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啊小张,其实,如果不是她有了方家的骨血,这门亲事,我是万万不能同意!”
张如清先是心头紧颤,转念一想又低头笑了起来。
“阿姨你搞错了吧?她不可能怀孕的!”
“啊?”郭美玉惊得忽地站起。“你怎么知道?”
“阿姨别急啊!”站起来扶她坐稳,顺背安慰:“听我说,女性进入看守所要先做体检,如果是怀孕,不可能随便被羁押的!”
这话钻到做了一辈子教师的郭美玉耳朵里,更是了不得!
“看守所?羁押?她被...警察抓啦?”
“怎么,方文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怪不得他天天往医院跑,帮她照顾妈妈,小张啊,你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啊?”
“说来也巧,也不知怎的,她就跑到我家,偷了我妈妈的首饰。”
“不会吧?!看着可不像小偷!”
“人心隔肚皮,这能看得出来吗?”
“方文那浑小子也知道?”
“嗯!”
像似天塌了般,郭美玉双手揉搓着大腿,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方文怎么惹了这么个人呦!她妈妈是神经病也算了,骗我怀孕,还是个手脚不干净女贼?这...怎么...我们方家可是清白人家!”
欣赏着她的反应,张如清暗自欣喜。
“阿姨,方文不想说,你就继续假装不知道!我怕他知道是我说的,怨恨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我知道!啊?”郭美玉又是一惊。“你说...你怀孕啦?方文的?”
“瞧阿姨说的,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方文他...知道吗?”
“我不敢说!”她抚摸着小腹,笑得很幸福。“想等孩子大一点再告诉他!”
“哎呦...这乱的诶!”郭美玉揉着太阳穴,被一波波的猛料炸地晕头转向。“死老方天天不着家,这可咋整啊!”
“阿姨你暂时别告诉他,好不好?我害怕他不要这个孩子,我真舍不得!”
“敢不要!”望着委屈的姑娘,郭美玉收回情绪,安稳道:“不哭了啊,别动了胎气!我和他爸会做他的工作,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嗯!”
在张如清声情并茂演绎的同时,方文的汽车已经驶进工厂大门。
下来车,他夹着档案袋,大摇大摆地向办公楼入口走。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楼下。
“跟你聊两句,关于你关心的人!”张如菁喊住他。
停下脚步,方文点燃根烟,吐着烟雾点点头。
“说吧!”
“你是来向她妥协的?”
不待见地瞥她一眼,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回的摸棱两可。
“找你爸聊聊!”
“她没事!警察已经去过我家,在院子里找到了丢失的首饰!”
“哦!然后呢?”
“最多是私闯民宅,再几天就放出来了!这是张如清玩的把戏,用她威胁你的!”
这姐妹俩真有意思,方文轻扯嘴角。“你怎么知道?”
“哦!”他再次点点头。“张如...菁,是吧?你不跟她是朋友吗?她是去找你玩的吧?”
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如菁不放心地要个答案。
“如果...她出来,你会看住她吗?”
“绝对娶了她,让你们都安心!”方文微微一笑,进入办公楼。“跟你爸,谈点公事。”
有了这句话,张如菁便知道该怎么做!钻进跑车,开出工厂。
与张运平谈完,方文驾车返回。他其实也没把握,不知能不能唬住张运平?
毕竟,真要走诉讼程序,没有亲缘鉴定,在张家宅院的归属问题也会费劲波折。
目前只能赌,赌他做贼心虚!赌他不舍豪宅!
办公室里,张运平的眉心皱成了川字,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你们瞒着我搞些什么名堂?”
“什么事啊?”王兰被他问的有些懵。“发这么大火!”
食指敲着桌面,他向前探探身子,似乎显得有些慌乱。
“你早就知道,她是毛芸越的女儿?”
“知道啊!”王兰醋意上头。“怎么地?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疯子?”
“胡说什么呢你!赶快把这事摆平,不然,就不光是宅子出问题!”
“什么意思?一个臭丫头自身难保,她们还能怎么样?”她用尖锐的嗓音对抗丈夫的怒吼。“要是当初听我的,把她们送的远远的,还有什么事?”
“还能怎样?毛芸越现在有方文撑腰,已经委托那小子全权处理,到时候,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王兰我警告你,不要再惹她们!”
“那死丫头果然是疯子唆使来报仇的!”
“别管她的目的,赶快把事情给我处理掉!”
挂掉电话,张运平把手机掷地老远,他是万万没想到,方文看上的丫头居然是毛心悠。
等张如清兴致勃勃地赶回工厂,得知父亲的决定,瞬时傻了眼。
“爸,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不答应我们就会有大麻烦!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往后做事情要跟我商量!”
“为什么?”功亏一篑,张如清是万般不甘。“她跟我们家到底什么关系?”
“别问了!”张运平一脸不耐烦。“现在事情变复杂了,和全越的关系,看来很难回到从前。”
“不一定!”
父亲的妥协并没影响斗志,反而让张如清对那个女人更加憎恨,抛下几个字愤愤地走出办公室!
...
在被关的第六天,毛小优走出看守所。
抬手触向烈日,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起伏。
没和谁联系,打车来到医院,才知母亲已经转院。和王阿姨电话沟通后,又赶到宏济医院,在单人病房见到了母亲。
“妈妈!”
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她的唯一。毛小优扑进母亲怀中,像委屈的孩童寻找安慰。
“小优,我的孩子!”毛芸越抚着女儿的长发,泪水啪嗒啪嗒直流。“快让妈妈看看,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