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傅青思不由的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光一点儿也不友善。
“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惊悚吗?”君无烨被傅青思注视的浑身发冷。
“没有。不过有人告诉我,找人办事儿就要付出代价,破财才能消灾。”她傅青思是那么好骗的人咩?
“傅青思你把本王当外人了,谈钱伤感情。”君无烨一脸悲恸,失望开口。
“嗯,可王爷见青思跟谁谈过感情?便是亲爹,也别想从老娘身上占去半点儿便宜。”傅青思端了端身子,说的很认真。
是了,眼前这丫连亲爹都坑,何况自己只是她有名无实的夫君,君无烨有些挫败的看向傅青思,“其实你可以试着谈谈感情。”
傅青思摇头,“不要。”
“为什么?”
“太伤钱。”
“……”
傅青思的回答彻底让君无烨放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策略,改作共谋大业的口吻,“你去靖国公府探探情况,若能救黎啸天于水火,这个功劳本王不会独占。”
“不不不,臣妾素来将虚名看的很淡。”傅青思摆手,起身走向床榻。
君无烨脸色不好看了,既然他决定接下案子,自是要知已知彼,而他又不能亲自到靖国公府探听情况,傅青思则成了当仁不让的人选。
可这厮不去啊!
“舟车劳顿,本王可以给你一些补偿。”君无烨忽然发现,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住任何人的命脉将他们捏在手里,唯独对傅青思,就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多少?”陡然回射过来的目光清澈明亮,仿佛漫天星空都映射到她眼睛里,晶莹剔透,璀璨如华。
君无烨一瞬间的怔忡,有些看呆了。
直到傅青思转身回来在他面前挥动五指,君无烨方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就知道钱!”
“你该庆幸我还知道钱。”傅青思悻悻耸肩,又催促君无烨快点说个数出来。
“二百两。”君无烨咬咬牙。
“你当我是跑腿的,这么不值钱?”傅青思瞪大眼睛,强烈让君无烨往上加数。
君无烨一声冷笑,“那你不用去了。”
他绝对没有把傅青思当跑腿的意思,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傅青思把他当月寒笙一样坑,只有那种财大气粗的二货,才会让傅青思这种奸诈无耻的小人随便剥削。
“把钱拿来。”傅青思果然伸手,趁君无烨还没有反悔之前。
事实上就算君无烨不让她去,她也得过去瞧瞧,毕竟黎啸天的命还吊着呢,她得尽职尽责呀!
好吧,医药费还没要,她可不能白忙活。
深夜的傅府,灯火幽明,后院靠左的药房里,傅尹与傅明雪的额头皆渗有细密的汗珠儿,尤其傅尹,握着瓷罐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父亲,你确定傅青思在握你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感?”傅明雪撩下装满药草的瓷罐,凝声质疑。
“没有!好像……有点儿痒?”傅尹烦躁扔了手里的药罐,累极坐在椅子上,“发生的太突然,为父也记不住了!”
“听母亲说,当初傅青思给她下瘟毒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刺痛,所以女儿觉得这些……应该不是毒药。”傅明雪不知道是多少次端起从傅尹手腕上刮下来的红色固状物置于鼻息,闻起来总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这期间,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好奇怪,这味道怎么跟……”傅明雪忽似想到什么,登时伸手用小锉刀将自己指甲上的指油刮下来,尔后将两者细细比对。
当然,为了万无一失,这个比对的过程历时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最终,傅明雪确定一定以及非常肯定的告诉傅尹,他手腕上的东西,是现下胭脂铺里最流行的指油,虽然颜色有偏差,但材质绝对如出一辙!
为此,傅尹特别叫李穆披星戴月的出去敲开胭脂铺的门,花重金买了些丹蔻色的指油回来。
直到黎明十分,傅尹亲自检验的结果印证了傅明雪的结果,那些红色固状物就是指甲油。
在狠狠松了一口气之后,傅尹顿时觉得自尊心严重受挫,他堂堂御医院院令,被百姓视为神医般存在的人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辨认出瘟毒和指甲油的区别,为此还特别熬了一夜!
“该死……傅青思那个孽障……那个孽种!”傅尹恼恨掀翻桌案,百种药材瞬时落了一地。
“此事怪不得父亲,傅青思拥有‘冰魄残卷’,医术超群绝伦,父亲一时不辨也是正常的。”傅明雪浅步过去,却见傅尹累极坐在椅子上,朝她摆手。
傅明雪深领其会,转尔退出药房,去了王屏娟的房间。
一夜操劳,傅明雪回到王屏娟房里直接跌坐到了矮炕上,王屏娟则是心疼的让秋菊端了碗吃的过来。
“怎么样?你父亲没事吧?”王屏娟忧心看向自己女儿。
“傅青思刮在父亲手腕上的东西不过是指甲油罢了,想来她也只是吓唬父亲而已。”傅明雪喝了口参粥,悠声开口。
“那还好,否则咱们这一大家子还不得给她瘟死!”王屏娟狠狠拍了拍胸脯,坐到女儿身边,“虚惊一场啊!”
“虽是虚惊,不过这次傅青思玩大了,她这样不把父亲的颜面放在眼里……呵,父亲素来都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呢。”
“那又怎么样!你父亲若能收拾她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这个时候?现在的傅青思可不像以前,那孽种狡猾的很!”王屏娟攥着锦帕的手指狠狠一绞,咬牙切齿道。
“姜还是老的辣。”傅明雪不想跟王屏娟细掰扯,主要是凭王屏娟的脑筋,她也说不明白,“姚月近日怎么样?”
“还好你来了,不然母亲也想过去找你!”王屏娟刻意把秋菊调出去守门儿,尔后凑到傅明雪身边,
“母亲这次可是按着你说的对姚月极好,也把那小畜牲给她送回去了,说起来姚月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我对她好,日日过来请安,真心真意!不过……”
“不过什么?”傅明雪低头喝着参粥,听王屏娟话峰一转,不由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