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楚子瑜白了楚靖卓一眼,“我若是想见他,我早自己找他去了,我装病是另有打算。”
她神秘一笑,“反正大哥你只要记得,我被他们这对狗男女给气病就是了。”
“好,大哥知道了,咱楚家的掌上明珠病了,病得很严重。妹妹,你需要大哥做什么?”
楚子瑜小声说了几句,听得楚靖卓眉头越皱越紧,“何须这么麻烦?”
“我就想看看君家和秦家的反应嘛”,楚子瑜撅起嘴,“你就说你帮不帮我?”
“帮!你的事儿大哥怎么能不管呢?”楚靖卓笑着将门外的小厮喊来,吩咐了几句,挥手便让对方做事儿去了。
两日后,英国公府的千金被君世子要纳林兰为妾这事儿给气得口吐鲜血、卧床不起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君夫人知道后就开始在屋内转圈圈,“这可怎么办是好?如意那么心疼这个女儿,准饶不了怀瑾。
都是那个叫林兰的惹出的祸!红颜祸水!
这下,君家的脸可是丢大发了。”
君夫人还在感慨丢脸也拿大儿子没办法时候,就听丫鬟来报,亲家登门了。
她心里咯噔了下,却不得不出门应付。
等君夫人送走上门兴师问罪的手帕交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都气紫了。
她当即下令将林兰关到柴房中,勒令任何人不得给她送吃的喝的。
门被关上,柴房内黑漆漆的,林兰坐在地上,环抱双膝,心情复杂。
楚子瑜被气病了?
真好!
最好气得就此一命呜呼才好!
可......她也没想把自己的安危牵扯进去啊!
这柴房她不会出不去了吧?
瞧夫人今儿那架势,再不想想办法,就算出了柴房,恐怕她也要被君夫人给发卖出去。
冷风从门缝里钻进去,冻得林兰瑟瑟发抖。
她往手上哈了哈气,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这柴房可不是久留之地,她肯定是要想办法出去的!
而且,她不但要出去,还要让君夫人不会将自己发卖才行!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
可这事儿并没有十足把握啊,会不会出什么变数?
林兰陷入天人交战中,忍着冷和饥饿熬着,熬到外头太阳渐渐西斜了,她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终于拿定了主意。
等在这里迟早是个死,赌一把兴许还有条活路!
赌了!
从身上摸了半天,她总算找到了藏起来的金戒指,这些都是她入京路上巴结同行的那个乡绅小姐得来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如今,也只能舍财换命了!
她敲了敲门,那看门的小丫头擦一把从嘴角淌下的哈喇子,不耐烦地看了看她,“你干嘛呢?夫人说了不能给你吃食和水,你喊我也没有用,自个儿挨着吧!”
“只要你去帮我找个人来,这个我就给你。”
瞧一眼那金灿灿的戒指,小丫头眼睛都亮了,听完林兰的话却皱起了眉,“你先说找谁。”
“静心院儿的何书芳。”
何书芳很快就赶来了,四下瞧瞧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了个干馒头,从门缝里塞进去,“阿兰,赶紧吃口,可别饿坏了。”
“书芳姐,你可得救救我啊。”
书芳为难地别开了脸,“我...我就是个粗使丫头,我可没啥本事啊。”
“好姐姐,你就帮我做一件事儿,不难,你肯定能成。
你帮我把这个想办法给二少爷送去,我就能出去了。”
林兰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白绢布底绣竹叶的帕子,“姐姐把这个给二少爷,他见了肯定会救我的。
好姐姐,如今你不帮我可就没人能帮我了。”
她想了想,盯着书芳的眼,真诚地允诺道,“姐姐放心,我肯定不让姐姐白帮忙。只要我能出去,我把我屋里所有的首饰都给你!”
书芳接过帕子仔细看了看,“啧”了声,“阿兰,你可藏得真深,你早说你认识二少爷啊,你也不至于被夫人给关起来啊。”
她将帕子往袖子里一塞,“你说说你,我早说了,你得赶紧想法子,你偏不听,这下惨了吧?夫人正和嬷嬷商量,让人牙子上门儿领走你呢!”
林兰脸都绿了,声音颤得好似寒冬腊月里被风吹得七零八碎的残花,“夫...夫人真要发卖了我?”
“咱院儿里的姐妹们知道后正给你凑铜子儿呢,虽说你来的日子短,但多少也算是姐妹一场,总得给你凑些给人牙子买路的银钱。
你兴许还不知道,从咱们夫人手里发卖的丫头有二三十个了,全是这些年二少爷稀罕几天的丫头。
二少爷前脚一厌弃,后脚夫人就找城西的王婆子给带走了。
那王婆子心可毒了,只要能赚银子,可不管买家怎么样,若是能给她塞些银子,兴许还给找条活路,不然......”
书芳摇了摇头,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兰听得心里直扑腾,这二少爷竟然是这样的人?
“咱世子爷又出去了,我看啊,如今也只能瞧瞧二少爷能不能把你救出来了。
阿兰啊,夫人就算看在二少爷的面儿上给你放出来,估摸也只是权宜之计。
怕只怕过几日二少爷年考不在府里了,夫人再......
我还是那句话,你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那小丫头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了,眼瞅着俩人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你们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赶紧回去,被人发现了我可是要挨骂的。”
二人只得匆匆分开。
但林兰不知道的是,何书芳根本没有第一时间去二少爷屋里,而是拿着帕子找到了裴赤,“赤侍卫,这是林兰给奴婢的帕子,说是让奴婢找二少爷求救。”
“呵,倒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倒是脑子活络”,裴赤冷笑了两声,“这么着,你照她说的去找二少爷便是,不管二少爷救不救她,过会儿都按计划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