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推开,战媛媛从外面走了进来。

    “哥,你醒了,之前你晕倒在了墓园,我让阿生哥背你回来的。”

    战司寒挣扎着坐了起来。

    以前他每次醒来,都会下意识看时间。

    如今这世上就剩他一人孤独的活着,时间倒成了约束他生命的绳索,让他难以挣脱。

    余后几十年,上万个日夜,只能掰着手指头过了。

    “汐儿的葬礼完了,交接的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等安排好一切后,我就去自首。”

    战媛媛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如今听他又一次提起,倒没有多大感觉了。

    “老宅打电话过来,说老太太病得很厉害,咱们……”

    战司寒冷笑了起来,“管她做什么?能治救治,不能治就火化了埋了。”

    说完,他挣扎着起身。

    战媛媛连忙冲过去搀扶他,“哥,你去哪儿?”

    “地牢,你不用跟着,去书房整理文件吧,等会我去找你。”

    战媛媛知道他要去见曾兰,想着哥哥如今满腔悔恨跟苦痛,大概也只有去折磨曾兰才能疏解了。

    “好,那你注意身体,别动怒。”

    战司寒没回应她,径直朝外面走去。

    地牢。

    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个多礼拜以来,曾兰都在承受着被输血,然后又被放血的折磨。

    这样的刑法,真的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让其彻底崩溃。

    地牢里很安静,迷迷糊糊中,曾兰能听到鲜血从身上滴落,砸在土壤上发出滴答声。

    听一两个小时还好,可一连听了好几天,那种滋味,真的比下油锅还有煎熬。

    她怕了,真的真的怕了,从骨子里升腾起来的俱意,让她时时刻刻都想了结自己。

    可偏偏她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段时间里,她多么希望耳边能出现别的声音,盖过那滴答滴答的滴血声。

    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也行啊。

    身体的折磨不可怕,可怕的是灵魂的折磨。

    而她的灵魂,如今每天都要经过一遍血泪般的洗礼。

    她真的要疯了。

    这种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一点一点被滴干的折磨,真的比挖心掏肺还要残酷。

    哐当。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曾兰像是溺水的人突然被提起来了一样,浑身剧颤,甚至连脸部的肌肉都在狠狠抽搐。

    战司寒踱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十分满意。

    他深知如何折磨人才是最痛苦难熬的,所以才这么些天没来看她。

    “怎么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浇花的滋味不好受吧?

    想必如今你也腻了,渐渐没感觉了,所以我来了,跟你再玩一个游戏。”

    说完,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心口。

    “当初你骗盛战两老太太,说这颗心受了重创,必须得换,如今它好好的在里面跳动,是不是很刺耳?

    原本我是想挖了这颗心,然后牵一条狼狗过来当着你的面一点一点啃噬的,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挖了心,我还得命人给你重新安装一个,麻烦,

    所以我想到了另一种法子代替,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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