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脸上的笑容干巴了几分。
虽说这次能请来冷公子为莫子越医治，多亏了莫霜霜，但她女儿因为莫霜霜而被赶出西陵城不得再回来，原本风光无限的未来全都毁于一旦，她心里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当下看见自己儿子对莫霜霜亲厚，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喂我。”莫子越瞅着莫霜霜，倔得很。
莫霜霜好笑，从顿住的姚氏手中主动接过汤药。“子越，你应当叫我什么？”
她背着老夫人和姚氏几个，只有莫子越能看见她藏在笑意之下的恐怖。
狠狠吞了口口水，莫子越瑟瑟开口，“姐……姐姐……”
“真乖。”莫霜霜笑开了，舀起满满一大勺子漆黑的汤药。“来，吃药。”
话不多说，勺子直接往莫子越嘴里塞，男娃没法子只能被迫一口吞，苦不堪言还要做出一副高兴的模样。
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主动要求莫霜霜来喂的，再把人推开说不过去啊！
莫子越心里委屈，他就是想整整莫霜霜，谁让她在自己面前表演两幅面孔，殊不知这女人比自己还要计较，一点亏都不肯吃！
哼，小鸡肚肠！
“子越这孩子，还真是粘霜儿。”老夫人最喜欢瞧见家人和睦的景象，满意地点头。
家和万事兴，霜儿这个做姐姐的确实不错。
“谁说不是呢，霜儿对子越比对我们伊人还要好被呢！”梁氏忍不住加上一句，“霜儿啊，伊人是你妹妹，你可千万别光宠着弟弟就忘了妹妹呀。”
莫子越见到莫伊人，条件反射地往后缩，汤药撒了出来。
“子越哥哥这是怎么了？”莫伊人一脸受伤，“子越哥哥这是讨厌了伊人嘛？”
“可、可是伊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呀……子越哥哥不要讨厌伊人好不好？”莫伊人说哭就哭，扭头就扑在床沿上，可怜巴巴地跪坐在莫霜霜膝前。
梁氏心疼的不行，赶紧去扶莫伊人，埋怨地瞪向莫子越，“子越你说句话呀，我们伊人什么都没做，你怎能这般对她？”
“我……”莫子越脸色煞白，当日莫伊人举起石头狠狠朝自己砸下的冷漠模样还历历在目，池水窜入鼻腔的恶心感，被压入水中的窒息感，让他逐渐呼吸急促，惧怕起来！
莫伊人瞧见莫子越这般，眼里闪过得意的暗光。
“三婶，子越才刚醒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心思？”莫霜霜一把揽过莫子越，把他苍白脆弱的模样藏在怀里。“倒是你，身为长辈怎么连关心都不多说几句，上来就数落他一个孩子？”
“这、这……我哪有数落他？我这是就事论事啊！”梁氏义正严辞。
莫霜霜没搭理她，直接看向莫伊人，“伊人你起来。”
“霜姐姐……”莫伊人被她尖锐的眼神吓了一跳。
“起来。”
莫伊人背脊一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对于莫霜霜的气势，她终究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