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

    “那你为何盯着我看。”

    顾云锦扭过头,不理会他。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太破坏气氛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桌的男人聊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发生了两件事情,天艮山那边忽然发生了暴乱,一个城的居民都聚集在了那里。”

    “不会吧,听说皇上在天艮山狩猎,他们怎么在那里起了暴乱,该不会是……”

    “你别乱说,隔墙有耳呢。好在的是我皇宅心仁厚,看到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放过他们了,永生永世不得回京城半步。”

    “我皇还真的是慈悲。”那人感慨了一声,“你说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就是顾家那个小姐,被皇上亲口退婚了。苏国老亲自带着他的女儿回府,听说是犯了什么事情。”

    ……

    “居然这样就结束了。”顾云锦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有些不乐意了,“我还以为皇上看到那一幕,能把顾云锦给处死呢。”

    他们很清楚,单凭南越皇帝那些人马,怎么可能敌得过降头师的攻击,想必是李琛出现了。也不知道两个人做了什么交易,没有把李家的事情说出来。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墨玄瑾拿着手帕抹去油渍,“皇上想把罪责怪罪到顾挽月身上,让顾挽月一举担下罪责。想必是苏以禾用了某种交易保下了顾挽月。”

    “有这么一个亲爹真好。”顾云锦再次感叹。“为什么我们不去皇帝面前露面,说不定还能扒下他一层皮。”

    “我们已扒下一层皮,再扒下去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事情不能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墨玄瑾道,“在他们的认知里,真正的我在京城里养伤,皇帝再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双腿已经好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墨玄瑾一愣,外面的梧桐树忽然掉下了一片叶子,飘到了湖面上。

    “那个毒,是他下的。”

    “怪不得。”顾云锦看他情绪低落了下来,她把他拉了起来,“行了别想那么多,天艮山狩猎还有半个月呢,我们倒不如在民间多玩玩。难得出来玩一次,走啦。”

    “小二,结账!”

    “好嘞!”

    墨玄瑾就这么被拽了起来,也没反抗,跟着顾云锦朝着外面走。

    母亲,孩儿好像遇到了一个很温柔的人,你看到了吗?

    在他们离开那个饭馆,一双恶毒的眼睛藏在了暗处,他穿着一身黑袍。左手捂着右手的臂膀,而他的右手伤口整齐,就像是被某种利器斩断了一样。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你们给我等着,我赌上我降头师的名义,只要我不死,你们就别想有一天的好日子!”

    逛制衣店的顾云锦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后背一阵发凉,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诅咒她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尖的墨玄瑾注意到她的异常,指了指放在角落的一件宝蓝色的披风,“拿这个,北边慢慢转凉了,小心着凉。”

    制衣店掌柜见缝插针应和道:“是啊,夫人,你相公如此疼你,可是让他人羡慕了。”

    墨玄瑾接过掌柜递过来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勾起披风前的两根带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比这个还要重要了。

    顾云锦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一阵滚烫,低声道:“谢谢。”

    “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有又何妨。”墨玄瑾笑着。

    从制衣店子走了出来,顾云锦就有些纠结他们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了。

    “墨……玄瑾,我们往哪里走?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前往京城的,那边才是前往京城的地方吧?”顾云锦指了指反方向。

    “你现在想回去?”

    “没有,我只是觉得……”

    “离狩猎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多转转。中秋之日快到,民间可是热闹的很。”

    “中秋?”顾云锦思想了一番,算算时间好像也快了。“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们去江湖逛逛,江湖的热闹比这宫里的热闹的多。”

    再者……他也是有私心,他想去南镇找到桃花妖……替白泽问出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快走,我有些饿了。”

    经过半天的赶路,他们来到了下一个地方……幽州,幽州在京城的南方。他们这么走,估计再走几个城镇,就能走到墨玄瑾的封地了。

    小舟在四周环山的江水上缓缓地行驶,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盘腿坐在小舟前,旁边的舟夫挥舞着竹竿,行驶着小船往前走。

    从远处看去,一阵迷雾蒙在他们的身上,一种胜似人间的感觉油然而生。

    顾云锦从舱里走了出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四周,“这就是幽州吗?还真的是四面环水,江南烟雨之色。”

    舟夫听到这里笑出了声音,“这位夫人,你和你相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

    顾云锦摸向了自己盘起来的头发,了然于心,“是啊,我和我相公第一次在这里探亲,所以有很多不明白。”

    “原来是这样,夫人,我们这幽州可算不上江南之色,要数江南之色的要算当今靖王的封地……玄都。”说到这个玄都时,舟夫还咂了咂嘴巴,像是在回味。

    顾云锦看了一眼坐在船头的男人,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分,却没有睁开,顾云锦乐了,问:“此话怎么说?”

    “传闻靖王在皇宫里不得宠,即将及冠之年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于是就把南边的封地赏给了靖王,就是借着玄都的名字取得。”

    “玄都这个名字,听上去帝王气息十分重啊,有没有什么故事吗?”顾云锦坐在船舱的门口,从包袱里抓了一把瓜子。

    “那是当然,玄都可是端木姓王族所在的首都,被先南越皇帝灭了以后,玄都就荒废了下来。说起来,先南越皇帝也认为这个名字压过京城的名字,就想把这个名字改了。结果夫人你也是看到了,并没有被改。”

    不知道为何,顾云锦感受到了这个舟夫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为何没有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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