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用担心,你只管叫来那两个人就行,剩下的人我会想办法补全。”
她这才放下心来,约定好时间地点后,这次的采访就算是结束了,出门时我遇到了护士长,跟她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那个人一见我就热情地跟我握了手,随后往我将他的办公室里招待。
“就医院最近发生的这个事儿呢,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客观的报道。”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办公室里,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跟我讲医院这么多年来发展不易。
他希望我能报道一些科学的事情,不要再将笔仙作为噱头继续说下去,自媒体的人随便拍拍视频,怎样说都可以,但如果报社将医院闹鬼的事情报道出去,以报社的公信力推动社会上的舆论,对于这家医院的影响将会很大。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能保证我不会胡乱报道,实事求是。”我最后向他保证道,副院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怎么可能会有鬼。
我心说我今天晚上还要在你家医院招一个来,就问你怕不怕。
再三做了众多口头保证之后,那个副院长模样的人才将我送出医院外,我在他的目光里左转,看似打了一辆车离开,实际上在他走后我猛地让司机停车,掏出一张红票子往他手里一塞,告诉他不用找了之后就迅速下车又绕回了医院。
这些地方出了事,都对新闻记者的身份很敏感,我能理解那个人的举动,但并不代表我会在玩笔仙之前什么也不干。
召笔仙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在此期间我就随便在医院里溜达,又给小胖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
“在报社赶稿子,”小胖那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在吃什么东西,“怎么了?”
“邵宛在你跟前吧?那就好。”我松了口气,紧接着不等小胖回答,立刻说道:“今天社长找你那个事你还记得吗?来仁和医院,我有事儿找你帮忙。”
小胖立刻来了精神:“啥事啊,话说回来,你不是说那东西跟邪祟沾点边儿吗?专业的事情就要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紧接着他在那边哎哟了一声,似乎是挨了邵宛一个暴栗,然后就听邵宛气哼哼地道:“哪来那么多话?”
“十八,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邵宛的声音,我安下心来:“也没多大事儿,就是召魂游戏缺两个人,我看看你们方不方便,方便的话过来帮我一下。”
她自然是满口答应,另一边小胖也终于夺到了话语权,问我道:“十八,什么招魂游戏,我们不会有事儿吧?”
我随意道:“就是玩个笔仙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有事的应该是那些女实习生才对。
不多时到了晚上,我随意在医院食堂对付了一点,出门细看风水时,转而碰到了一个巡逻的老大爷。
我叫了好几声,保安才反应过来,满是沟壑的脸转过来望向我,一双眼过了一会儿才有了焦距:“怎么啦?”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保安服慢慢走在路上,如果不是这身衣服,应该很少会有人将他跟保安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我装作一副路人的口吻不经意间向他提问:“大爷,你在这儿工作多少年了?”
一说这话,老保安立刻陷入了回忆,他掰着手指头细数:“有些年头了,四五年吧,反正在这里养老挺好。”
我同他寒暄两句,没过多久,立刻切入正题:“你说这医院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干净的事啊?我看怎么好多人都在说,说这些女实习生疯了的事情跟医院以前发生的事情有所关联,而且还特别详细?”
方才了解到老保安膝下无儿无女,孤身一人的他在这里,虽然捞了一份保安的工作,过得也算充实惬意,但始终没个人说话,也实在孤单。
随便问了两句,他便仿佛打开了话茬子一般,带着我随意到了一个亭子里头落座,紧接着就开始跟我说起当年的往事。
“这事说来话长啊,这医院也建了几十年了,大大小小的事儿我也都经历过,真要说起来,那恐怕你得在这听我这个老头子讲上个三天三夜。”
老保安一边说一边笑,他告诉我这医院三年前还发生过火灾,当时消防车来的那叫一个壮观。
老人一旦陷入回忆便无法自拔,我接连旁敲侧击问了几次,他都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我干脆顺着他的话头,有意无意地将他奇闻异事上引导。
“……而且我还在新闻上看有人说实习生里有一个女的死了,是因为医院对他们太过苛刻,而且实习工资也不发放,导致这个女的一时想不开,所以跳楼自杀了?”
“放屁!”老保安立刻激动了起来:“怎么可能?现在的这帮人也是真的能瞎说,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医院待我都挺好,怎么可能会对那些实习生做出下三滥的事。”
医院学校哪个不是建在乱葬岗的,闹鬼的事多了去了,就老头子我打手电筒夜巡时,还能碰到几个孤魂野鬼问路,哪个害过我?
几年前去厕所,还能听到隔壁坑里传来似有似无的哭声,打开门一看啥也没有。
“那看样子医院还挺不错,至少在这之前都没有实习医生想不开的事情发生。”我露出了然的神情,却突然看到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以前嘛,确实是有实习生自杀的事情发生,但都跟医院没有关系,单纯是个人原因,想不开就……好好的就没了。”
一提到这儿,老保安便扼腕叹息,一边说着这女孩如花似的年纪,一会儿又觉得死得太早让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