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流在空气中肆意蔓延，使得本来充斥在四周的恶臭变得不再那么明显，同时也与下水道中的温热空气发生反应，卷起微风，吹散弥漫在各处的血腥味。
这些血腥味来自鼠人的尸体，此时，它们僵硬地保持着向前扑击的姿势，覆盖着冰霜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狂暴和嗜血。
然而现在，它们的凶恶与狰狞永远定格在了脸上，只因为，一根根粗壮的冰锥不知何时从它们的脚下钻出，毫无阻碍地刺破血肉，进而将它们的身体扎得千疮百孔。
暗红色的血液不断从尸体的伤口处冒出，有些顺着冰锥缓缓往下流，一边凝结一边染红大片的坚冰。
另一些，则直接从鼠人的口鼻处滴落，结果却因为浓郁的寒气而冻结，变成一颗颗冰粒砸在布满坚冰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来呀，继续，老子最喜欢打群架了。”
秦暮将长刀从地上抽出，轻挥了两下后收刀入鞘，抬头轻蔑地看向四周的鼠人。
触及到他的目光，原本凶恶异常的鼠人居然隐隐后退了一步，本该因鲜血刺激而变得更加狂暴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嗯？你们的智慧好像比书上记录的要高一些啊，是长时间繁衍带来的变异？还是人为诱导的结果？”
秦暮疑惑地挑了挑眉，朝着一个方向缓步走了过去。
见此情况，鼠人们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混乱之中，几只位于最前排的鼠人被推了出来，径直撞向秦暮，然后被地面上钻出的冰锥扎了个透心凉，痛苦挣扎中失去了生息。
而随着那几只鼠人的死亡，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群体中蔓延，使得鼠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浑身乱颤，有些甚至屎尿横流。
没有了女巫的指挥和增幅，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丑八怪们已经不复之前的凶狠，在秦暮靠近到一定的距离之时，它们立即慌慌张张地四散奔逃，想要远离这个势不可挡的猎魔人。
不过秦暮对此显然早有准备，当它们转过身去，想要逃出生天之时，却发现原本旷阔的通道不知何时已经被一面厚实的冰墙堵住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一个一人多高的缺口。
而此时，这缺口正以极快的速度缩小着，还没等它们跑到附近，便在转眼间被封了个严实，不再有任何一丝痕迹。
“吱吱吱！”
鼠人们发出惊惧的哀嚎，强烈的求生欲之下，它们本能地动用自己锋利的门齿和爪子，疯狂地对着面前的冰墙啃食和抓挠，刨出一片片充满污秽的冰花。
然而不幸的是，这样的奋力挣扎注定只是徒劳，在没有其他能量的干预之下，秦暮可以随意控制半径50米范围内的水和冰，而下水道里，最不缺的就是水。
鼠人们绝望地发现，无论它们破坏得有多么卖力，都无法对眼前的冰墙造成丝毫的改变，别说是一个可供通过的洞口了，连个浅坑都没能挖出来。
见此情况，鼠人们十分突兀地安静了下来，它们齐刷刷地转过身，瞪着腥红的双瞳，重新用充满了疯狂与暴虐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口中发出格外刺耳的尖鸣。
“嗯哼？不继续了吗？我可以再给你们点时间。”
“吱！”
仿佛是听懂了秦暮的挑衅，已经因绝望而陷入疯狂的鼠人们再次陷入暴动当中，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张牙舞爪地朝着秦暮冲去，如同一股股汹涌的洪流。
“真是的，这抗压能力也太差了。”
看着打算将自己撕碎的疯狂鼠人们，秦暮抬头看了眼头顶，只见此时，厚实的冰层已经覆盖了这处通道的顶部，连同地面和两面冰墙，构成了一个充满冰霜的封闭空间。
“嗯，成了，那就结束吧，正好一次性解决。”
隐藏在防毒面具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秦暮十分装逼地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无数带着森森寒气的锋利冰锥从四面八方钻出，整个冰封的空间中再次响起了利器刺入血肉的闷响。
与此同时，与秦暮只隔着一面冰墙的通道当中，紫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将一只没来得及逃跑的鼠人覆盖，在尖叫声中焚烧成灰烬。
“下手这么狠，这家伙真的是个正经商人？我见过的邪教徒都没几个杀得这么兴起的。”
听着冰封区域内传出的绝望惨叫，卡尔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变成竖瞳的双眼仿佛能够透过厚实的冰墙，看到封闭世界中堪称恐怖的血腥场景。
没错，竖瞳，像蛇一样冰冷的眼睛，为了能够快速解决那些保护在女巫身边的鼠人，此时的卡尔再次变换了身形。
这次不知是动用了哪个教派的邪术，卡尔赤裸着身体，浑身遍布光滑细密的鳞片，口中冒着锋利的獠牙，手上则是又长又尖的墨绿色指甲，一条长尾拖在身后，尾尖附近生长着造型恐怖的倒钩。
而此时，他正沐浴着鲜血，脚下到处都是破碎的血肉和内脏，身边则是或被砍头、或被开膛破肚的鼠人，以及一截截被切成数段的蛇类尸体。
“还要挣扎吗？你自己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吧？”
卡尔歪了歪脑袋，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和善的微笑，只不过，配合着他面孔上的细鳞、獠牙和血迹，看上去格外惊悚。
而在他的对面，一名身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巫正蜷缩在墙边，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们根本就不是猎魔人和神父！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女巫浑身颤抖着，声音因为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而变得扭曲，再也不复之前的柔媚。
她的手边放着一根断成半截的骨制法杖，包裹着身体的斗篷破烂不堪，隐约露出被划开的血肉，鲜红的血液从斗篷下流出，在其身下汇聚成一片血泊。
“哎？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是神父了？这可是邪鳞女神教会高级祭司才能掌握的能力，真没见识。”
卡尔呲了呲牙，随手扔掉刚刚从鼠人身上扯下来的脊椎骨，朝着女巫缓缓走去，在行走的过程中浓郁的紫色火焰从其鳞片下钻出，将浑身沾染的血迹尽数烧成虚无。
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恐怖身影，女巫双手扒着墙壁想要移动位置，但浑身的剧痛却让她用不出半点力气，仅仅是身体晃动了几下，便垂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