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立刻秒懂:“是,阁主!”

    “老大你没事吧!”黑衣人恭敬跑向顾沫沫,神色恭敬。

    “你来的很好!”顾沫沫将怀里的血玉扳指交到了那人手里,“这四块血玉扳指,你尽快交给弑帝盟盟主,他现在估计已经赶去弑帝盟基地了。两个哥哥已经在那边部署,刑警总署和y国女王的人也会尽快赶过去,我们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蒙面人望着手里多出来的一块血玉扳指,眼眸里闪过一次错愕:

    “不是吧老大?怎么多出来了一块儿?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啊?”

    “是叶萌给我的。”顾沫沫冷静道,“邵家那块玉佩一直都在夜司爵手里,应该是夜司爵将这块扳指交给他的。叶萌去找夜司爵的时候也不是一无所获,这块玉佩很值得了。”

    蒙面人立刻秒懂:“好嘞老大!我现在就去把这四块血玉扳指交给弑帝盟盟主!”

    说完,蒙面人赶紧跑开了,看得顾沫沫心中也不由舒畅了许多。

    之前他们不肯将血玉扳指交给弑帝盟,是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将东西交到弑帝盟手中,他们就再也拿不回血玉扳指了,更别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但是这次不一样,弑帝盟如今只剩下叶榕,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这血玉扳指交到弑帝盟盟主手中,正好帮他们探寻秘密!

    “沫沫,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已经快塌陷了。”

    “好,我们赶紧走。”

    眼看叶家庄园塌陷得越来越严重,顾沫沫和厉战霆等人立刻火速撤离。

    果然不出顾沫沫和厉战霆所料,外面全都是弑帝盟的人,冥夜盟和琉璃阁迅速展开作战。

    所幸刑警总署的人也很快赶来,三方势力联手,迅速将弑帝盟的人拿下。

    眼看时间已经一分一秒过去,署长站出来提议:“现在时间紧迫,我们也是时候赶往弑帝盟总部了。顾小姐,刑警总署有抓获这些不法分子的权利,所以还请你把他们交给我处理。”

    顾沫沫笑了笑便爽快答应:“这些人我们原本就无权处置,当然交给你们处理。至于事后你们想怎么处理弑帝盟的事情,我跟战霆也绝对不会过问。”

    她跟厉战霆的目的绝不是赶尽杀绝,他们一直想要的,只是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弑帝盟曾经威胁到家族,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这笔账如今已经只差最后的清算了!

    只要她的家族和顺、亲人平安,这些不法之人交给总署的人处置,又有什么问题?

    署长感激不尽:“多谢顾小姐和霆爷。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赶过去吧。”

    “好!”

    琉璃阁和冥夜盟的人乘坐直升机赶往弑帝盟总部,刑警总署的人紧随其后。

    黑压压的直升机轰鸣着飞越云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弑帝盟总部内,坚固的墙体宛若铜墙铁壁,将周围禁锢得滴水不漏。

    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无数弑帝盟属下在混乱中仓皇逃窜:“快逃啊!包围来了!”

    “你们没查看到消息吗?y国女王和刑警总署的人都过来了,再不逃就完蛋了!”

    “叶家庄园坍塌了,那咱们盟主呢?盟主回来了没有?”

    “草泥马的!现在还管什么盟主不盟主呢?再不逃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

    一片混乱声中,无数人抱着装备仓皇逃窜,到处都是争抢东西的声音、暴打惨叫的声音。

    这里曾经是无数犯罪分子心中最敬畏的神圣殿堂,庇佑他们的性命、养活他们的家人,哪怕犯下滔天大罪,都能借助弑帝盟来避开追捕,还能享受尽无数的荣华和富贵。

    可如今树倒弥孙散,曾经的辉煌和繁华不再,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

    叶榕踉踉跄跄地奔向弑帝盟基地的最深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口上。

    曾经温柔的眼神再也没有丝毫光晕,整个人如同濒临崩溃的行尸走肉,拼了命地往基地最深处跑,喉咙里呜咽的声音宛若野兽发出的最后的悲鸣:

    “叶萌,你在哪里?叶萌,你快回答舅舅啊,你在哪里?!”

    短短几天时间里,他派出无数手下,找遍了l国帝都所有的地方,甚至恨不得把整个l国帝都翻过来,可都没有看到叶萌的存在。

    他快疯了,他真的快疯了!

    曾经无数次任务失败的时候,他没有疯癫;

    曾经组织无数次受到重创的时候,他也没有疯癫;

    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眼前的这些失败和挫折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唯独叶萌被人带走的时候,他真的疯了!

    曾经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部被击溃,心底那道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防线,也被人切割。

    他不惜乱了阵脚,只要求带走叶萌的人,能将叶萌放回到他的身边。

    可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叶榕形容枯槁,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颊染上了鲜红的泪滴,脑海里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似的不断重现,也不断折磨着他即将崩溃的神经。

    记忆里的帝都邵家,宛若张开血口的巨大城堡,充斥着阴森恐怖。

    年少的他衣衫褴褛地倒在了雪地里,血水在晶莹雪白的地面上散开一朵朵鲜血的花,尤其地刺眼,而他充满淤青的身上早就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绝望地抬起头,望向眼前这座宛若皇家宫殿的城堡,却仿佛看到了一头恐怖的怪兽。

    “哈哈哈,他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啊!略略略,把自己全家都杀了,这是野兽变的吧嘻嘻?只有野兽才会害死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亲人呢,嘻嘻……”

    “嘻嘻,他手里还有个馒头,该不会是从我家狗的嘴巴里抢过来的吧?还回来吧你!”

    身着昂贵服装的孩子们使劲将烧红了的铁敲打在他的身上,那股滚烫的感觉瞬间如岩浆般烙在他的身上,他痛得龇牙咧嘴,手里好不容易保护好的脏馒头,也滚到了那几个孩子跟前。

    他眼睁睁望着那几个孩子邪恶地将满头捡起来,还冲着他做鬼脸。

    邪恶的念头宛若疯狂生长的野草,在他心里野蛮生长,他那双充满着稚气的眼眸里,散发着野兽般的狠辣和阴鸷,可他却活生生将这股仇恨狠狠压抑在了心底。

    是啊,他本就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是他害得自己的家人葬身在火海里,他们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可是,那又怎样啊?

    他本就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哪怕被压抑到绝望,他依旧忍着心底的疼痛选择自我消化。

    可人的善良终究还是有底线的,等长期的不堪重负,彻底压迫了他心底的防线,等到他的就只有内心的孤寂、憎恨和绝望。

    以及,那无所不在的隐忍和仇恨。

    他自卑、懦弱,却又蛮横地将心里膨胀的怒火压抑在心里。

    那时候五岁的他,明明是充满了希望和朝气的年纪,却已经阴郁得宛若随时会奔走的豺狼,只要稍微张开血口,就能咬断人的脖颈。

    他嘴角留着鲜血,浑身早就筋疲力竭,可那双阴鸷的眼眸里,第一次看到了希冀。

    他亲眼看到他最爱的爸爸妈妈,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朝着他亲切地招手。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啊?赶紧回家里去啊。”

    “我的孩子,你快冻坏了吧,快去找个地方避避寒吧……”

    雪花里的爸爸妈妈慈祥的模样,让他以为回到了曾经,他稚嫩的脸颊上浮动着难以抑制的情绪,嘶哑着嗓音:“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你们也带我走好不好?”

    这世上最不应该留下的人,就是他啊。

    他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怎么还配留在这美好的人间?

    可是,命运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将他这样孤零零地留在了这世上。

    他啊,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想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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