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代语摸了摸脖子处,今天的痛意持续得久了一些,她到现在才完全无感。

    “这毒药究竟是什么毒?”她望着池云泠,疑问:“太子殿下你可知晓?为何我总感觉体内毒素并未完全清除,身子总是不得劲……”

    池云泠听着她的话,眉心一跳,又恢复成老样子,语带讥讽:

    “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我东朝太医无能?”

    宁代语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嘴里,一双杏眸带上了点点恼意。

    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解罢了。

    “太医院的太医个个皆是医术精湛之人,对付区区毒药,足矣。郡主之所以身子不适,大多是因为根基太弱,可莫把罪名都往太医身上推。”

    “还有,尤为重要的一点,郡主若想养好身子,最忌讳想太多。”

    嘴巴真毒。

    宁代语恨恨地应了声,不想再与此人多言,转身就要离开。

    “郡主留步!”池云泠又喊住了她。

    女子有些不耐,还是回过了头。

    见宁代语思虑太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池云泠本意是想多说些关切的话语,想要与她多待一会儿,这才急急叫住了人。

    可当他将人叫住后,他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事也怪不了他,他从小自大,因着年少有为登上太子之位,身边常有人围绕,大多是他人想着法子与他搭话,他哪有主动去寻别人聊天的时候。

    词穷倒也是正常。

    终于,他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开口:

    “你可知宁少将去明朝的事?”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宁珂陨乃其兄长,出使明朝这事满朝皆知,她这个妹妹怎么会不知晓?

    此话实乃废话。

    宁代语也是这么想的,神色变了又变,只觉太子莫名其妙。

    “自圣上旨意来的那一日,我便知晓了,哥哥这几日都为着此事忙碌,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前去帮上一二。”

    “宁将军最近精神如何?想来本宫已有些时候没有见他了。”既话已开端,池云泠打算将错就错。

    宁代语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太子太奇怪了。

    这大半夜,说是来办理公务也就罢了,竟还有着这悠闲劲儿,在此与她话起了家常!

    太子悠闲,她却没有。

    宁代语装着打了个呵欠:

    “太子殿下,爹爹身子尚好,哥哥最近也好,我精神也是不错,只是现下夜深了,整个人有些困倦了,终究是女子身,远不如太子您精神奕奕。”

    话里逐客的意味满满,明眼人一听便知。

    可若是对方故意装傻充愣,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正如池云泠,听了此话后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在宁代语想着如何将人赶走时,绿芙过来了。

    绿芙本是兴冲冲地小跑着过来的,见着宁代语身旁多了个男人,惊得在原地愣了片刻。

    而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见到是池云泠,又赶紧行了个礼。

    绿芙神色紧张,在宁代语耳边低语:

    “小姐,少爷今晚得了空,来看你了,我同他说你在这边,他正往这边来呢!”

    本来是喜事,可现下自家小姐与太子在一处,若是被少爷看见,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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