确实奇怪，刚进来没感觉，但是越走越冷。
灵囿身上就一件白衬衫，原本怕他会冷，想把衣服还给他，一想刚才的事，我干脆全裹到自己身上了。
李婷婷那眼神，都想直接把我就地凌迟处死。
我不在乎，再跟她这个没脑子的生气犯不着。
继续一层一层的找人。
不知道是被我彻底刺激到了，还是想在灵囿面前表现，李婷婷也开始学着我去一间教室挨着一间教室的找。
这栋楼是唯一没有找过的楼了，一层一层找回去，都没看见刘悦的影子。
我开始怀疑刘悦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温度越来越低，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东西在我耳边吹风。
但是看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连气都看不到。
这地方反常的有些诡异。
“找到了！”
一路找到走廊尽头的李婷婷突然喊了一声。
她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邀功的欣喜，“顾老师，刘悦同学在这儿！”
我赶紧跑过去，灵囿则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
没有灯，屋内昏暗。
我扫了一眼，发现公共教室最后一排坐着一个人，端坐着，头的角度微微往下低。
她身上赫然就是是刘悦的白裙子。
只是她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
“刘悦？”
我顺口喊了一声，刘悦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动。
只有半遮半掩的窗帘被风微微带动。
她仍旧面对墙坐着。
身体异常笔直，看上去特别反常。
“刘悦？”
我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她依旧不应。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刘悦身上看不见气，活人身上都有的那一层淡淡的白雾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刘悦同学？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
李婷婷为了在顾老师面前凹自己善良关爱学生的人设。
硬把我挤开，满脸微笑的朝最后一排的刘悦走去。
情况不对劲，我想上前看看清楚。
刚走了两步，灵囿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别动。”
他拽这一下力道很大，我没防备，差点直接被他拽进怀里。
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想，却发现他正面容平静的看向刘悦。
对于刘悦一动不动的不吭声，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显然，他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悦同学？”
李婷婷说着已经走到了刘悦身边。
她习惯性的一伸手，搭在了刘悦的肩膀上。
就这么轻轻一搭，刘悦的头晃了晃，然后竟直接整个掉了下来。
没了头颅压住血管，从颈部大动脉涌出的血直接喷了李婷婷一脸。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她口中爆发出来，整个人都崩溃了。
刘悦的脑袋顺着公共教室的阶梯一路轱辘轱辘滚下来，最后停在我面前，那双眼跟我对视。
她眼睛睁得浑圆，眼白晕出血，瞳孔还保持着紧缩，张着嘴。
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东西。
收回目光，我看向还在最后一排的李婷婷。
没有了支撑，刘悦的无头尸体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她吓得眼神呆滞，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嘴里一直喃喃着，“又死人了……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