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去了墓地,和江丹橘告别的时候。

    林云派然开车,将金全和江丹橘送到了白城。

    上了飞机后,金全才安心。

    金全让自己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在房间里照顾江丹橘。

    他知道,自己现在和江丹橘还是陌生人的关系,他不能表现的太过亲近,不然,会让江丹橘很不舒服。

    不过,他一直在外面守着江丹橘。

    若是卢卡斯在的话,他们之间的气氛,能好一点。

    本来卢卡斯要上飞机,和他们一起回荷兰的,金全没有同意。

    为了怕引起其他人,特别是厉岁寒的怀疑,金全特意让卢卡斯暂时留在青宁。

    卢卡斯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就一直守到最后。

    翌日,卢卡斯便回了白城。

    临走的时候,他给厉岁寒打电话,是林晟接的。

    他这个电话是辞行的。

    如果以后江丹橘,不再回白城的话,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回来白城。

    他要听父亲的话,白城不是他们金家人该回来的地方。

    林晟一听卢卡斯要离开,便把车子开到了墨色会所,要送他去机场。

    卢卡斯也没有拒绝。

    林晟开车的一路上,都在为厉岁寒和江丹橘的感情唏嘘。

    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天人永别。

    卢卡斯根本没有心思,听林晟说厉岁寒的那些伤心事,他的心已经飞到了荷兰。

    ......

    莱顿医学院。

    飞机一到莱顿,江丹橘就被送到了莱顿医学院的住院部。

    金全让秘书请到了,著名的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威廉医生及其团队,为江丹橘进行脸上伤口的治疗。

    医生们检查了江丹橘脸上的伤口,情况很严重,再加上她是疤痕皮肤,便很难让她的皮肤恢复如初,即使再厉害的医生,也无力回天。

    金全和医生道,一切以病人的安全为主。

    不管江丹橘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是最美的女孩,是他金全的女儿。

    江丹橘在莱顿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也检查出她的身体,非常虚弱。

    很多都是她之前生孩子后,在短期内又遇水,身体亏空的厉害,还需要进行慢慢的调养。

    金全听了医生们的分析,每一句话都像刺刀一样,插进他的胸口。

    他宁愿,那些苦都由他来承受,也不想江丹橘受到半分伤害。

    因为自己的失职,让女儿受到了天大的苦难,金全鼻尖酸软。

    卢卡斯到了荷兰后,直奔莱顿医学院。

    他到的时候,江丹橘正在睡觉。

    卢卡斯看到才两天不见,自己父亲面容憔悴的厉害,他从小见到的金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精神百倍。

    他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金全道。

    “对不起,因为我朋友的事情,让你受累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

    金全看着卢卡斯单纯的脸庞,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次,他想把江丹橘的真正身份告诉卢卡斯的时候,就被厉岁寒的电话打断了,后来因为事情紧急,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现在回到了荷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本来该是一个只得庆贺的时刻,他们一家人团聚了。

    可是,金全内心有愧,知道了江丹橘受过的那些身体上的磋磨,就知道她在白城的生活,是何等的难过。

    他不配为父亲,他和卢卡斯已经说不出口,关于他们双胞胎的身世。

    可是,总要找个留在医院的理由,来说服卢卡斯。

    金全以前可是工作狂,他在欧洲的地位,都是自己辛苦工作换来的。

    他很少为了别人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工作时间,以前除了卢卡斯的事情,才能让他的行程表做改变。

    金全淡淡的道,“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又是你的朋友,作为长辈,我理应照顾她的。”

    “好,我知道你们华夏人,最注重情义了,我就满足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休息,不然我让你的秘书,把你捆回家。”

    总算先敷衍了卢卡斯。

    有卢卡斯在江丹橘的身边,金全总算放心了一些。

    看江丹橘醒来了,卢卡斯走到她的身边,“丹橘,我回来陪你了。”

    江丹橘要伸手去拿床头上的纸笔,这是医生们特别嘱咐的,让她有什么事情,就写在纸上。

    因为她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一说话,嘴巴周围的口唇匝肌就会连动,会撕扯到伤口。

    卢卡斯看她手一动,就把桌上的纸和笔递给了她。

    江丹橘写的第一句话,便是谢谢你和叔叔。

    卢卡斯道,“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这个哥哥说,在这里,我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江丹橘的眼角又湿了。

    她多想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做梦都想。

    在她住院的这些天里,天天在梦里,都是小时候和卢卡斯一起玩耍的画面。

    江丹橘在内心里笑自己,真是躺在床上久了,人都疯了,自己小时候,哪里见过卢卡斯,他们一个在白城,一个在荷兰的某个地方。

    金全回去休息,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这是他见到江丹橘后,第一次睡了个整觉。

    接连几天,卢卡斯见金全一直不走,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太不像平日里的父亲。

    卢卡斯已经习惯了欧洲人的独立,一般很少因为自己的事情,去麻烦别人。

    其他人出于人道主义,会对陌生人施以关怀,但也不会像金全这样。

    只要医生说了一点江丹橘的状况,金全的表情比他还紧张。

    卢卡斯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他自己心中也有了猜测。

    于是,他便找金全,去了医院里的咖啡厅。

    “在房间里喝咖啡就好了,干嘛专门跑到这里来?”

    金全一点也不愿意远离江丹橘的病房,只要能和她距离近一点,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所以,要不是卢卡斯拉着他出来,他才不回来外面喝咖啡。

    “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什么事情你快点说,一会丹橘要是找我们,找不到的话,该多紧张,荷兰人的英语有口音,她未必听得懂。”

    卢卡斯盯着金全看,越发的不对劲。

    金全一心扑在江丹橘身上,完全忽略了卢卡斯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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