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何长生将手缓缓放在身前,只要这魏储恭胆敢乱动一下。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身后,对付这个小小的衙内,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若是败下阵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还有俊哥儿。
“别慌张,我没有敌意。”
魏储恭一挑眉毛,直接将按在佩刀上的手拿了起来,还在空中晃了一晃。
“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是难事么?”
魏储恭似乎十分不屑,而何长生则是始终赌没有放松警惕。
“其实,我们之间,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老乡,何必闹成这般模样,何少爷,您说对不?”
何长生冷笑一声。
这魏储恭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在陇函县的时候,数这小子变脸比翻书都块。
现如今,他都逃到了京城,则小子还是不愿放过他。
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魏储恭,是在故意拖延。
毕竟,他们逃走,那些官兵,恐怕早已知晓,更别说追上来了。
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这魏储恭是真的出于这种心态,那他,可就危险了。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要不然,我可动手了。”
“你真的以为,你们能逃出来,是靠本事么?”
魏储恭背过身去,似乎在看着什么。
何长生顿眯起眼睛,匕首,已经藏在袖内。
“什么意思?”
“这客栈前面,要不是我给你们打点干净喽,你们逃出来,恐怕也得受点伤吧?”
“你……”
他一时间不知道这魏储恭说的是真的假的了。
这魏储恭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了。
是在帮他。
可是。
为什么?
这是一个问题。
这魏储恭从一开始,就和他剑拔弩张,现在怎么可能帮他?
“这里不方便,找个地方吧。”
“嗯。”
何长生决定将计就计,而他身后的俊哥儿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魏储恭四下打量一番,最终决定,前去一处偏僻的酒馆内。
何长生看了看俊哥儿,见他也只是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
约莫几刻钟后。
三人,来到了一处酒馆。
魏储恭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并且还微不可察的摆了摆手,示意何长生在外等候。
“小二!一壶烧酒!有什么好肉好菜,都麻溜的上!”
“得嘞!爷,您先坐着!”
那小二一擦桌子,立马快步退下。
看到这,何长生才迈开脚步。
三人找了一处拐角,何长生将头背对柜台,一言不发。
“这位爷,您的肉!”
魏储恭点了点桌面,立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道:“有清净点儿的地方么?”
那小二一愣,脸色下一秒就有些难为起来。
“这位爷,您看我们这小店儿也……”
“得嘞!几位爷,楼上请!”
何长生笑出了声。
这店小二,还敢玩花活?
楼上,有三两雅室,分别用屏风隔开,倒也落个清净。
不过,已经有两个房间,是坐满了人,而且,声音很吵。
那店小二将酒肉搁在桌上,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下面人多眼杂,这里,倒也还行。”
何长生坐定后,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这事儿,没有您的帮助,可成不了。”
他听到魏储恭这么婆婆妈妈的,其实已经有些不爽了。
“噢?怎么个帮法。”
“陇函县谁都知道,堂堂的何家,可是王爷出生。”
“异姓王罢了,上不得台面。”
“可这异姓王,也是个王,不是么?”
何长生笑笑,低着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滚烫!
辣嗓!
一点不好喝。
“就算现在,家道中落,而且没有一官半职,但,威名不还在吗?”
魏储恭笑笑。
其实,的确是如他所说。
虽说异姓王和亲王比起来,肯定是要差上那么一截。
不过这历史上啊,所有的王爷,就没几个落得好下场的。
毕竟前朝可谓是天高皇帝远,但现在,可变了。
自从大安立国后,这所有的王,都得按照安朝的来办!
至此,王爷的权力,被削得渣都不剩。
至于这异姓王,更是如此。
何长生认为,自己老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新皇登基,一声令下,直接将何延贬到了一个县城里。
一个堂堂的异姓王,为这大安江山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这大安先皇对何延可谓是爱护有加。
可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儿子一上位,就清扫残党。
但晋王当年的威名,据说可是如雷贯耳。
至于何延当年的部下,也都大多忠心耿耿。
所以魏储恭这番话,已经不言而喻了。
“威名?又有什么用!”
何长生不屑一笑,将那块玉佩,直接扣在了桌子上。
魏储恭见到这玩意儿,两只眼睛都要爆了。
这可是那万岁爷亲自奖赏的玉佩。
有这东西,能号令万军!
更能斩任何人。
除了那皇帝老儿自己。
可以说,有这种玉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魏储恭神色中透出一股慌张。
他没想到,何延被贬之后,这玉佩,竟然还在?
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当年有这玉佩的人,两只手都能掰扯的过来。
“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该不会,是假的吧?”
“你不是要威名么?”
何长生咧嘴一笑,直接抓起一根鸡腿往嘴里塞着。
“这……可这威名,也太响亮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