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真的很冷，林玉冻得浑身发凉，在旁边打了个出租车，刚准备熟练地说出公寓的地址，却是顿了顿，过了好大一会儿。
就连司机都忍不住催促：“你要去哪？”
“去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她眉眼淡淡的开口，既然他们两个以后不会再有关系了，也不能再住人家的公寓了。
她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半截子小腿，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最近是不是有些感性了？
以前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都是置之不理的，今天竟然穿成这样就跑到了陆家，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
山顶别墅。
姜清月被厉霄寒直接扔在了床上，紧接着便便狠狠的遏制住了脖子。
她呼吸困难，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她的面目变得更加紫红。
“我让你给欣然道歉。”
厉霄寒眼神几乎冒火的看着她，以往他还会收敛一些力气，可是现在他的力气用的越来越大。
姜清月死命的咬着自己的牙关，一双倔强的眼睛却瞪着他，偏偏不肯低头。
她孩子的死，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凭什么要让她道歉？
“啪”
姜清月突然被放开，整个身子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床上，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拼命的咳嗽着，用力的呼吸着空气。
刚刚突然一瞬间，她好像突然看见了死亡后的世界。
厉霄寒居高临下的冷漠看她，言语平淡：“我让你去给欣然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如果你不道歉，就不要怪我对你辣手无情了。”
“无情？”姜清月冷笑着反讽一声：“你好像也没有多长时间对我还怀有一丝情分，咱们两个的那些情分不是早就毁了吗？”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杀了她的孩子知道吗？”
厉霄寒眼神晦暗幽深。
“我不知道。”她神色终于平静了一些：“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我绝对不会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
厉霄寒冷漠的一下子托起她的下巴，手上稍稍的用了力气，哑声命令：“你不要后悔。”
她浑身有些发怵的颤抖，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真的太懂他了。
他生气了。
厉霄寒紧紧握着她下巴的手不断的收紧，另外一只手却径直的将她的右手扯了过来，狠狠的按在了地板上。
伸出一只脚来踩住了她的胳膊。
厉霄寒体重跟她比起来实在是很重，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整个人都闷哼一声，整个身子死死的趴在地板上，受尽了屈辱。
她只能用力的踮起脑袋，才能从底下看着他高傲的眉眼。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击了她，她颤抖着她的身子：“你想要干什么？”
就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觉，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分。
她已经想到了很多种不好的可能。
厉霄寒声音微沉，看着她被自己踩在身下，心脏不知为何却是微微的抽痛。
她整个人浑身一怔，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他。
他们两个实在是太相熟了，厉霄寒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设计，他也轻而易举知道自己的软肋，就是自己的这双手。
如果她的手出现了问题，后半生就没有办法再去碰设计了，她所有的理想全部都会毁为一旦。
“厉霄寒！”她狠狠的咬紧自己的牙关，眼泪不知为何汹涌的流了下来：“你竟然想要废了我的手！”
他知道自己是双手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可是他要将自己如此重要的东西都毁去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
他冷冷的看着她。
他同样知道，这双手对于她会是多么重要，他不过是想要逼迫她给欣然道歉。
姜清月紧紧的咬着牙关，她整个人原本就长的瘦，胳膊也是小小的一团，如今被他踩在脚底下，钻进万古般的疼痛。
“我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厉霄寒早就对她没有了什么耐心。
还没等他说完，姜清月整个人都冷笑一声：“让我给她道歉，白日做梦！”
话音刚落，厉霄寒另外一只脚就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啊
姜清月几乎疼得浑身痉挛，她感觉自己手上所有的骨头仿佛都碎成了粉末，一寸一寸的痛感，通过手缓缓地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甚至连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厉霄寒用了十足的力气，鲜血不断的从她的手上流了下来。
她疼得浑身痉挛又颤抖，却是死死的看着他，一瞬间，心如死灰。
老张冲进来的时候。
厉霄寒已经冷漠地坐到了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墙角的她，姜清月像是一条死尸一样瘫软在地板上，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
试探性的动了一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如今根本动不了。
老张惊恐的看着她的右手，全部都是黑色的鞋印和鲜血，脑子里直接嗡的一声，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把她拽起来，拉到医院去”
厉霄寒冷冷的吩咐着，决绝的站起身来。
老张等到厉霄寒离开，赶紧心疼的过去，将她扶起来。
姜清月心脏直接碎成了两半，她整个人都呆愣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却是像一团死水一样。
老张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心痛的几乎都要碎掉，颤颤巍巍的动了动她的手，却又是不敢动：“你的手怎么了？”
姜清月整个人的脸色苦笑了一下，眼眶红肿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老张，我的手动不了了，真的一点都动不了了。”
可能再也不能画画了，再也不能好好的设计衣服，做自己所喜欢的事情了。
老张心疼的替她抹过去眼泪：“少爷怎么能这么对你，走，我们不要去医院，我带着你离开，我们再也不要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