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王爷的人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傅青思岂能让君无烨呛了白,耸耸肩,悻悻开口。
这次轮到君无烨无语。
没错,淳于鹤之所以不让他进靖国公府的唯一原因,的确是觉得他人品很一般,在淳于鹤心里,他一直都是害死皇长兄的帮凶。
“本王人没进去,话却带到了。”见傅青思一脸狐疑,君无烨正色抿唇,“本王告诉他,这个世上若有一个人能保住靖国公的命,非你莫数。”
傅青思闻声后额头上青筋一凸,差点儿把碗叩在君无烨脸上,“你就知道祸害我!”
“这怎么能是祸害,本王这是给你一个见黎啸天的机会。”君无烨摆出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看的傅青思直想过去抽他。
“把人治好了是机会,治死了怎么办?你能保证淳于鹤不把我卸了喂狗?最主要我想看黎啸天什么办法没有,用不着光明正大。”傅青思言外之意,像这种不求名不求利的事儿实在没力要大张旗鼓。
好吧,傅青思承认,她真正的想法是治死了也不用担责任,对于一个胸口中了两剑的重患,她实在没什么把握。
“你不光明正大,自然有人会光明正大,介时人家光明正大的进去把人弄死了,你想对峙都没资格。”君无烨肃然抿唇。
一语中的,傅青思深领其意。
“你怎么确定淳于鹤一定会来找我?”傅青思挑眉。
“你跟傅尹有仇,傅尹依皇命他必然阻挡不住。”君无烨分析的精辟又透彻,傅青思无言以对。
“说起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傅青思突然放低姿态,君无烨不免警觉起来。
见君无烨没说话,傅青思继续道,“以贺洵的行事作派,他怕不会等到靖国公死就会对诸葛少勤出手,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他消失一下。”
君无烨嘴角一抽,“你说的消失一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吧,王爷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在某个小黑屋蹲上两天。”傅青思说的那么含蓄,君无烨却听懂了。
“这种事你家战凰也能做。”君无烨不以为然。
“贺洵什么身份呐,值得我家战凰出手?”傅青思不以为然。
“所以你是觉得本王的身份尚且不如战凰来的尊贵?”君无烨挑眉。
“青思是觉得雷宇的身份就真是不能跟我家战凰相提并论。”傅青思其实想说就算是你又岂能跟战凰同日而语?
战凰那是老娘的保命符,你特么的就是催命鬼!
暗处,雷宇抹泪,伦家好歹也是暗卫排行头三甲的高手来的,怎么听起来就辣么不值钱?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更合适?”君无烨的眸子深沉而又明亮,与傅青思四目相视时二人达成共识。
那个人的确最合适!
然后在由谁来说服那个人的问题上,二人又经过一番推演,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在了傅青思身上,原因很简单,某人欠他钱。
所以说不管在哪个年代,欠钱的都是大爷,要债的都是孙子。
翌日,孙子乐呵呵的就来了……
紫竹阁内,月寒笙依旧一袭红裳,风华无双,雌雄莫辨的容颜每次看都似一场饕餮盛宴,让人欣赏美的同时,自惭形秽。
“是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药台后面,傅青思搁下手里的秤杆,笑意融融的看过去,便见月寒笙陡然止步,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不要钱啦!”傅青思惊讶不已。
“不要了。”是我蠢,才会相信你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偶尔也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月寒笙顿悟之快令傅青思咂舌。
然而有战凰守在门口儿,月寒笙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你还要霸王硬上弓啊?”月寒笙转身时,傅青思已然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越发阴柔了几分。
“那种只有败类才拿得出来的豪情我怎么可能有,再说,像你这样的妙人,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傅青思玉白柔荑贴上月寒笙的胸口,抬起头,闪亮的瞳眸仿佛是灌进了子夜星空的皎皎月光,荡漾出魅惑人心的色彩。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月寒笙动了动喉咙推开傅青思,精瓷般的容颜略有些红。
“刑部尚书贺洵这两日也是太碍眼了,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消失两天?”傅青思言归正传。
“多少银子?”月寒笙强自镇定,单从那张倾世容颜上,绝对看不出他心脏已经失率,跳的很不整齐。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钱吗?战凰你听到了吧!”傅青思瞪起清亮的眸子看向门口儿,便听战凰应了一句,一清二楚。
月寒笙默,他忽然想问傅青思你什么时候死,你要是再不死,我就离死不远了……
送走了月寒笙,紫竹阁迎来了贵客,不得不承认君无烨在分析问题上还是很有预见性的,且说淳于鹤来势汹汹,此刻站在紫竹阁厅内,看向傅青思的眼神尽是不屑。
只能说,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也是一种精神。
“傅青思,你若不想诸葛少勤死,就随本将军走一趟!”淳于鹤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不见傅青思过来说话,只得走过去,厉声开口。
“去哪里?”傅青思很给面子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迎上淳于鹤那张修罗脸。
“靖国公府。若你不能让外祖父转危为安,本将军便要将诸葛少勤大卸八块!”淳于鹤言辞激烈,黑目如潭,投射的大片阴影罩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明媚。
“嗯,那你去吧。”傅青漫不经意的朝门口儿抬抬下巴,又没谁挡你。
淳于鹤哪想到傅青思会是这种态度,一时怒极,“你当真不顾诸葛少勤死活?亏得他为了你竟还抗旨拒婚!”
“呵,大将军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满皇城的人都知道我傅青思只倾心于风月楼的楚怀殇,诸葛少勤的相好?我有你想的那么水性杨花!”傅青思冷笑一声,自顾拿起秤杆配比药材。
淳于鹤额头浮起三条黑线,你身为凉王府的第七妾与风月楼的男倌暧昧不清,这还不叫水性杨花?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没了倚仗,淳于鹤气势上便没那么嚣张,但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