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某至今未曾谈婚论嫁,这婚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三四年,说不定,十年八年也有可能。郑姑娘这也不介意?”
楚子瑜眼神儿闪了闪。
这人当真是狐狸精投胎为人,也太损了,这是活生生想耗死人家大姑娘的青春呢!
君家和楚家知道君璟言的身体,可别人不知道啊!
不必耗上十年八年,只耗上三五年,眼巴巴盼着嫁人的郑月仙可就成老姑娘了。
真按照书上说的,三年后君璟言因病过世,郑月仙人估计还没进君家门儿呢,却早就是内定的君家人,什么荣华富贵都没有捞着,还得替君璟言守寡!
就算中间郑月仙发觉不对,后悔了,但就今儿闹腾的这么一出儿,京城谁都会知道郑月仙以后是君世子的妾,哪个敢娶郑姑娘?
郑月仙往后可不好再嫁人了,权贵之家为了脸面不会娶她为妻,小门小户的,郑姑娘估计也不乐意嫁。
山上的笋都让这人给挖光了吧?
难怪京城那么多人提起他会那般惧怕!
杀人不可怕,诛心最恐怖!
这张张嘴就挖了坑,君璟言,你让人家郑月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楚子瑜只觉得畅快,书里头只说君璟言将郑月仙气昏了,原来过程是这么回事儿!
解气!
痛快!
就喜欢看绿茶婊被收拾!
这感觉跟炎炎夏日灌了瓶冰汽水一样舒爽!
看一眼郑月仙,得,人家这会儿身子都晃了几晃呢!
郑月仙颤抖着唇,求救地看向身边的嬷嬷。
那婆子冷哼了声,倒是不慌,“世子这么说可不厚道了。您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就算是先抬了我们家小姐进门儿也不是不行,谁敢说一句嘴啊?
今儿这情况大家伙也都知道,想来将来的世子夫人也能谅解您。您不想对我们家小姐负责直说便是,何必说这样的话!”
“原来你们不是傻子!”
君璟言冷哼一声,“之前我的侍卫说了那么多,你们一个二个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我还以为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主子养了两个白痴下人!
我本想着关爱病弱,不同你们计较,且让你们知难而退得了,你们却给脸不要脸!”
他眼含讥诮,“今日原以为惊马不过是意外,偏生你们痴缠着我不放。如今,我不得不怀疑我的马车出现问题是你们动的手脚!”
“不是,君世子,您可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血口喷人啊!”
那婆子慌了,本想讹人攀个高枝儿,这会儿怎么说着说着成她们意图害人了?
她哆嗦着嘴唇,“我们的马车好好在路上走着,是您的马车突然间失去控制,直冲着我们的马车而来。我们家姑娘这是无妄之灾啊!就算您是世子爷,您说话也得讲道理啊!”
“是不是,让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见君世子执意如此,郑月仙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她身侧的手握紧,指甲都要掐到肉里去。
她虽然豁出了脸皮要给自己找个归宿,但对方这样的态度委实让她觉得丢人现眼。
那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嚎起来,“姑娘,君世子不肯为您往后负责,还出言污蔑咱们,您往后可怎么办啊!”
“这......”,蔺如意瞧见这一幕,有些担忧。
世人多注重名声,权贵之家更是视脸面如命根。
对方这么闹腾着,来来往往的都是京城的百姓,三人成虎,回头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呢!
楚子瑜却毫不在意,她眼中反而现出些畅快和期待,“娘,你不用担心君璟言,瞧好戏就是了。”
站在侧前方的君璟言忽然回头瞥了这边儿一眼,眼神儿有些古怪。
楚子瑜皱眉。
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会是什么呢?
“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赔偿你家姑娘二百两白银外加一瓶白玉膏,这事儿就此作罢。第二,我即刻让侍卫报官,咱们就好好查查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什么鬼!”
这主仆三人顿时愣住,那婆子嚎叫的声音一瞬间也停住了。
这便解决了?
是有没有鬼都打算栽到郑月仙头上?
郑月仙能认吗?
楚子瑜睁大眼瞧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好戏。
十几个呼吸后,郑月仙苦笑了下。
“今日之事只是场意外,小女子仰慕世子已久,又恐容颜受损,这才想到要世子为小女子负责。
罢了,都是我异想天开,往后脸上落了疤无法说亲也是我自个儿的命,与旁人无关。与其日后落得个人人嫌弃的下场,小女子倒不如今日就此去了算了,总留个清清白白的名声!”
她一开口,楚子瑜便知道:果然,这绿茶没那么容易搞定!
郑月仙说着,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握住丫头的手,一脸悲切。
“小可,我钱匣子里存了些体己银子,往后你拿了去用,找个活命的营生,好好的过日子,逢我忌日,记得给我烧些纸钱就行。”
“姑娘——,姑娘,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要离开奴婢——”
这声音,这曲调,这主仆二人不去唱戏可惜了!
楚子瑜回身看了看入画,“我让你带的瓜子呢?”
“这儿呢,小姐,给您。”
入画几乎是懵着将荷包给了楚子瑜。
楚子瑜拿着荷包,也不考虑自己形象,抓一把瓜子直接就嗑起来。
嘎巴嘎巴的声音响起,君璟言疑惑地看过去......
楚、子、瑜!
看戏看得很高兴啊!
瓜子?
你把我当什么了?
戏班子里唱戏的角儿?
再给你上壶茶摆个桌子,是不是就全乎了!
蔺如意这会儿也有些懵,她拿胳膊肘碰了碰楚子瑜。
闺女,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娘,您也要瓜子啊?”将手摊开递过去,楚子瑜表情很是无辜。
蔺如意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