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脑袋像飞进了无数蜜蜂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叫嚣了起来。
等等，不是吧……
这张脸……
这张有些熟悉的脸！！！
偏偏暗月还笑幽幽地望向了顾沫沫，眼底亲切的笑容，像期待着一个残忍的真相：
“怎么了顾沫沫？你跟凌枭都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这不是你应该露出的表情啊。”
“还是说，你已经觉察到了什么真相，却不敢自己亲手将真相鲜血淋漓地揭露出来？”
笑盈盈的嗓音如魔音似的回荡在顾沫沫的脑海，顾沫沫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她不顾一切地冲到暗月首领的跟前，使劲扯掉了暗月首领脸上剩下的破碎面具！
一张熟悉的脸，清晰地呈现在顾沫沫和夜凌枭的面前。
这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眉目冷峻。
哪怕经过风霜的摧残和折磨，依旧能让人清晰感觉到，他年轻时到底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可就是这张熟悉的脸，清晰地跟顾沫沫脑海里傅瑾烨的照片完美重合，无缝贴合！
这张脸，分明就是成熟版的傅瑾烨啊！！！！
夜凌枭瞳眸骤然一缩，哪怕他再身经百战，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不可能……”顾沫沫瞳孔微微颤抖着，声音由轻颤变成嘶吼，“这不可能！”
她拼了命地一把使劲将暗月首领的衣领提起来，声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这不可能！说，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爸爸！？”
“你告诉我，你不是傅瑾烨！你跟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我的父亲傅瑾烨！！！”
悲凉的声音透着绝望，也让顾沫沫心口震痛着，无法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
按照七嫂的说法，这世上最爱她妈妈容慕华的，就是她的爸爸傅瑾烨啊。
那她的爸爸傅瑾烨，又怎么可能会对妈妈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又怎么会剥掉妈妈的成果，甚至还帮着弑帝盟来助纣为虐？！
他们一家人家破人亡，全都是拜暗月组织和弑帝盟所赐啊！
这一切的一切，结果全都是她的爸爸傅瑾烨亲手捏造？
这怎么可能！！！！！
“沫沫。”夜凌枭漆黑如墨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他暗自将心底那抹异样的情绪压制下去，走到顾沫沫跟前，双手轻轻扶住了顾沫沫的双肩。
暗月猖狂地张开了手臂，那嗤笑的声音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沫沫，这一切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事实呢？你觉得真相很残忍？可是那又怎样，这就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不是吗？”
看着他那副犯贱的笑容，顾沫沫顿觉胸腔一阵恶心：“给我住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绝对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哪怕她从未见过她的亲生父亲傅瑾烨，她心里也清楚，她的父亲一定是最疼爱她的人。
“呵……”暗月那张成熟冷峻的脸上泛着掌控一切的笑，“怎么……”
“沫沫，难道见到我你不高兴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想念多年的亲生父亲就在你的面前，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们可以一家团聚，我可以给你最想要的生活啊沫沫！”
“站住！”夜凌枭抢先一步挡住了顾沫沫的跟前，他泛着凉意的眼眸里透着疏远和冷漠：
“就凭这张脸，你就想骗取我们对你的信任？暗月，你在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的信用啊。”
他跟顾沫沫实际上都算是暗月亲手培养出来的杀手，正因为这样，夜凌枭和顾沫沫才更加清楚，暗月骨子里藏着的是怎样的绝情和冷漠。
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怎么都不可能跟当年名震帝都的傅瑾烨联系在一起！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极好听的笑话，暗月眼神突然凌厉，猖狂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顾沫沫，夜凌枭！你们仔细想想，倘若不是跟你们有血缘关系，你们早就应该死在暗月组织里，根本轮不到你们今天站在我头顶上！”
“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除掉你们，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难道这不是因为我对你们的爱吗？我亲手将你们培养成了最厉害的杀手，你们就是我最瞩目的成就！你们就是我的希望，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多你们多年来的关心和疼爱吗？！”
猖狂的笑声针刺般落进顾沫沫的耳朵里，顾沫沫的眼神越来越冷：
“住口！”
“别给你过去的罪孽找借口，也休想用一张脸抹杀你所有的罪恶！”
“我从未承认过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更不会相信我有你这样的亲生父亲！”
“我们之间从未有任何关系，想要我对你手下留情，绝不可能！”
暗月似乎没想到顾沫沫会这样决然，眼神不由冷冽下来：“顾沫沫，你当真这样无情！”
夜凌枭倒是似笑非笑地接过了话来，他淡漠轻笑，眉宇间丝毫不慌：
“善辨是非、临危不惧，这不就是你培养的杀手应该具备的基本本领吗？我跟沫沫都是你精心培养的杀手佼佼者，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恐怕没人比我们能懂吧？”
“所以，这怎么能算是我们的无情？顶多算是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理智地分析问题而来。说起来，这些还能算得上你的一本功劳呢，不是吗？”
不咸不淡的声音落在暗月首领耳中，暗月暗月首领胸腔似被填满了怒火，却无处发泄。
而此时，顾沫沫的眼神却愈渐冷了下去：“来人！马上抓住他，留下活口！”
“是！”
琉璃阁属下团团包围过来，暗月眼底瞬间闪过一道狠厉的光，正准备动手。
突然，暗月耳麦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暗月神色陡然一变！
那一瞬间，他冷峻的脸像是遭到了惊天暴击似的坍塌下来，神色陡然森冷凝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