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午餐时间了。

    只打捞上来一堆车的废料,由此可见,这款炸弹的威力非常大。

    人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

    沈老爷子急得血压飙上去了,被大儿子和三儿子搀扶着。

    老人盯着湍急的河水,反反复复只有两句:“我该如何向孩子的父母交代?该如何向国家交代?”

    孩子被父母辛辛苦苦拉扯大,被国家培养出一身本事,媳妇都还没娶,难道就这么没了?

    沈志远担忧老人的身体,偷偷给二儿子打了电话。

    “沈凌,你快过来把你爷爷弄回去,估计血压又高了,赶紧的!”

    电话那头

    沈凌刚得知家里发生的事,着急的来回踱步。

    “老爸,您也太看得起我了,爷爷那脾气倔起来,我能有本事劝动?”

    沈志远脸色一沉,没好气的就是一通收拾。

    “你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职责!姚跃那小子生死未卜!你舒舒坦坦的坐在医院吹空调!让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干着急!老子看你是皮痒了!你马上给老子滚过来!”

    不给沈凌说话的机会,老父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沈凌刚结束一台三个多小时的大手术,休息不到五分钟。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拖着疲惫的步伐,急忙去找自己媳妇儿。

    ‘收拾爷爷’这种事,全家除了沈小六,方医生也能行。

    当然,沈小小十最牛,只需小嘴一扁,嗷的一嗓子,太爷爷就缴械投降了。

    方颖也是刚忙完。

    一听姚跃出事了,爷爷一直守在龙头桥,血压可能飙上去了。

    她立即带上血压计和降压药赶去了。

    一看爷爷的脸色,再一测量血压……

    果然,快创新高了。

    “老同志啊!您真是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啊!现在!立刻!回家休息!要不就去医院躺着!您自己选择!”

    方颖端着医生的架子,直接把老人扶上了车,根本就不给选择的机会。

    老头那臭脾气也只冲着儿孙们,从来舍不得冲着女娃们发火。

    被三孙媳骂的嘴都张不开。

    三个老儿子大松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此时沈风又加派了搜救的人手。

    沈家二十二个保镖,由燕飞带领搜救,情绪都很失控,个个光着膀子往河里跳,表演徒手捞人。

    虽然这群家伙确实本事不小,但或多或少的给警方制造了点麻烦。

    沈警官已经N次抓狂了,从直升机上跳下来,逮住一个踹一个,咆哮声不断:“别给老子添乱!滚滚滚!”

    沈志泽沉重的叹了口气,把燕飞叫到跟前,吩咐道:“叫大家都回去,这里交给警方吧。”

    燕飞的脸色不比沈老爷子强多少,痛失一个属下,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不过知道作为保镖的职责,都跑来搜救了,谁护着老东家几十口人?

    有人暗中对沈家动手了,今天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一群人沉痛的离开了搜救现场。

    回沈家庄园的途中。

    沈志泽老兄弟三个,已经在考虑如何向姚跃的父母说这不幸的事,赔偿方面一定要足。

    季军终究没忍住,七尺男儿,紧咬着牙,转头看向车窗外,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

    当兵那会儿就说好了,再苦再累也绝不做逃兵,如果有战争,那就一起死在战场上。

    一路沉默,所有人情绪异常低落。

    沈老爷子的车在最前面。

    保镖们的车紧随其后。

    然而,刚回到庄园院门口,情绪低落的所有人,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差点喷血……

    姚跃那死小子诈尸般的回来了!

    那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头发乱糟糟、浸泡过水的衣裤皱巴巴、两条裤腿烂成了开叉旗袍,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皮鞋……

    看这熊样是走回来的……

    他正准备按院门的门铃,赶紧溜进去洗澡换衣服。

    很不巧,回头一瞅自家一长串车队回来了……

    啧啧!这场面……

    只感觉尴尬癌都犯了。

    他抬手挠头皮,冲着沈老爷子的车尬笑。

    “哈哈!沈爷,你们这是去哪了?不会都去捞我了吧!夸张了啊!我有那么弱鸡吗?”

    所有人愣怔了几秒后,轰的一下,缓过来了。

    季军猛擦了两把眼睛,忍不住直爆粗口。

    “卧槽!这特么是何等的卧槽!”

    完犊子了。

    为了小十祖宗好不容易憋成的‘哇噻娘’,瞬间打回原形,又都变成‘卧槽狼’了。

    燕飞也忍不住的爆粗口。

    “操!这货太特么欠揍了!警方又是直升机又是快艇,搜救到现在,他竟然逃荒回来了!”

    “我靠!赶紧给二爷打电话!人回来了!”

    沈老爷子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臭小子,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句:“好你个混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正在这时,沈凌的车也回来了。

    院门口此时很壮观。

    八辆车堵着,都坐在车上瞪着院门口那‘逃荒回来的流浪汉’。

    沈凌作为医生,第一反应就是查看人的身体情况。

    他下车,抬眼一瞅姚跃这形象,顿时看不下去了,冲口就是一句:“一只鞋穿脚上?行为艺术?”

    姚跃尴尬的头都快挠秃了,贱兮兮的嘿嘿笑道:“回来被路人当乞丐了,我这不是为了证明曾经有过鞋吗?”

    确定了,这货身体没问题,就脑子进水了而已。

    沈凌没眼看了,转身上了车。

    其他人缓了缓情绪,纷纷推开车门,下了车。

    保镖们第一次在老东家面前丢了规矩,咬牙切齿、摩拳擦掌,边骂娘边朝着姚贱货围了过去。

    姚跃头皮一麻,急忙冲着老东家求救。

    “沈爷,您快管管啊!我没手机,身上没钱,打不到车,徒步三个多小时才走回来啊!”

    “我我……我要洗澡换衣服……不雅观了啊!你…你们别过来啊!”

    老东家明显放任他们收拾人。

    这时老管家把院门打开了。

    姚跃就像即将被宰杀的猪似的,被兄弟们打横一把抬起,举着就朝庄园里走。

    季军咬牙切齿的说:“姚大爷辛苦,我们伺候姚大爷洗漱更衣。”

    很显然,姚大爷在车爆炸的那一瞬跳出去了。

    这要是没跳出去,车都炸解体了,他还不被炸成肉沫?

    害得所有人以为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不过他还是遭了点罪的,被爆炸时巨大的冲击波震晕了。

    醒过来,快被冲到海里了,幸好被一截烂树桩卡住了,安然无恙的爬上了岸。

    没办法,特种兵,牛逼哄哄,斗天斗地斗空气。

    然而他上岸后,一没手机二没钱,从头到脚一身湿,裤腿破破烂烂,只穿一只鞋,一看就像个神经有问题的流浪汉。

    的士司机们绕道都不愿意载他一程,他就只能走回来了。

    却没想,回来被一群渣渣无良的收拾了一顿还不算。

    沈爷爷把他当龟孙子,接着就是一顿更严厉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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