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面面相觑,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见孙传贵醉人醉语,毛心悠有些泄气,就这种状态能聊出什么所以然!

    “呃~呃~”

    孙传贵打了个连环隔,方文敏捷地将妻挡在后头,躲过直扑向她的酒气,自己倒中了着。

    “嗬~这味儿!”他嫌弃掩鼻,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回去!”

    “可是萌萌...”她轻声嘀咕。“她在里头,我怎么能睡地着?”

    他指指手表,歪头在她耳边低语。

    “不会超过这个点,准放她回家!”

    “真的吗?”

    “不信你老公?”他拽她走。“等醒酒再谈!醉成这鸟样,满嘴酒话就没个准儿!”

    他们要走,孙传贵竟不答应了,东摇西晃地开门追了出来。

    “谁醉?我没醉!别走...进屋...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孙传贵眯着眼,锁定方文:“我要...跟你聊聊!”

    方文见妻情绪低落,逗道:“相信‘他’是单人旁的‘他’了吧?我这该死的魅力!”

    “咦~”她娇嗔。“方文,瘆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不瘆不瘆!”

    他笑着顺顺她的臂膀,黑夜也掩不住他万分宠溺的神情。

    这情形看地醉人孙传贵连连乍舌。

    “啧啧...不是我说你,背着你妹跟妹...夫成双成对、勾搭成奸,好...好意思吗你?!”

    夫妻俩转头望向他,他的怪语不像是无意识的醉话。

    “你说我?”她问。

    “这...这还有别人?”孙传贵提瓶又灌一口,上前就攥住方文的手腕。“你...你老婆把我打成这样,缝了多少针?你...得陪我!”

    “找抽呢你!滚!”

    方文甩开人,轮到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方文!”毛心悠介入到他们中间,问:“孙先生,我妹是他老婆?”

    孙传贵好似就看上了方文,对她不感兴趣,手臂一摆将人拨开。

    “难道你是?心里没...没个数!”

    妻子脚下不稳,这给方文疼的,慌忙接住。

    不过,他也意识到这里头有文章,对这醉汉也起了兴致。

    “对,认清自己的身份!”他稳住她后,顺孙传贵的话说:“都被人发现了,以后别太嚣张,注意保持距离,少粘着我!”

    “男人嘛有几个女人正常!”孙传贵像很理解他,扯着不利落的嘴皮接话。“不过...话话说回来,你老婆跟个母夜叉似的,欺负人、横...横行霸道,受不了你就换,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要是我早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泼妇、夜叉确实不能要,但偷偷摸摸地,比较刺激!”

    他的话惹恼女人,在他身后就下了黑手,他吃痛地呼出声:“啊~啊?是吧?”

    “哈哈...不瞒你说...兄弟...兄弟身边也有一个,刺激!”

    酒醉有百态,有人倒头就睡,有人酒疯。

    有的人则话多,抓着个人就要大聊特聊,把那些素日里不敢说的话一吐为快。

    很明显,孙传贵就属于后者。

    方文望眼妻子后,攀上了孙传贵的肩。

    “既然咱哥俩爱好相同,我就进屋,陪你边喝边聊!”

    “好...好兄弟!呃~进...进屋!”

    “这味儿!”

    毛心悠环顾眼豪华别墅,跟着他们进去了。

    在闹市区的独栋价值不用说了,里头的装修更是奢华,每一件摆设与家私都是甄选。

    这说明,主人是非常有品位的。

    然而,半躺在沙发脚翘到茶几的孙传贵,一身平价装扮,腿抖地像生了虱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这儿的主人。

    “咳咳...”

    在方文的提醒下,毛心悠从孙闯身上收回目光,四处转悠起来。

    “怎样兄弟?除了没...没你家的院子大,我这屋...整...整地不比你家次吧?”

    孙传贵的大舌头话说的磕磕巴巴,但整个人的腔调诠释了什么是显摆。

    茶几上摆着白酒与几盘残羹,方文坐下寻了空杯就自己倒上了。

    “不错不错!”他耐心十足。“院子大没什么用!我那确实不比这,装修风格很老气,也不知谁的品位?”

    谈到以前工作的地点,孙传贵更加兴奋。

    “你说谁?张运平呗!没事就瞎折腾,装来装去还是老一套。院子里那老些树,一到秋天,都扫不及!”

    “哦!”方文继续问:“你对那很熟嘛!”

    “那当然!我在那干了三年呐!后来被你买了,张运平让我去医院照顾...那谁!”

    孙传贵倒是竹筒倒豆子,毫不保留。

    此时,方文的心里已有了数,泯酒自语。“呵,无人可用了!”

    “你说什么?”孙传贵放下脚,席地而坐继续猛灌,借酒劲大吐苦水。“兄弟命苦啊!长地人模人样,没学历,没手艺,连父母都没有,从来就没人瞧地起我!”

    “你现在不是出人头地了吗?”他悠悠说。

    “那有什么用?”孙传贵敲着桌子。“是个人都有三亲六故,来瞧瞧你过地怎么样!到我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会来看我住的房子有多豪华?!”

    说的也是!

    一个人再风生水起,找不到人分享或是显摆,那就享受不到别人羡慕的瞻仰,也体会不到优越感。

    但,孙传贵这想法是否太超前了?

    大概,他从住进来那刻,就自诩为这里的主人,忘了目前为止,他还是他。

    毛心悠在旋转楼梯处,抱着臂膀凝视着墙上的艺术照。

    画面中的张如清气质优雅,身着齐膝短裙露出修长的小腿。

    “不知再看,你是何样的心情?自作自受,死性不改!”

    她自语完转身走向方文,弯腰伏在他耳边低语了句。

    “知道!”方文端杯。“哥陪你喝!”

    孙传贵喝完,比刚才更晕乎了。

    “我知道你,你是方文!”

    “哦!”他问:“你也知道...我老婆!”

    “那当然!她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我能不知道吗?!”

    “是张如清吗?”

    毛心悠悠悠问完,想取杯倒酒,过过酒瘾。

    然而,那孙传贵伸手就朝她手背一拍,疼地她缩回了手。

    方文拉过她的小手,望着泛红的手背,比她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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