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身形巨颤。

    哥哥都知道了么?

    知道了她的遭遇,知道了她对曾兰造成的那些‘伤害’,所以特意过来兴师问罪的?

    难道他想要为曾兰报仇,准备将她送去监狱?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生生剥夺我生命里仅剩的一丝温暖?

    呵,呵呵,终究是她奢望了!!

    她的世界,没有光明可言。

    盛迟见她沉默,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如果说没捅,或者说她是被陷害的,他一定命海城的司法立案调查。

    可她却不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提问的方式用错了。

    一个饱受伤害,经历了无数背叛的人,这样的询问方式对她而言等同于审讯,会彻底粉碎她的希望。

    “我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唐突?不过你必须告诉我,这样我才能……”

    云汐豁地转头,含泪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把我的心,赔给她了,你们还想怎样?

    盛大少爷,你是不是非得将我送进监狱才肯罢休?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么?求求你们放过我。”

    说完,她作势就要跪下来。

    盛迟连忙伸手托住了她,蹙眉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云汐惨笑了起来,“如果我说真相是我捅了曾兰,然后他们让我把心赔给曾兰呢?你打算怎么做?把我们所有人都送进去么?”

    盛迟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铮有句话说对了。

    如果云汐真的捅了曾兰,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她都会是第一个进监狱的,然后再是挖她心脏的参与者。

    可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躺在医院的那个孩子,怕是撑不过去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到底有没有捅曾兰?”

    云汐在最初的伤感过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不想节外生枝了,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天知道他是不是来试探她的?

    如果她说她是被冤枉的,指不定又得遭受什么可怕的报复。

    她如今贱命一条,清白于她而言不重要了,她只想留着这条薄命挣够女儿的医药费,治好女儿。

    “盛先生,有些正义,你声张不了的,因为于我而言,不管前进还是后退都注定要摔得粉身碎骨,

    我把心赔给曾兰了,那件事就画一个句号,恳求你别立案调查,因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的女儿还躺在医院奄奄一息,我进监狱待审就是消耗她的生命,您明白么?”

    盛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为了能陪着女儿,不想赌。

    “罢了,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这事我暗中慢慢调查吧。”

    云汐又落泪了。

    刚才她是冤枉哥哥了,从他真诚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想帮她。

    可她不能喊冤,一旦曾兰将手里的人证物证全部上交,她会立马进监狱。

    或许最后法院会一一取证,推翻那些伪证还她清白,但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若推翻不了那些伪证呢,最后被判刑的,就是她了。

    她在监狱,乐乐必死无疑!

    女儿都死了,她还要那所谓的清白做什么?

    别骂她软骨头,要不是有女儿牵绊着,她早死了,何至于挣扎到现在?

    “多谢盛先生成全我守护女儿的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快步朝夜场内走去。

    盛迟想了想,又问:“乐乐是司寒的女儿么?如果是,背后谁在篡改鉴定报告陷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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