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还有二十分钟上课，两人才打算下去。
结果两人刚往下走了不到五个台阶，就听见了楼下的争吵声。
天台这边很少有人过来。
楼下空间就已经算的上是一个比较隐蔽的空间。
大家一般有事都喜欢在楼下，很少有人上来。
听见声音，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没有动。
唐芷兮听出来了一个声音是耿孟了。另一个也是一个女人的，但是她没有听见过。
楚倾颜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给唐芷兮看：[耿孟还有八班班主任。]
唐芷兮点了下头，本想再回到天台，但是楚倾颜不动，她便也没有动。
楼下，八班班主任声音里充满了仇恨：“耿孟，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们班六个学生全都弄走了。怎么？你还想把他们弄进去？”
“是他们自作自受。”耿孟反驳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班成绩好，所以你眼红，就对我们班的人下手。”八班班主任道，“年级第一在我们班。怎么着？下一步你是不是还想动我们班的第一。你教了一个班的废物，也不想让别的班好吗？”
“王莫，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耿孟道，“你觉得这话是该一个老师说出来的吗？”
“我说什么了？”王莫嗤笑了一声，“你是好老师，全世界就你一个好老师。那为什么人到四十连个优秀教师都拿不到。你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把你自己管好，我还用不着你管。”
“那你少在我眼前晃啊。”王莫道，“十六班一群大小姐，公子哥。就连班里前几的，到了学校排名都得从后边找。我前脚刚和主任反应我带不了这样的班级，你后脚就主动接手，你什么意思啊？成心和我作对？我做不了的事情，你能做？”
“你是不是给自己加太多的戏了。”耿孟气道，“你不想带的班级，别人也不能带吗？你想要名利，你去追。你不要的班级，你还看着他们的动静干什么？”
“你把自己说的可真高尚。你敢说你接下十六班没有私心吗？”王莫的声音高了一下，但是怕别人听见，又马上低了下去，“你是看上了十六班这些家长的势力吧。昨天那么力保沈伯丞，是想攀上沈家，攀上何家吧。”
耿孟忍无可忍，最后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王莫仿佛认定了耿孟就是这个想法，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恶毒，甚至还隐隐地有些兴奋。
这种兴奋就像是，她知道了这个人也是为了利，高尚什么都的都是假的一样。
就像是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般。
“可惜啊。你一个老师攀上他们能干什么？他们这些人不过一年也就走了。走了就会把你忘了，以后提起耿孟这两个字，都不知道是谁？”
王莫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声：“而且他们成绩不好，家长也会怪你。他们会怪你无能。他们成绩好的时候，就是自己孩子的努力。成绩不好的时候，就是老师不用心，老师资历差。他们只会嫌弃你。而你连个头衔都没有，他们也只会更加嫌弃你，说你是废物，不配为人师。”
耿孟看着她没有说话。
耿孟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王莫，你太偏激了。成绩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但是没有成绩就什么都不是。”王莫道，“这届的高考状元一定会是我们班的。优秀教师会是我的，奖金是我的，荣誉是我的。而你...只会送走一批笨蛋学生。这就是你假高尚的代价。你会一无所有！”
“王莫，我再说最后一次，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你的职责不止是教书，还有更重要的育人！”
王莫又低声笑了起来，嘲笑的意味非常明显：“就你那一个班的学生，你还和我说育人？真是好笑！成绩才是王道。没有成绩，不光是你的学生，就连你，什么都不是！你就等着送走这一届学生之后，下一届的所有学生和家长一听见你的名字就转班吧。”
耿孟没有说话，她觉得和这种人没有说的必要。
“我就等着看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名声玩烂的。”王莫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育人，会育出一些什么东西来。最后提醒一句，这里是私立学校。你倒时就祈祷何家沈家出面让学校把你留下吧。”
说完，王莫就先走了。
耿孟在原地站了有两分多钟，才也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唐芷兮看向楚倾颜。
楚倾颜热闹看完了，也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本来是王莫要带十六班的。但是她一看我们班这成绩，就去找主任了。十六班就没了班主任。”
“耿孟...不会是原八班班主任吧。”唐芷兮道。
“恭喜你，你答对了。”楚倾颜道，“王莫宁愿整天闲着，也不来十六班。十六班就一直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愿意管。主任天天来看着我们，给我们上数学课。最后...耿孟主动来了这里。”
唐芷兮笑了一声。
这不仅是换了个班这么简单，这是相当于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名利，荣誉。
怪不得八班的这位这么恨她。
主动提出来十六班，接下这个烂摊子。
相比之下，王莫的做法可就是太上不了台面了。
一个高尚无私，一个自私自利。
没有对比还好，一有对比，王莫的面子往哪儿放。
所以她就会一直看着耿孟，盼着她越来越不好，越来越烂。甚至希望她后悔。
这样王莫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耿孟这个人吧...哪都好，就是认人的能力太差，她记不着人脸，就记座位。”楚倾颜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这就导致八班的人还没认全，就来了十六班，然后在十六班一通乱喊。现在八班的人和她打招呼，她已经认不出来是谁了。”
这个唐芷兮亲眼见到过，她曾经问过八班那几个男生是几班的。
“怕是送走我们这一届，耿孟就要失业了。”楚倾颜说完，顿了顿又道，“四十岁的女人失业...也挺惨的。”
唐芷兮扬了下嘴角，看着她道：“所以呢？你不帮帮她吗？”
“我怎么帮？让我个哥把聚嘉买下来。长期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